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十來名牽著座騎,走路鬼鬼祟祟的鐵甲騎士(求訂閱求票)

  李世民嘴角不經意地微微一揚,旋及又斂起,這才冷哼了一聲道。

  「都退下吧,朕有事要與太子商議。」

  程處弼這才站起了身來,看到了跟自己並肩而跪的張玄素,忍不住心中大惡。

  湊到了張玄素的耳朵邊,用只有對方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老東西,走著瞧!」

  然後拍拍屁股徑直揚長而去,張玄素差點給氣懵逼了都,愣在原地,半天才被同僚給攙出了麗正殿。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李承乾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濁氣,轉過了身來正向朝著父皇請罪。

  卻看到了李世民臉上,哪裡還有半天的暴怒和嚴肅,有的是一種類似於興災樂禍的笑容。

  「???」李承乾整個人都快要風中凌亂了都,這是咋了?親爹這是鬧什麼妖蛾子……

  「來來來,跟為父坐過來,那個是寧忠是吧,弄些茶湯來,嗯,承乾你這裡可有菊花茶湯?」

  「有的,寧忠快去。」李承乾趕緊抬頭說道。

  「好了,現在這裡就只剩下你我父子二人,咱們可以好好說會話了……」

  「父親你什麼時候到的?」

  李世民的表情變得十分的古怪,勉強忍住了笑意道。

  「為父早就到了,從張玄素跟程三郎起了爭執那會,就已經到得殿門外。」

  「那父親你都知道了……」李承乾有些羞愧地低下了腦袋。「孩兒沒用,居然連這樣的小小爭執都處置不好。」

  李世民的大手輕輕地拍了拍李承乾的胳膊,滿臉唏噓感慨地道。

  「不,這怪不得你,任哪一位君王,遇上這樣前所未有的場面,都會措手不及……」

  李承乾聽得這話,心中一動,眼角的餘光,看到了父親那張表情很複雜的臉。

  「其實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特別是最後你那句話,直擊要害,那兩個混……嗯,那兩個傢伙就是裝的。」

  「程三郎的醫道還是有一套,他篤定對方是裝的,那必然是真的。」

  「至於他中毒倒下,雖然有些……有些過於誇張,卻未嘗不是一種以毒攻毒的應對策略。」

  「畢竟這東宮諸官,樂意跟他程三郎站一邊的,怕是沒幾人吧?」

  看到了父親投來的目光,李承乾有些靦腆地嘿嘿一笑點了點頭。

  「處弼兄為了孩兒,得罪了不少的東宮屬官……」

  寧忠急匆匆地提來了一壺熱氣騰騰的菊花枸杞茶,不過才到得麗正殿門處,就被陛下的心腹侍衛頭子趙昆給攔住。

  就看到了趙昆朝著裡邊稟報了一聲,得到了回應之後,他將那壺熱茶送入了殿中之後又退了出來。

  寧忠伸長脖子,只看到了太子殿下和陛下二人卻是懶散地跌坐在那裡呷著茶湯小聲地言語。

  能夠明顯看得出來,根本與過去父子相見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過去,二人見面之後,必定是正襟危坐,面容肅穆,哪會像現在這般……

  偷窺了兩眼之後,寧忠揉著發酸的脖子,安穩地站在了殿外,只是那情不自禁揚起的嘴角,泄漏了他那很是愉快的心情。

  「多謝父親教誨,孩兒懂了……」

  聽著父親出奇耐心地解釋和剖析著與人臣之間交道的方式,實在是讓李承乾受益非淺。

  「不過嘛,這些辦法,那都是對付一般的臣工,若是遇上像程家父子這樣的臣子,呵呵……咳,那就不能如此。」

  李承乾看到了親爹那張好氣又好笑的古怪表情,不過他一思及方才處弼兄那種誇張的演技,也憋不住樂出了聲來。

  「還請父親教一教孩兒才是。孩兒知道,處弼兄這個人,嗯,總會有意外……」

  「為父就這麼跟你說吧……」李世民砸了砸嘴,壓低了聲音道。

  「對付程三郎,就要跟對付他爹似的,罰俸祿,那是給人看到上位者的公允。

  但是,私底下,你可以多多安撫,多多賞賜嘛……」

  李承乾看著親爹,看到親爹嘴角那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思及了處弼兄經常抱怨一家老小俸祿經常領不到……

  李承乾又差點想要抱著肚皮滾倒在地板上,強忍住了笑意,這才用力地點了點頭。

  「父親的意思,孩兒大致明白了。」

  「你能明白就好,記住了,為君者,心裡邊一定要有一桿秤,明白誰才是你可以委以重託的臣工,哪些是你需要謹慎應對的臣子……」

  李世民又足足跟李承乾說了半個時辰,這才意猶未盡地站起了身來。

  在李承乾的恭送之下,步出了麗正殿,目光一掃,就看到了殿旁不遠處。

  程處弼這小子居然沒心沒肺地又跟幾位左內率精銳在那裡也不知道在聊啥,聊得眉飛色舞,份外的嗨皮。

  看到了這一幕,李世民差點樂出聲來,這小子心態真的好,比他爹還強點。

  「好了,為夫先回宮了,若是無事,多去看看你娘親還有蘇氏。」

  #####

  看到父親離開之後,李承乾目光落在了寧忠身上。「傳東宮諸官,繼續方才的殿議。」

  「是,奴婢遵命。」寧忠點了點頭,趕緊吩咐下去,不大會的功夫,麗正殿外的一干小宦官朝著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很快,東宮諸官,又再次匯聚一堂,不過這一次,太子少詹事張玄素並沒有出現。

  倒是有相熟的同僚說張玄素頭暈目眩,實在來不了。

  李承乾哪怕不明白,這傢伙分明就是方才受到了打擊,覺得丟臉,不好意思短時間之內再出現。

  目光一轉,就看到了處弼兄仍舊老神在在地扶著那把儀刀站在原地,唔……不愧是處弼兄,意志之堅,果非常人能及。

  「方才於卿的提議,孤覺得甚是有理,程卿是父皇的太常寺卿,父皇封賞程卿,那是父皇的美意。」

  「而孤為國之儲君,程卿亦是孤之屬臣,程卿之作為,大益於孤,孤當厚賞之,不然東宮賞罰不明則禁令不行。」

  「程卿……」

  「臣在。」程處弼心中大樂,表面仍舊很嚴肅地趕緊把儀刀先擱一邊,退到了階下恭敬一禮道。

  「賞程副率金五千斤,絲帛五千匹,賜寶馬一匹,以彰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