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力思默感覺到不尋常立即說了出來,這兩日的雨太大了,雖然阿望覺得趁著下雨進攻,可以讓弓箭失效。可是,雖然爪哇人已經習慣下雨,在泥濘的路上走路,可下大雨攻城也是很危險的事。
阿望皺眉道:「山洪?山洪就山洪。咱們也不是沒見過。派人出去打探一下。要是有危險,咱們就轉移,或者回船上。」
佛力思默點頭,轉身派人去打探。快半夜了,雨越來越大,風越來越疾!突然,就在默拉克的碼頭,從一邊的圓形炮台鑽出一群黑衣人,他們小心翼翼來到碼頭,每人抱住一個拴船的樁子。看看四周沒人,立即拿出短刀,把綁在樁子上的纜繩割斷。然後悄悄的消失了。
所有的室利佛逝的人馬都睡了,累了一天,又是風又是雨的,還得打仗,體力消耗太厲害。剛剛睡熟,忽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打破了寧靜的小鎮。
「不好啦,山洪過來了,快些起來跑吧!」
一句話正好小鎮立即沸騰起來了,人喊馬嘶好不熱鬧。
當然,睡在最好的房子裡的阿望和佛力思默也接到了稟報。阿望立即下令道:「所有人回到船上避雨。」雖然說的好聽,可是大家就知道要撤兵了。
所有人準備好開始向碼頭而去。可是前面的人跑到碼頭一看,船沒了,都被吹跑了。立即跑過來告訴阿望和佛力思默。
「報,報,報,報告大王。大事不好了!」
阿望道:「何事驚慌,不就是個山洪麼,上了船不就好了!」
「啊,報,報,報告大王,船沒了,纜繩被割斷,都被南風吹跑了。」
阿望怒吼道:「什麼?那些看船的人呢?」
哨騎嚇得哆哆嗦嗦的回道:「大王,大王。可能風雨太大他們都在船上睡覺吧……」
佛力思默罵道:「滾蛋!」
阿望喊道:「快些向南邊的土山上轉移。」
「大王,不好了,山洪過來了。已經過了默拉克鎮了。」
就這一耽誤,本來可以逃走的阿望和佛力思默被洪水圍住了。阿望等人立即挑水淺的地方向南而去。可是黑夜裡,暴雨傾盆,火把根本點不著。只能借著閃電的亮光向前趕路。於是,好多人都一步登空,掉進水窪里。有的可以游出來,有的就被漩渦沖走。等到阿望等人上了南側的土丘,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隨著水位上漲,前面的阿望只能向山上走。
終於爬到了山頂,兵卒開始安營紮寨。雖然沒有營寨,可是帳篷也得搭起來。佛力思默的親兵發現一片空地,立即跑過去占領。因為風雨太大,他們需要把繩子綁在周圍的樹上。
士兵甲道:「唉,這裡有個古怪的金屬東西,上面還尖尖的,這是默拉克的祭祀塔麼?」
士兵乙道:「屁的祭祀塔,正好把繩子綁上去,要不然帳篷會被颳走。」
親兵頭領突然罵道:「快點幹活。不管什麼東西,只要能綁上去就好。」
帳篷很快被搭好。過了一會兒,阿望帶人過來了。因為他選的地方有些窪,剛剛搭好帳篷,就有積水了。他只能來到山頂在佛力思默的對面砍倒幾棵樹,搭了個帳篷。
終於安頓了下來,查點人數,就剛剛的轉移,阿望他們就損失了三千多人,具體是走散了,還是被淹死了。根本就不知道。阿望和佛力思默沒覺得什麼,出來打仗哪裡有不死人的。他們只需要再擄掠一些人回去就行。
默拉克城牆上,霍家公子現在西南角看著城下的一片汪*洋大海。現在到處是水,抬眼看去連成一片根本看不清哪裡是河,哪裡是田地。遠處的山上,星星點點的著著燈光。不用想也是阿望等人逃到了南邊的山上。
「還好,不太笨!知道去山上躲雨!」霍家公子笑道。
李家公子道:「船沒了,肯定會爬山。不知道這次能沖走多少室利佛逝的人馬?」
霍家公子笑道:「老李,有個問題你有沒有想起來?咱們和大郎去姚州平叛的時候,大郎曾經說過,打雷下雨的時候不要躲在大樹底下。尤其是雷雨的時候,不要登高,不要在高處的樹下躲雨。」
「你是說……」李家公子一愣。他們別的可以忘了,可是那個時候跟著王震平叛,那可是一輩子一來第一次受訓,第一次打仗。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霍家公子雙手合十道:「嘿嘿,你看那裡,好像山頂上都是燈光!老天爺啊,劈死他們吧!」
李家公子本來比較古板,不苟言笑,被霍家公子一句話逗笑了。
「你這個神棍。越來越像大郎了……」
話音未落,突然轟隆一聲,一道大雷。南邊山頂出閃電從天而降,霎時山頂一片光明!
閃電過後,山頂處慘叫連連,還有火光升起。
霍家公子像小孩子一樣跳了起來說道:「哎,哎,你看我說對了吧。遭雷劈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次遭報應了吧!」
「我去,還真是。不過可惜了,雨太大,火沒有燒起來。」
再說山頂上,一群人收拾完,佛力思默正準備換了乾衣服躺下休息。突然轟隆一聲,然後就覺得腳下一麻,瞬間臉色大變,因為他動不了了。感覺無數螞蟻在身體裡撕咬,然後臉色逐漸轉紅,就像煮熟了一樣。緊跟著他的帳篷嘭的一聲燒了起來,他的親兵本來想上前救他,可是沒走到跟前就抽搐著倒在地上,然後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正準備睡的阿望突然覺得頭皮發麻,頭髮炸了起來。他掀開門帘準備看看咋回事。然後看到那個金屬的東西好像透明的一樣,一條巨大的閃電和它相連,然後直接傳入地下。
阿望的親兵也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下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祈求神靈饒命。
「這是天罰啊!饒命!」阿望突然喊道,然後衝出帳篷衝到山坡下,來到了水邊,這才大口的喘氣。以他真的肥胖的身體,他都不知道怎麼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