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睡眼惺忪地來到了府門外,看到那已經急不可耐催促自己的趕緊上路的李恪。
有些無可奈何地接過了膘肥體壯的護衛房成遞過來的馬韁,一邊翻身上馬一邊抱怨道。
「我說為德兄,說好了今日去早一點,可也犯不著這麼早吧,這會子怕是城門都還沒開呢。」
「賢弟,你莫要忘記了,處弼兄那傢伙最是陰險,萬一他自知自己會失敗。」
「暗戳戳地躥去農家裡邊弄來了已經出芽的穀粒,那樣一來,本來就要到手的兩千貫不但飛了。」
「而且咱們還得賠他兩千貫。」
聽到了李恪這麼一分析,房俊也不由得精神一振。
「不錯,還有小弟我那一百貫,萬萬不能沒了。」
「兄台咱們趕緊出發,先趕到城門那裡蹲著等開門。」
「這才對吧,走!」
很有精神,一想到即將就要賺到手的一千八百貫,李恪就份外的興奮。
馬鞭一揚,兩人在一票親隨護衛的簇擁之下,馬不停蹄地朝著那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趕到了通化門,就看到已經有百姓排起了隊伍等待開門出城,兩人沒有等多久。
通化門就緩緩地被打開,李恪與房俊催促著座騎繼續狂奔,只花了不到兩刻鐘的功夫就趕到了程氏大學。
敲開了那緊鎖的大學校門之後,二人趕到了程處弼的校長辦公室前。
可惜,現在是上著鎖的,作為有身份的人,兩個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在人前撬鎖砸門躥進去。
就來到了只有一牆之隔的副校長辦公室,興奮勁過去後,兩個人都開始奄奄一息的模樣,打起了瞌睡。
李恪的腦袋上下啄動了幾下,陡然清醒了過來。
「不成,咱們可不能睡著了,來來來,俊哥兒,咱們來打牌。」
同樣也是哈欠連天的房俊一聽打牌頓時精神一振,叫上李德這位湊桌子的好搭檔。
開始一邊很有精神地打著牌,一邊等待著跟他們打賭的處弼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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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從兩儀殿裡邊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天色,今天沒有什麼大事,導致這朝會早早地就已經了結。
左右無事,李世民乾脆就躥到了大安宮去,給父皇請安。
也陪著那位除了插著根管子,不太方便移動的宇文太妃聊了幾句。
李世民跟父皇李淵坐在一旁,看著那位武媚娘正在給宇文太妃檢查負壓瓶,隨口問道。
「父皇,今日程三郎來過了沒有?」
李淵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那小子來是來了,不過來這裡呆了不一會就走了,還跟老夫洋洋得意地顯擺他在試種三季稻。
說是什麼他今天要去早一點,他的三季稻穀今日要出芽了。」
「哦……咦?」李世民不禁有些懵逼地挑起了眉頭。
自打收到了三季稻的喜訊之後,李世民或是翻閱了不少的農書,大概地了解了一下水稻的種植。
那些三季稻種到程三郎那小子手中還沒幾天吧,哪怕是當天他就拿到,怎麼也得六七天的功夫才能夠出芽才對。
而今天應該才是第四天。
「父親,他真說的是今日出芽?」
「對啊,怎麼,有問題?」李淵不禁好奇地問道。
「這問題大了,該不會是這小子瞎搞吧。」李世民不禁有些蛋疼地撫了撫額。
看到了父皇那滿是疑惑的表情,李世民給親爹仔細地解釋了一番。
李淵不禁一樂,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這小子,看來又在胡說八道,若是老夫知曉內情,定教他知曉厲害。」
「說不定這小子就是眼見無事,躥那程氏大學裡邊,跟人打牌去了。」
「方才這小子還給我送來了幾幅竹牌來著,說是什麼回頭再給老夫弄些好玩的棋牌遊戲。」
「……」李世民的臉色頓時一黑,腦海裡邊瞬間閃過了一個畫面。
程處弼、房俊,還有英果類已的親兒子李恪。
三個小混蛋正蹲在程氏大學裡邊,眉飛色舞地打著竹牌份外的嗨皮。
一思及此,李世民整個人都不樂意了,陰惻惻地嘴角一揚。
「父皇你且稍坐,孩兒左右無事,正好到那程氏大學走動走動。」
看到自家親兒子磨著牙根,目露凶光的樣子。
李淵嘿嘿一樂,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哈,去吧去吧,若不是宇文氏病了,老夫都想過去瞅瞅,看看那小子到底在那私學裡邊成日搗騰什麼。」
很想看看程處弼那小子狼狽逃躥的模樣,賊喜慶。
可惜自己老了,腿腳不快,在九成宮的時候,就攆過那小子幾回,都只能在後邊吃灰。
現在想起來還牙根發癢得緊。
李世民朝著親爹告辭之後,大步而去,離開了大安宮,換了一身便衣,領著趙昆等一干毛臉侍衛。
殺氣騰騰地朝著城外躥去,自然是要去看看程三郎那個混帳小子又在鬧什麼妖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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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德兄,咱們今天犯得著這麼早就躥過來嗎?」
程處弼步入了辦公區,就聽到了那令人感覺到生活安逸與輕鬆的打牌聲。
程處弼錯愕地抬眼看了下天色,自己今天可是特地趕早過來,沒想到這哥倆居然也來得如此之早。
等到程處弼步入了辦公室,就看到了李恪與房俊哥倆精神抖擻地已經蹲在了這裡跟李德正在打牌。
「喲,我說二位賢弟,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出了,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早?」
看到了程處弼,李恪不禁大樂,扔掉了手中的那把爛牌拍屁股起身。
「哎喲,處弼兄你可算是來了,我跟俊哥兒也才剛到沒多久。
怎麼樣,不知處弼兄你的谷種出芽了沒有?」
程處弼看著那興奮得直搓手,一臉迫不及待的李恪,不禁一樂。
「你急什麼,就這麼急著想把錢送給我?」
「呵呵……處弼兄,我這是急,但我急的是你很快要輸給小弟我的那兩千貫,怎麼也得落袋了小弟才能心安。」
程處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朝著鄧稱心吩咐,讓他去邀請那位昨天的中間人許大師過來。
畢竟有了中間人在,他李恪若是輸了,總不好意思在地上打滾耍死狗不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