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一臉的迷茫,程處弼不是在處理那幾個闖進自己家門的混帳嗎?
怎麼會跑出什麼誓約書,還要簽字畫押。
心中滿是疑惑的楊氏接過了劉娥遞來的這三張立誓書,只掃了眼,瞬間吸了口涼氣,眼皮直跳。
表情實在是複雜的都不知道如何表達心情。
卻也不得不承認,這程三郎的這個辦法,等於是將勛國公府的怒火引到他自個的身上去了。
「這份人情,咱們家可是欠得太大了……」
「夫人,程公子,真是個好人,為了咱們二娘子,可惜二娘子她……」
小心翼翼地寫下了名字,蓋上了手印後,楊氏嘆息道
「你且告訴程公子一句,老身實在是不知何以為報。」
劉娥點了點頭,拿著這三份誓約書離開了房間。
程處弼打量著這三份誓約書,滿意地拿一份遞還給劉娥,一份交給富叔。
最後一份,程處弼在手中揚了揚。
「我們老程家,最講究的是什麼?講究的就是奉公守法,做事有理有據。」
「今日我不打你們,跟你們以理服人,你們服不服?」
「……服」張大有摸了摸自己那缺了好幾個牙的腮幫骨,眼眶都紅了。
另外幾個家丁更是差點落下淚來,老子臉上的傷,身上的傷,這些都是你們老程家的道理?
你特麼是不是讀錯音了?明明剛才拳打腳踢浪得飛起,現在居然告訴我們你在講道理!
「嗯?你們瞪著眼不說話是什麼意思,覺得我沒道理?」程處弼直接不樂意了。
「有道理,我們服。」一顆顆的腦袋全垂了下去。
「宅門是你們砸爛的,來來來,趕緊把你們值錢的家當都掏出來,全掏出來作為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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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富滿臉心悅誠服地看著拿著一張誓約書滿嘴胡說……呸,是義正辭嚴的三公子。
就感覺像是看到了老爺年輕的時候辦事的利索勁,有其父必有其子,這不是傳說,是真實。
程處弼將手中的誓約書直接拍在了張大有的手中,陰沉著臉道。
「勛國公府的管家張大有是吧,回去告訴你家世子,那武二娘已經入宮了。」
「這一家老弱,他若還要計較,那我程某人就跟他計較到底,懂了嗎?」
張大有小心地賠著笑臉,無比乖巧地道。「小人懂了,小人一定會把程公子的話帶給我家世子。」
既然慫了第一把,接下來自然就放得更開了,繼續慫也就毫無壓力和羞恥感。
「不過你們先等等,就算幫我個忙,那邊那個誰?」程處弼勾了勾手指頭。
武有忠小心翼翼地湊到了近前來,然後直挺挺地跪下,生怕晚點就被暴脾氣的程公子一頓暴打。
「你們今日來楊宅,是不是受了他的蠱惑?」程處弼很滿意地拍了拍慫出天際的張大有的肩膀。
指了指武有忠道。看到這個渾身肥肉亂抖的武有忠,一想到今日的遭遇。
張大有用力地點了點頭,真恨不得暴打這頭肥豬一頓。
「嗯,武有忠,你今日出口不遜,衝撞主人,還讓主人受傷,我沒說錯吧?」
「我能說有錯嗎?」
「呵呵……」
「沒錯,程公子您說的都對。」武有忠眼中飽含著淚水,勛國公府的人都慫了,自己難道還能更硬氣?
程處弼滿意地點了點頭。
「行,上去,大嘴巴抽他,一邊二十,抽完你們就趕緊哪來的回哪。」
「好!」張大有兩眼一亮,老子收拾不了程家人,收拾你這個武家人,絕對分分鐘。
「給老子按著他,娘的,讓你害我,讓你害我……」一頓狠抽下去。
伴隨著悽厲的慘叫聲與啪啪聲,武有忠那張原本就如同豬頭的腦袋。
更加的浮腫誇張,眼睛都腫的連縫都要擠不開來。
程處弼很滿意,捧著幾塊碎銀子還有幾串銅錢的劉娥站在一旁看得無比解氣,程富笑得慈眉善目。
勛國公府的一干人等已然狼狽撤離。
程處弼自然不會把這頭二百來斤的肥豬扔在楊宅不管,聽了富叔的建議。
讓人回府里弄輛板車來,將這個已經昏死過去的武有忠扔上了車,讓管事程平將這個混帳玩意送往應國公府。
程處弼看到程平與同名家丁押著車離開,這才回頭跟那將自己送出門的劉娥道。
「劉嬸子你快回去吧,我讓富叔找人來給你家把宅門弄好……」
「多謝程公子仗義援手,只是……不知我家二娘子她。」劉娥咬了咬牙,朝著程處弼斂身一禮道。
「二娘子入了宮,可具體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知道,若是……」
「等我抽空會親自去太醫署一趟,劉嬸放心吧,二娘子聰慧機敏,定然不會吃虧的。」
「那便有勞程公子了。」得了程處弼的承諾,劉娥總算是鬆了口氣,還是程三公子靠譜。
唉……可惜,若是程三公子能夠早回來一些日子,或許二娘子,就不必為了避此婚事,而被迫入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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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劉嬸已然回宅,程處弼這才剛到巷子口。
就看到了一個二十多歲,錦袍玉帶,卻瘦骨嶙峋的年輕人氣極敗壞打馬前行。
而他的旁邊,則是勛國公府管事張大有還和那四名鼻青臉腫的壯漢。
還有七八名彪形大漢簇擁在這位策馬公子的左右。殺氣騰騰地朝著程處弼而來。
富叔還有之前叫來的五名程府家丁,都不約而同地站到了程處弼的左右。
「程老三是吧?你他娘的什麼意思?」策馬到得近前,這位錦衣排骨仔直接拿馬鞭指了指程處弼喝道。
「我們老張家的人辦事,關你屁事。」
說話如此不客氣,程處弼的臉色直接就黑了,打量著這個指頤使氣的錦衣排骨仔直接懟了回去。
「你就是那個把勾欄之地當成自己狗窩的張懿?」
「你敢再說一遍?」張懿直接就心太炸裂。神特麼的把勾欄之地當成自己狗窩,那不就是在罵本公子是狗嗎?
「哎喲,這種要求我一向不會拒絕。」程處弼呵呵一樂,然後深呼吸,提氣。
「你,就是那個把勾欄之地當成自己狗窩的勛國公世子張懿!你們說對不對!」
程富等人一樂,當即起鬨道:「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