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宗,安祿山的大兒子。
要文能文,要武能武。在安祿山心裡,他就是合格的太子人選。可是因為安家需要人質就在長安。
迫不得已,安祿山只能忍痛把大兒子安慶宗交給了玄宗皇帝。安祿山起兵之時,就派人想把安慶宗搶回來。可是,手下謀士說,一旦安慶宗失蹤,玄宗皇帝肯定會相信他真的反了。因此,一拖再拖,再想救的時候已經晚了。
玄宗皇帝南下劍南,不帶楊貴妃,反而帶了安慶宗,為的就是關鍵時刻一命換一命。可是聽說安祿山攻下長安城,還是忍不住殺了安慶宗。
噩耗傳來,安家一片哭聲,穿白帶孝為安慶宗安葬了一個衣帽冢。王震跟著安慶緒正在長安,一道詔令就把安慶緒召回了洛陽城。作為首席軍師,王震當然帶著一眾兄弟護送安慶緒回洛陽。他們還在路上,安慶宗的喪事已經辦完。這讓安慶緒皺眉不止。
他回頭問王震道:「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既然這樣草草辦了我兄長的喪事,為何還要招我回洛陽城。」
「呵呵,恭喜殿下。也許不久就成為太子殿下也不敢說。」王震一副好深莫測的樣子說道。
「你說什麼?」安慶緒一愣,問出來又後悔了。可是他心中已經開始竊喜。
王震接著說道:「慶宗殿下被殺,那麼第二個就是殿下你了。王爺為了你的安危,這才把你調回洛陽城。只是昨晚西北邪星出現,不知是好是壞。」
水凌兒在一邊問道:「就是昨晚那顆很亮的星星麼?」
「對啊,就是他。」王震笑著說道。
水凌兒不服的說道:「可是它很好看啊,為什麼說是邪星?」
王震笑著說道:「好看有什麼用,不該它亮,它亮了那就是邪星。」
「哦,這樣啊。」水凌兒不再說話。可說著無心聽者有意。一邊的安慶緒都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與此同時,洛陽城裡一個大院裡,人頭攢動。然後都走進一個屋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如果安慶緒在,他會認出,這幾人有他的幾個弟弟,還有他的兩位小媽。
安慶緒回到洛陽城,立即被安祿山叫了過去,同時被叫去的還有王震。
一見面,安祿山就開口說道:「兒啊,這次你大哥遇難,讓為父心疼好久。最近你就不要去打仗了,在洛陽替為父處理公務即可。」
「是父王,孩兒記下了。」安慶緒答道。
安祿山接著說道:「還有一個,名不正則言不順。現在李隆基已經逃去劍南。長安城也被我們拿下。為父想尋一個黃道吉日稱王如何?」
「應該的,父王本來就是王爺。那還有稱王的道理,應該直接稱帝。」安慶緒拱手說道。
安祿山點頭,突然改口問道:「王震,王大郎。你什麼意見。聽人說你能觀星。你來說說,最近的黃道吉日是哪天?」
王震一愣,隨即拱手說道:「王爺,這不是屬下能說的。不過黃道吉日倒是知道,最近的元月初八。再者,元月十六。再者二月初二。」
安祿山聽完笑著說道:「哈哈哈,王大郎,果然名不虛傳,以前我還以為你是裝出來的,可是就你說的日子,我已經問了一位道長。他和你說的一樣。那你覺得哪天最好?」
「回王爺,初八雖然是黃道吉日,可天神不全。十六也差十方竭帝。二月二最好,二月二龍抬頭。是龍氣最旺的時候。也可以三月初六……」
安祿山笑著說道:「那就二月二,不能再晚了。龍抬頭,不錯。哈哈,好,說的好。慶緒屢屢誇你,本王還有些不信,可是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既然如此,那個行軍司馬你就別做了。就給本王做天師可好?」
安慶緒一喜,急忙勸道:「大郎,還不答應??」
王震卻拱手拒絕道:「不然。王爺,屬下沒有滿三十歲,更沒有過了第四個本命年。因此,我不能做天師。如果我做天師,不但損了自己的壽命,還對王爺有害。王爺可尋一位三十七歲以上的道長做天師即可。」
「啊?原來如此。大郎倒是費心了。可是你也不要閒著,這登基的一應東西,你和慶緒先給本王準備著。等本王找到了天師再做道理。」安祿山吩咐道。
「是王爺。」王震拱手說道。
「既然如此,先封你為司天監少卿,替本王好好做事。」安祿山微笑著說道。
「謝王爺!屬下會盡心盡力的。」王震拱手一禮答道。
「嗯,先去吧,慶緒留下來。」安祿山說道,
「屬下告辭!」王震說完行了一禮退了出來。
不大一會兒,安慶緒高興的走了出來,追上王震問道:「大郎,我知道你沒有說實話,為啥你不答應我父王當天師呢?」
「我命不好,只能當一屆天師。」王震鄭重的說道。
「哦?」安慶緒一愣,隨即醒過味來,原來王震是在等他登基呢。
「為兄多謝了!」安慶緒拱手深施一禮道。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王震笑著說道。言外之意就是,是你把我找來的,我只對你效忠。
「善!」安慶緒聽完笑著說道。
「我父王為何這麼急,如果是登基是不是有些太快?」安慶緒邊走邊道。
「安兄,你難道不知王爺有內疾?」王震扭頭問道。
「知道。能治嘛?」安慶緒開口問道。
「不好說,拖的太久了。而且那些庸醫竟然還為王爺開補藥。」王震苦笑著說道。
「你能治?」安慶緒抓住王震的胳膊問道。
「能,安兄讓我去治好王爺嘛?」王震反問道。
「先控制一下病情吧,我父王還要登基呢。」安慶緒聽完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力的說道。
其實,剛剛王震在問他。要治好安祿山嘛?如果治好了,你要想當皇帝,可就且等著吧。安慶緒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這就是為了權利,連親情都不要了,大漢是,大唐是,一直到大清朝都是這樣。為爭那個皇位,自己人殺的血流成河,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夫妻相害者比比皆是。
安慶緒笑著和王震走出皇宮,他還不知道,針對他的一場陰謀正在悄悄的向他逼近。而主使人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