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親自將這二位送出了尚書省,目送著這兩位漸漸漸遠,這才招來了一位親隨。
「去吧,去吳王府邸知會吳王殿下一聲,對了,把這封信替老夫交到吳王殿下手上。」
「還有你,過來一下,拿著這封書信,去一趟太常寺。
將這封書信交給太常寺太樂署的太樂令張文昌與鄧樂正,讓他們二位過來一述。」
「房相,還有太醫署那邊,要不要……」
「不急,一處一處的解決吧,讓他們一下子湊到一塊,反倒不美。」
房玄齡回到了公房,默默地盤算起來,陛下交給自己的任務,自然要圓滿的完成了才是。
之所以算學要選擇祖光這位算數大家,就是因為這位是一位秉性忠厚,潛心研學的大家。
所以,他也能更容易地接受前往程氏大學赴任。至於胡助教。
這位是祖光父親祖孝孫的親傳弟子,所以祖光首肯,那胡助教自然也不會有意見。
而太常寺太樂署自己挑中的太樂令張文昌與鄧樂正,這二位,可都是跟程太常在驪山之時有過交集的。
鄧樂正的養子,就是現如今程三郎身邊的小跟班鄧稱心。而程太常昔日在驪山出手救治下鄧樂正的性命。
這他在太樂署那邊廣受好評,所以,想要解決這二人停俸留職,前往程氏大學任教,不會有什麼問題。
至於太醫署嘛,呵呵……房玄齡不由得咧嘴一樂。
那裡就是他程三郎的地盤,不過話說回來,沒有陛下暗中點頭,誰也不敢讓朝庭在職官員停俸留職去給私學打工。
「這小子,可真是好運道,讓陛下如此青睞……」
房玄齡小聲地嘀咕了句,呷了口茶湯之後,開始考慮起一會用來說服張樂令和鄧樂正的話術。
沒有讓房玄齡等待太久,一臉惶恐不安的張樂令與鄧樂正二人便連袂而致。
房玄齡一番溝通與交流之後,便道出了因由,這一次的順利程度,甚至比說服祖光還要快。
看到這二位滿臉欣喜模樣的離開之後,房玄齡撫了撫長須,不禁為自己的辦事效率暗暗點了個贊,決定乘熱打鐵。
思量了半天之後,讓人去尋太醫署的胡博士還有那位程太常的師弟張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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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弼站在府門口,望著任雅相與其師尊魏雲宗,吳鄉壽和其師兄曾高四人拜別離開。
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與輕鬆的笑容來,哼著小調轉身朝著府內行去。
魏雲宗是一位五十出頭的長者,能夠把那位長相體格都猶如粗鄙武夫的任雅相教成科舉才俊,足以見其能力有多六六六。
而曾高是真的不高,程處弼覺得這哥們個頭最多一米五六到一米五八之間,反正肯定不到一米六就是了。
這麼矮的個頭,想要當幹部,的確很吃虧,在這個選官先看臉的時代,因為銓選落榜,並不奇怪。
方才這四位連袂而至,魏雲宗和高曾都對程氏大學樂意為寒門庶族傳道授業的理念十分地欣賞。
特別是程處弼的那副勸學聯,更是讓他們都覺得自己找到了新的動力,總之很樂意到程氏大學之中效命。
而就在昨天,許大師派人送來了書信,這讓程處弼不由得大喜。
親自給許大師回了信,今天下午自己會親自過去跟那幾位不正經藝術家好好地聊上一聊。
當然也希望那幾位藝術家們前來面談的時候,最好帶上各自的優秀作品。
程處弼也才好考慮,該怎麼最大化的利用好他們。
那怕是不正經藝術家,可好歹也是藝術家,只要嚴格條條框框。
不讓那些藝術家在學院裡邊教授學生們畫那些不正經的玩意就好。
這讓程處弼相當滴滿意,不過,在醫學的師資方面,程處弼還在考慮。
除了自己那位便宜師弟之後,還能夠從哪裡搞來這種學術型人材?
畢竟自己的那票弟子都太年輕,特別是程家六弟子。
那六個傢伙經常沒個正形,讓他們教授實操還行,讓他們上課,嘖嘖……
至於鄧稱心這個聰明又好學的弟子,他倒是可以,可惜年紀比那六個更小。
就在程處弼愁喜交集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裡邊,躺到了榻上準備休息一會,再前往許大師處。
這才剛躺下,就有家丁來稟報,吳王殿下有緊急要事來見。
不大會的功夫,程處弼就看到了意氣風發的李恪一臉洋洋得意地步入了自己的屋子。
「嘿嘿嘿,兄台,你可知道,小弟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好寶貝?」
「你,你能有什麼好寶貝?」
程處弼不禁一樂,上下打量著這位經常盤算著怎麼把兜襠布當個好價錢的窮鬼王爺。
看到處弼兄那明顯帶著鄙夷的目光,李恪很不樂意地伸了伸脖子道。
「處弼兄你那是啥意思,小弟我可是辛辛苦苦,才給你搞來了好幾位大名鼎鼎的老師,你居然是這樣的態度?」
「老師?」程處弼打量著李恪,有些狐疑地眨了眨眼。「你去太醫署了?」
「何止太醫署,還有國子監算學,以及太常寺太樂署,來,你自己看看吧,這是那六位老師的名冊。」
聽到了李恪這話,看著李恪遞過來的摺疊好的紙條。
程處弼牙疼般地吸了口氣,劈手奪過之後一臉黑線地打量著洋洋得意的李恪。
「……賢弟,你這是哪根筋抽了?」
「你這是做甚,讓我去跟你爹搶人才?你不擔心你爹踹你,我還擔心你爹踹我。」
「放心吧,我爹……他非但不會踹我,只會誇我事情辦得漂亮。」
李恪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樂意地道。「若是沒我父皇的授意,你覺得小弟能有這膽量?」
聽到了這話,程處弼攤開了這張紙條,看到了這張紙條上寫下的六個名字,還有這六個人的簡略介紹。
這麼好?不但有算學方面的大家,還有音律方面的專家。
太醫署那邊更是把精兵強將,也就是胡博士這位老司機還有張勁這位便宜師弟都給派了過來。
程處弼非但沒有感覺到開心,反倒是越發地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