李世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不錯,處弼賢侄,只要你能夠牽制住吐蕃的部份精力,這便是大功一件。」
程處弼打量著滿臉欣慰之色的李叔叔,又斜眼角掃了眼那一臉矜持,胸有成竹的李績。
你們真以為程某真的就只是為了給李績這位喜歡戲弄晚輩的長輩去搞邊鼓的不成?
怎麼的,雜兵?呵呵……程三郎覺得,自己有必要給這兩位小瞧自己的長輩一個教訓。
但是,有些事情,自己再吹得天花亂墜有個毛線用,與其說,不如老老實實的做。
尼瑪那傢伙已經回到了高原之上,而象雄國那些的諸多重量級大佬,已經開始被吐蕃國主暗中邊緣化。
這個時候,牽制一部份兵力就算是大功一件?嘖嘖……
你們也太小瞧程某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須大招,不然怎麼對得起老子這程家第一靚崽的稱號。
等老子去整個大事情,回頭看會不會驚掉你們的下巴。
程三郎表情很嚴肅地打量著沙盤,決定了,自己先苟起,努力當好一位訥於言而敏於行的程家人。
讓你們知道,一門兩太保,能娶上倆公主的老程家憑的是真本事,而不是玩虛的。
「二位叔叔放心,小侄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程三郎十分謙虛而又低調地答道。
李世民打量著難得沒有自吹自擂的程三郎,大巴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地道。
「好好好,我大唐年輕一輩才俊之中,能夠有賢侄你這樣敢於擔當,勇於任事的年輕人,著實不多。」
看樣子,這小子總算也知道什麼叫穩重了,很好。
「對了賢侄,此番,應該算是你第一次正式率軍出征,你可有什麼要求,只管說。」
程三郎眼珠子一轉,朝著李叔叔恭敬地一禮。「叔叔,小侄需要如今房俊手底下的那隻獠人精銳。」
「再有就是,小侄還需要火器署提供一些好東西……」
火器署,現如今規模不大,產量也不大,不管是李世民,還是大唐的武勛重臣們,對於火器的使用,一直都保持著一種慎之又慎的態度。
或許是因為見識過了火器的威力,這讓一干大唐武勛重臣總覺得這玩意有些不好掌控。
但是,對於程三郎這位走在大街上,身上不揣點熱武器都覺得不安全的年輕才俊而言,則是火藥武器的堅定支持者。
而且到現在為止,除了程三郎之外,還沒有哪一位將領主動提出來過。
現在聽到了程三郎之言,李世民倒也不會拒絕,畢竟程三郎憑著火器,可是解決過不少問題,交給他用,自己也能夠省心。
「這些都沒問題,我大唐,最擅用火器的便是賢侄你,另外還需要什麼?」
程處弼仔細地考慮了半天之後,朝著李叔叔一禮言道。
「還有就是,小侄希望叔叔能夠借一個人。」看到了來人,程處弼與李恪嚇得手中的牌都掉了。
「趙叔,你怎麼來了?」程處弼手忙腳亂的趕緊把牌往屁股底下一塞,伸腦袋往外瞅。
李恪這貨第一時間把牌全扒拉進了袖子裡邊,趕緊起身。
趙昆的表情一陣扭曲,半天才翻著白眼道。「末將參見吳王殿下……」
躥到了門口的李恪戰戰兢兢往外探了下腦袋,終於鬆了口氣好奇地道。
「趙將軍不必多禮,那個,我父皇……他沒來?」
趙昆點了點頭,罷罷罷,這兩個小兔崽子,果然就是兩個累教不改的厚臉皮。
「陛下到獠人軍營去了,特地命末將來尋程三郎,到了盧國公府後,一路打聽著過來的。」
「程三郎隨我過去,莫要讓陛下等急了。」
程三郎眨巴眨巴眼,滿臉狐疑地看著趙昆,總覺得這裡邊有陰謀。
「趙叔,小侄可是被陛下罰了一年的俸祿,又還讓我停職三個月,這個時候去軍營不合適吧?
回頭陛下拿這個當由頭來收拾我,那我豈不是白挨收拾有冤都沒地方伸?」
李恪噗呲一聲,放了個啞屁,扭過了頭來,朝著處弼兄佩服的一禮。
「處弼兄你這想法也太腦洞清奇了點吧,再說了,我父皇犯得著為了收拾你讓趙將軍東奔西跑來尋你去軍營。」
程處弼一想也對,那老傢伙真想收拾自己,找個由頭把自己誑進宮收拾一頓完全可以,犯不著這麼繞來繞去。
「對對對,是小侄我多想了,趙叔莫怪,那個賢弟啊,左右無事,你就跟我一塊過去唄。
反正你閒得都要四處找樂子,正好咱們去陛下那裡,指不定有大樂子。」
「處弼兄,撒手,你撒不撒手,小弟我自己有腿能走。」
「我這不是擔心你體弱多病,想扶你一把,看把你給急的……」
趙昆拉著個臉,沒理會這兩個打打鬧鬧的混帳,大步前行。
到得大學門口,躥上了馬背徑直往城外的軍營趕去。
正在慢慢悠悠縱馬而行的李世民與李績,已然能夠看到不遠處的獠人軍營。
只是此刻,又紛紛揚揚的下起了雪花,可是遠處,仍舊能夠聽到隱隱傳來的整齊劃一的呼喝之聲。
這讓李世民與李績不由得愕然相望。
李世民不禁有些疑惑地打量著軍營的方向。
「這麼冷的天氣,那房俊居然還讓將士出操?」
「陛下,臣聽過房二郎言說過他訓練獠軍,每訓五日,方可休息一日半。想來今日,應該……」
聽得此言,李世民不禁臉色一板,沒好氣地道。
「那是在瀘州,這裡可不是瀘州,關中之地雖然不算酷寒,但可是比南邊冷得太多。」
「他這麼做,萬一把那些獠軍將士凍傷凍病,生了怨言怎麼辦,這簡直,簡直胡鬧!」
聽到了心情本就不太好的陛下這番話,李績不禁有些忐忑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邊傳來了疾蹄之聲,李績一扭頭看過去,就看到了趙昆一馬當先。
身後邊則緊緊地跟隨著程三郎以及吳王李格。
李世民也同樣看到了二人,不禁有些錯愕。看到程三郎不意外,但是李恪怎麼也跟著躥過來,難不成,這兩個混帳小子又蹲一塊打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