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馬鴻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殺氣湧出,眼睛瞪著安慶緒。薛嵩一看,也站了起來,可是他一對眼神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個兒。馬鴻的殺氣都快成實質了。這要殺多少人才能這麼重的殺氣。
隨著馬鴻的,還有司馬都,張德玉都站了起來。安慶緒好像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也沒在意,而是看著王震的反應。他太在意王震了。自從去年嚴莊出去執行秘密任務一去不復返。安慶緒手下就沒了好謀士。後來他碰到了王震,就想把他拉攏過來為己用。可是王震好像對這個根本不感興趣,對做官也是很反感。因此,安慶緒根本不知道用什麼來吸引王震投靠自己。
「為啥?」沉默了一會兒,王震開口問道。
「哦?為啥?當今聖上被楊玉環迷惑,因貪戀美色而墮政,李相去後,任用了那個不學無術的楊國忠。弄的現在民不聊生,北方的軍隊更是沒吃沒喝沒穿,軍餉更是沒有。如此下去,你讓幾十萬北方邊關將士如何度過寒冷的冬日,將士的家人怎麼過?我們就是要清君側,處死奸臣楊國忠和宦官高力士。恢復大唐的正常秩序,給百姓一個安穩的日子過。」
「哦,楊國忠上任才幾日,他就能攪動天下?還能直接把邊關的軍糧扣了?」長孫鐸皺著眉頭問道。
「沒說扣,可是已經幾個月沒給了,往前就是寒冬,誰能保證邊關的將士活過冬天。」張獻誠突然說道。
王震看了他們四個一眼,歷史上,他們已經帶兵打洛陽去了。現在為了自己竟然放棄了軍功。如此的做法,不得不說安慶緒對自己好。如果是平常人,王震已經納頭便拜,認了主公了。可是王震是後世穿越而來的,還能不知道這幾位的下場。
「安兄,此事體大,我想不好,容我想想。」王震一改平時愛說話的樣子,惜字如金的說道。
「好,我知道你一時也接受不了。你和楊玉環也有一些交情。我不勉強你,你想想吧。可是我不會虧待於你。」安慶緒說完帶人離開了。很瀟灑,可是他尋找了這麼久,為了什麼,不是為了王震層出不窮的賺錢計劃,還有治理天下的本領?安祿山已經許給他,如果王震真的如此,他願意以國師待之。因此,安慶緒才放棄了那些軍功,一門心思的找王震。其實也是為了以後自己能有一個好幫手。
安慶緒剛剛出門,船艙內就開始爭吵,還是很兇的那種。唯獨王震一直沒吭聲。安慶緒笑著點頭,在他心裡看來,王震已經動心了。
回到自己船上,史朝義迫不及待的說道:「仁執,你看有沒有戲。咱們可是付出太多了。就連軍功都放棄了。」
「哈哈,說是放棄了,其實咱們的人一直在打仗不是嗎?只不過咱們沒有親自去而已。到時候功勞一樣的有。只是缺了一份親身經歷。可是如果我們有了王大郎,哼哼,對於治理天下,安邦定國,他們那幫烏合之眾誰能是大郎的對手。」安慶緒笑著說道。
張獻誠突然開口道:「對,大郎重情義,你看他交的那幫兄弟就知道了?他不認你,你就是給多少錢也是白。如果認可你,那可是死心塌地的。你看他周圍的人那個沒有受過他的恩惠。雖然就是一句話,可是那句話可以讓你脫離困境。這就是仁執兄為啥要尋找大郎的初衷吧。」
薛嵩笑著說道:「別的我不太懂,可是王震此人重義氣,是可以託付性命的人。這個我可以保證。」
安慶緒笑笑說道:「嗯,大郎就是這樣。只因為這樣,才值得你我尋了他這麼久。如果是一個小人,你們會同意我這樣做?你看他身邊的人,那個不是有一定能力的。就是替他蓋樓的那幾個能工巧匠,也是頗有技術和經驗的大工匠。得到了王大郎,就是得到了一群人,各位明白了麼?」
「哈哈,不說別人,就算只是王大郎的賺錢能力,就值得我們這樣。」史朝義點頭笑道。他們都不是笨人,更不傻,沒有利益怎麼會找王震這麼久?
「你們覺得王震會投靠我們嘛?」張獻誠突然問道。
「我覺得會,仁執兄已經仁至義盡了。這不是明主的風範麼?」薛嵩開口道。
「嗯,就是。」史朝義笑著說道。
與此同時,王震的船艙里,依舊在爭吵。首先就是剛剛加入進來的馬鴻。他根本不鳥安慶緒這幾人,因此大聲的喊道:「大郎,這幾人不可交,你還是想想吧。」
「就是,大郎,你還是三思吧。」司馬都也焦急的喊道。就在他們爭吵的同時,船艙外面撐船的船夫,在仔細的聽著,一句都不落。
到了天黑,王震才說了幾個字:「兄弟們還是走走看,我也不知道怎麼決定。」說完再次陷入沉思。懂事的水凌兒窩在他懷裡待著,也不說話。
幾日後到達了揚州,因為北方有戰爭,因此揚州城也進不去。他們只是在碼頭上補給了急需的東西,再次向北而去。而在這幾日裡,王震一句話也沒有說。每天安慶緒都會接到匯報,幾乎不差幾個字。聽王震還在沉默。安慶緒的笑容越來越多。因為他知道王震雖然在猶豫,可是起碼還沒有反對,這就是好事。
「這是怎麼回事?大郎還是沒同意?」薛嵩皺眉到。
「這才是大郎,如果是一口就答應了,我反而不信了。大郎如果答應,那就是接受這次的起兵了。如果沒有那就是接受不了。」張獻誠點頭道。
安慶緒點頭道:「然,獻誠說的好,這次帶你出來真的選對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堅持這麼久,也不可能找到大郎。哈哈~」
「多謝仁執誇獎!某愧不敢當。其實,這幾次大郎出手,真的是奇思妙想,都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按照他的心思我才明白他的為人。熱血,義氣,忠誠,執著。因此,要讓他投靠很難,因為他不會輕易的接受意料外的事情,除非你讓他想清楚了。」張獻誠慢慢說道。
「那你看大郎這次可不可能加入我們?」薛嵩問道。
「其實已經答應了,要不然他早就回嶺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