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制茶,程處弼也不是沒打聽過,甚至見到過茶樣。
畢竟他好歹每每夜班,總喜歡泡點茶提神的醫學工作者。
這個時代的茶葉製作,採用的辦法,說起來比較粗曠。
總結下來,就像陸羽的茶經裡邊所言的一般。
采之,蒸之,搗之,拍之,焙之,穿之,封之,茶之千矣……
程處弼當時拿著一塊被多番蹂躪之後,仍舊有茶香味的茶餅,實在是感慨萬千。
感覺到了華夏民族對茶飲品深深的愛,同時也很心疼那些茶葉被這麼折騰。
不過話說回來,這倒有些類似於普洱茶的制茶手法。
程處弼生活在美麗的大西南,特別是搞扶貧攻堅的這些年。
雲貴川之地,但凡是適合種茶的地方,都種滿了茶葉,而且各地方已經不再局限於綠、紅之分。
例如程處弼和鄉鎮幹部一起幫助的那個村子,正好是在雲霧繚繞的大山里。
那裡最是適宜各種植茶葉,為了能夠最大化的利用好茶葉。
最嫩的芽葉製作綠茶毛尖,大一些的葉子,正好用以製作紅茶,最大利的讓每一片茶葉都能夠得到利用。
特別是每年到採茶高峰期的時候,程處弼也會抽時間到幾位相熟的朋友家幫忙。
嗯,當然動手的時候少,動嘴的時候多,但好歹對於綠茶和紅茶的工序十分了解。
只經過殺青、揉捻、烘乾後得到的就是綠茶。
而紅茶則是將茶採下來之後不管,攤開讓它失去水份再揉捻,然後拿個塑膠袋將揉捻好的紅茶扔進去。
口子不能完全密封,得留點空氣流通。
一個白天之後,茶色就會變成黃紅色,然後再拿碳火烘乾,這就是紅茶。
程處弼當年自己制過幾次,自我感覺味道還不錯,但是那也就是閒得蛋疼的時候自己製作來自酌自飲罷了。
李世民聽到這話,沒搭理這小子,不過程三郎提出朝廷應該更進一步的開發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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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要將蜀地南邊經營好這事,倒是很符合李世民的心意。
蜀中乃是大唐的稅賦重地,可偏偏,西邊有吐蕃,南邊有六詔,皆窺視蜀中之富庶安樂,時時有擾邊之舉。
而大唐為此而頗為頭疼,卻又沒有什麼一勞永逸的法子。
指望這小子?李世民怎麼都覺得不太靠譜,可偏偏,程三郎又是一位運道奇佳的福將。
萬一這小子誤打誤撞,能夠解決問題……
李世民撫著長須,抬起了眼打量著程處弼與李恪。
「你們若是想去蜀地,老夫是不可能讓你們去蜀中那些富庶肥沃之地。」
「方才聽程三郎你的那番言語,似乎你對於戎州(宜賓)、瀘州、播州(遵義)一帶十分熟悉?」
程處弼鄭重地頷首,沒有人比他更熟那一帶,畢竟家鄉就在那一帶。
雖然現在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不過大唐既然能夠在那邊建立州縣,至少說明大唐對那些有著很強的統治力。
自己穿越到了大唐,可好歹若有機會,終究也要回故鄉看看。
提前一千多年,也要為故鄉做點貢獻,爭取在那一帶立下一些極富有考古歷史價值的東西。
咳,主要還是前者,爭取讓家鄉的人民早日富起來,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大唐顯貴的身份?
正所謂達則濟天下,窮則濟個人。
後世都知道在那一帶多種茶葉致富,有著豐富的扶貧攻堅經驗的程處弼還真不信了,自己搞不好家鄉的扶貧工作。
李世民狐疑地打量著程三郎,總覺得這小子安靜如雞的不說話,可是那熱切的目光,卻讓人有些心悸。
「莫非你想去那邊?」
「叔叔你還真說對了,那種地方,正是需要像小侄這樣銳意進取,願意深入基層,兢兢業業干工作的才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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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沒有給結果,只說要好好的考慮考慮,直接拍了拍屁股,二話不說溜了。
留下了三個一臉懵逼的年輕人面面相覷。
李恪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一臉黑線地恨不得揪著處弼兄的衣領。
「處弼兄,說好的是去蜀地,你怎麼一個勁想要往南邊躥?」
「你覺得你爹能放心咱們倆去益州蹲著?再說了,你不信別人你還不相信我?」
「帶你去那邊,不僅僅讓你能夠吃香喝辣,還能夠讓你在那邊賺錢,賺大錢。」
「……處弼兄你夠了。」李恪一聽到賺錢,賺大錢這幾個字,心疼得都快要滴血。
之前的胡椒種植園,投了一筆胡椒;之後要搞涼州大開發,又得準備一筆財帛投入。
現在處弼兄又嘰嘰歪歪躥到蜀南那窮地方去賺大錢,想必又想要讓自己掏腰包。
就在李恪抱著心口躺在地板上一臉生不如死。
房俊眼珠子轉了半天,忍不住朝著程處弼道。
「處弼兄,能不能帶上小弟一個?」
「你?」程處弼與李恪哥倆齊刷刷地朝著房俊看過去。
然後互望了一眼,最終李恪大巴掌拍在了房俊的肩膀上道。
「賢弟別鬧,你樂意,你爹能樂意?」
房俊不樂意地梗起了脖子道。
「我樂意,我娘就樂意,我娘樂意,我爹再不樂意,也得樂意。」
「……咦,這個邏輯簡直天衣無縫,賢弟你可真是比之前腦子轉得快多了。」
房俊打量著這兩位給他身心帶來無數磨難的兄台,抬眼看向了天花板。
老子再跟你們兩個多呆幾年,只不定就能夠報復一二。
人,總不能一輩子吃虧,哪怕是吃十次虧,報復一兩回,好歹也能夠有成功的喜悅。
再說了,方才處弼兄那一陣嘰嘰歪歪大西南的各種香料和野生動物,房俊可以翹起自己的腳趾頭髮誓。
處弼兄要是躥那種地方,整不出好吃的才是怪事。
更何況,跟著處弼兄來到九成宮這一路上,自己光是一臉懵逼的瞎蹭,就蹭到了不少的功勞。
不論是之前的出大營抓知了猴,咳,是出大營驅逐那些突厥死士。
又或者是因為去抓捕野豬而救下陛下與晉陽公主殿下。
總之一句話,處弼兄的運道如此之好,自己怎麼能不抱緊他,用力的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