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鴻回來把事情說了一遍。王震立即明白劉大盛就是在裝不在家。就是不見自己,怕事情敗露。看了看天色,王震對馬鴻說道:「今日算了,明日二更時分你就去抓人。這幫所謂的世家大族。安祿山造反他們也支持。等朝廷過來安民,他們就從裡面撈好處。端的是可惡之極。對著樣的人若是在客氣,百姓會怎麼想?」
「是。我明白了。可是你總要和殿下說一聲吧。」馬鴻點頭說道。
「嗯,我來的時候,奏書已經在半路上了。」王震笑著說道。
第二日一早,太陽還是那麼熱烈,田地里的草借著一場小雨正在用力的長高。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劉家大院裡也沒有反應。好像真的沒有人一樣。
從范陽到長安足有兩千里地。如果從山西過也得一千八百里。八百里加急,也得三日才能到。這還是路上沒有風雨的情況下。現在正是雨季,不知道幾日才能送到。可是王震等不及李豫的回覆。所以必須行使先斬後奏的權力了。
溜溜等了一日,劉家一點反應也沒有。也就是說,王震這個節度使,在人家眼裡啥都不是,看都不看一眼。吃罷晚飯,王震嘆口氣說道:「準備動手,既然人家看不上我,我也沒必要去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是。」馬鴻答應一聲帶著五百人出去了。魏家公子幾人哪裡能閒的住也紛紛跟上了馬鴻。這熱鬧可是不多見,還是去看看好。現在洛陽城這幫公子讓王震鍛鍊的皮實多了。一般事都不算啥事,他們都是用一種看熱鬧的心態在觀看思索。可是,當他們無所畏懼,用旁觀者的眼光去看事情的時候,往往能看到事情真實的一面。
二更天的高陽縣城,已經寂靜一片,偶爾聽到幾聲犬吠。劉家大院也已經黑乎乎一片。這時的大唐,晚上沒什麼節目,基本上除了造小人,就是睡覺。或者有錢人家在歌舞狂歡。可是這是縣城,那種徹夜狂歡還是很少的。
劉家大院還是早早熄燈睡覺了,尤其是這幾日,大老爺下了令,除了出去採買的人,其他人不許出門,不許喧譁。因此,劉家大院裡早早就沒了動靜。所有人剛剛睡著,突然黑影一閃,大門樓上跳下一個人。跳下來後,直接把門閂打開,外面又進來五百來人。門房的人被驚醒,剛要大喊,突然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脖子上。
「出聲就去死!」那人開口道。
「什麼人?敢私闖民宅?」
「你家主人犯事了,再若出聲,與其同罪。」
砰~
後院門被撞開。一群大唐軍卒衝進後院直奔上房。屋裡劉大盛摟著心愛的小妾正在熟睡。突然嘭的一聲,後院門被撞開。他一下子嚇行了。隨即屋門也被打開。一隊大唐軍卒闖了進來。
「什麼人?為何闖進我家?」
「呀,你們是什麼人?」那個小妾叫道。
「劉大盛,你的事犯了,跟我走一趟吧。」馬鴻說道。
「你是什麼人?鄢縣令讓你來的?他有什麼權力抓我?」劉大盛怒吼道。
啪~馬鴻揮手就是一巴掌,從床上打了下來。
嘭~魏家公子一腳踢在劉大盛身上,從床邊踹到門口吼道:
「叫,你算什麼東西。仗著你家有個工部尚書就無法無天了是吧。還沒權力抓你,老子還打你呢!」
「綁了!」馬鴻說道。大唐軍卒衝過去就捆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能抓我家老爺?」突然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跑了過來說道。
「你是管家劉福吧?」馬鴻問道。
「是啊,你們是什麼人?」劉福問道。
「呵呵,是你就行。你這條咬人的老狗。抓了!問問他還有誰?」馬鴻吼道。
「這事兒交給我。超過一刻鐘,我就白學這麼久了。」魏家公子薅住劉福帶了下去。
「劉福。你不能說。」劉大盛喊道。
「哈哈,他自身難保。你也是。他就是死了你也脫不了干係。」馬鴻笑著說道。
突然,旁邊的屋裡突然傳來劉福的大笑聲,可是笑著笑著,裡面有了哭聲。笑哭了?隨後還有歇斯底里的喊聲。在這黑夜裡聽到,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大一會兒,劉福停止了大笑。然後又一群人被抓了。
魏家公子笑著走了過來說道:「劉大盛他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撐過,你覺得你呢?」
「你們是什麼人?」劉大盛害怕的,沒想到這群人如此的厲害。
「我是什麼人?等會兒就知道了。帶走。」
劉大盛和收下一百多人被抓,包括他的小妾還有小妾的哥哥。
王震看到劉大盛的時候,劉大盛已經嚇得臉色發白了。因為進縣衙的時候,兩側站崗的軍卒根本不是縣衙的衙役。那氣勢根本不是守城門的軍卒能有的。那殺氣,加上這黑乎乎的夜晚。劉大盛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就是劉大盛?劉家管事之人?」王震問道。
「哦,是我。你是?」劉大盛強壯鎮定的問道。
「范陽節度使王震。」王震簡單明了的一句把劉大盛又砸暈了。
「節度使?這麼年輕?」劉大盛不敢相信的說道。
王震坐下來問道:「年不年輕和你沒關係。說說吧,三個多月,從高陽附近圈進十來萬畝良田。可有此事?」
「呵呵,原來是這事兒,我們是有地契的,那是我花錢買的。這又不犯法?」
「哼,不犯法?好多無主之地都被你占了,地契也是才補的。你當我不知道麼?」王震哼了一聲說道。
「呵呵,那得有證據。再說,你就是一節度使而已。我大爺還是戶部尚書呢。」劉大盛笑著說道,他越來越淡定了。這事兒他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不可能出事兒。
「呵呵,拼爹是吧?我爹是王忠嗣。我干爺是聖人陛下。我哥們兒是太子殿下,這樣可以管你麼?」王震笑著問道。
「你,我……」劉大盛越聽越害怕,王震,王忠嗣,玄宗皇帝,李豫殿下。一個比一個厲害。他的心臟有些受不了了。
「你別急,既然抓你,就有證據。那個牙行的老鄭,我這就給你帶回來。」王震笑著說道。
「不可能,他已經去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