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大好,百花繁茂,程三郎正與李恪在那已然修建得十分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萬國園行宮宮門之外吹牛打屁。
自打進入到了春天之後,萬國園行宮的建築進度,簡直可以用狂飆突進來形容。
畢竟之前乘著寒凍之間,最主要乾的工作就是搭架子,搭各種架子,如今,天已回暖。
不用再擔心水泥構件受天氣影響的問題,而且春天多雨,正好利於水泥凝結。
所以,數千名專業建築工人都以最大的熱情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現如今,波斯風格、羅馬風格、埃及風格的建築,大多已經搞得差不多了。
而且那些花了重金聘請來的拂林國工匠、波斯工匠正在精心地雕琢著他們各自風格的建築雕塑。
那些需要大量木質構件的風格建築,也都紛紛在興建當中。
畢竟,現如今財力雄厚到令人髮指的漢唐商行不缺錢,舞揮著財帛,向大唐諸地採辦各種所需要的建築材料。
終究世家大族,並不是大唐的全部,終究還是有大量見財起義的商人們願意拿出自己的好貨。
而且世家大族們,面對著程三郎那隻太能折騰的妖蛾子,實在是有些提不起勁跟他打擂台。
特別是中原世家,洛陽若是為皇都,對於他們只會好處更多,當初之所以暗戳戳的搞事情。
那也是為了給世家大族這個圈子的老朋友們一個交待。
可隨著程三郎那不講理的文武雙拳三板斧下來之後,中原世家大族直接就……嗯,也不能說是慫了。
但是考慮到今年的洛陽牡丹盛大會,出於為了中原世家大族的年輕才俊們展露才華,造輿論,添聲望。
所以,以鄭二老爺為代表,跟程三郎暗戳戳地進行了某些私底下的勾當。
總之一句話,原本預計大約要數年光景才能夠完成的萬國園行宮。
照現在的順利程度,程三郎覺得,今年秋末,就能夠完成整體工程進度的百分之八十。
也就是說,今年秋末之時,大唐的太上皇陛下入駐萬國園行宮,是百分百沒有問題的。
「怎麼都這個時候了,人還沒過來。」
程處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活動著手腳,打量著那天上的太陽。
「該不會是那位新近走馬上任的宮監走岔了道,沒接到太上皇陛下吧?」
李恪也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砸了砸嘴道。
「要不咱們先進去吧,讓他們在這裡守著,有什麼消息,再過來喚咱們哥倆就是了。」
程處弼伸長脖子打量著遠處那又寬又平整的水泥官道,朝著李恪言道。
「不必了,你看那邊,咱們的噶爾宮監已經帶隊過來了,哎喲,還有你爹也來了。」
聽得那位掌柜一臉黑線,頻頻薅長須。確定了……
十有八九那幾位名聲在外,惡名遠揚,時不時就會鬧騰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大新聞的貴人,怕是在窺視自己這間宰客較為輕柔的酒樓。
不過方才就那位小程太保給錢的慷慨大氣來看,只要價錢給足,自己也不是不可以順水推舟的從了。
就在掌柜胡思亂想的當口,樓上雅間裡邊,正在大塊吃肉,狼天虎咽的扎西將軍。
沒來由地感覺一股子困意襲來,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看到了扎西將軍連眼淚花都打了出來,一旁的桑布扎也晃了晃腦袋,頗為睏倦地打了個哈欠道。
「看來今日真是醒得太早了,昨個夜裡都沒休息好……」
聽到了這話,扎西將軍也深以為然。也對啊……昨個一整天自己都提心弔膽的,整個晚上本就沒睡多久。
再加上今天天才麻麻亮就醒了趕緊收拾行裝,又趕了一個早上的路,不困反倒新奇了。
只不過,他正在這麼想著的同時,突然聽到了撲通一聲。
一扭頭,就看到了一位埋頭大嚼的使節團官員直接一頭就栽倒在了案幾邊上。
軟棉棉地躺到了地板上,然後就那麼一動不動。
令所有人都驚呆了,很快,就聽到了那名躺在地板上的使節團官員那均勻的呼吸聲。
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不過桑布扎忍不住抬起了手揉了揉額頭。
「不對呀……老夫就算是通宵看書,也沒這麼困過,感覺,感覺……」
話音未落,這位桑布扎也一頭栽倒在那裡,他這一下子,就如同一個信號般。
一干使節團的官員們,正紛紛軟倒於地,而那幾位武將,也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一名將領趕緊用力地掙了自己一下,想要站起身來,卻感覺自己已然是四肢無力。
「將軍……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扎西的腦子裡邊頓時閃過一道電光,方才那位笑得份外討好的掌柜容貌幾乎都被黑暗所掩蓋。
只露出了那缺牙的大嘴,露出了一個古怪陰森的笑容。
後廚裡邊,熱氣騰騰的那些大鍋裡邊,正在翻滾著一些人的肢體……
「黑店!黑店!」扎西嘶聲叫道,他奮力地掙紮起身來,跌跌撞撞地衝出了雅間,朝著下方用盡最後的力氣喊道。
「酒菜有毒,這,這是黑店!」
下方,那些並未飲過酒,但也因為吃了吃食,開始哈欠連天的商旅以及吐蕃使節團的成員全都聽到了這句嘶心裂肺的吆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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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懵逼地他們下意識地抬起了頭來,看到了這位衣著華貴,頂著一張高原紅橫肉臉的矮壯大漢。
身形不穩的他站在二樓欄杆前,嘶叫出黑店之後,腳下一軟。
整個人猶如滾地葫蘆一般沿著那樓梯朝下滾了過去,伴著慘叫聲直接摔到了一樓大堂地板上。
滿臉是血的扎西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最後,無力地躺倒在地上。
哆嗦的手指頭抬了起來,最終無力地砸落在地板上,腦袋那麼歪斜著,兩眼似睜似閉,仿佛死不瞑目,又像是一睡不醒。
滿臉是血的扎西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起來,最後,無力地躺倒在地上。
哆嗦的手指頭抬了起來,最終無力地砸落在地板上,腦袋那麼歪斜著,兩眼似睜似閉,仿佛死不瞑目,又像是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