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好人當不得

  王震搖頭嘆氣,苦笑著自言自語道:「你不仁,但我不能不義。因為你是我的親人,就像我母親昨晚說的一樣,親情怎麼說放就能放得下。但你在一,再二,沒有再三。」

  拿起那張銀票走出前廳,讓小六子去叫齊三娃。等三娃過來,王震叮囑道:「三娃,你午時前給夫人做一碗麵條,親自送到夫人屋裡,交給木頭。做法就按我交給你的方法做,別放太多鹽。做飯的時候不要離開,直到送到屋裡,記住了嘛?」

  「少爺,我記住了。你放心吧。俺走了,還要去切菜。」說完走了出去。

  王震咧咧嘴,轉身回到了母親的臥房。

  王木頭就像一根木頭一樣杵在房間門口。

  看到王震過來,急忙嘿嘿一笑說道:「少爺,你吃飯了沒有?我剛剛吃了幾個包子,還有幾個放在屋裡桌子上了。」

  「沒呢。木頭,少爺我有事出去一趟,這裡交給你了。午時前三娃送過面來,你端給夫人吃。記住如果小蓮過來,你必須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尤其夫人的吃喝,不要讓她動手。」王震鄭重其事的說道。

  「俺知曉了,少爺你放心。我會做好的。」王木頭答道。

  「嗯,記得讓三娃給你送吃的。別餓著了。」王震笑著說完走進母親的臥房。看到王夫人正在熟睡,也沒出聲,從桌子上拿了一個包子,一邊吃一邊出了後院,直接向王樂文家走去。

  走了幾步,回頭看看小六子。開口說道:「你去叫老大老二老三幾個去王樂文家。就說我有事找他們。」說完徑直走了。

  來到王樂文家,看到他正和蘇悅文說話。

  王震過來檢查蘇悅文的傷口,沒想到炎症已經下去了。

  古代人就是缺藥,所以對消炎藥的抗性是一點也沒有。就一個膠囊就把這炎症壓住了。

  既然沒事了,王震就不準備再用這稀缺的消炎藥。因為一共就沒多少,還是關鍵的時候救命用吧。

  「還好,炎症已經下去了。我給你清洗傷口。」王震說完用準備好的溫鹽水給蘇悅文清洗一下重新挑開的傷口。

  鹽水把蘇悅文蜇的巨疼無比,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可是他硬是沒有吭一聲。

  「唉,又沒別人,疼就叫出來唄,幹嘛這樣硬撐著?」王震笑著說道。

  「哎吆,疼死我了。你這是治病還是殺人?」蘇悅文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惹得王樂文在一邊哈哈大笑。正笑著,小六子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司馬都,長孫鐸,劉遠。

  「吆呵,沒事了啊!精神多了。你可不知昨日一大早把我們幾個給嚇得。」劉遠笑著說道。

  「嗯,好多了,沒有想到大郎的醫術竟然如此的了得。」蘇悅文看兄弟們都來了微笑著說道。

  「哈哈,這次你替我受的傷。當然我會給你治,治不好,還治不壞麼。」王震打趣道。

  「你這人,拿我當試金石啊。」蘇悅文哭喪著臉說道。

  「試金石?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頂多就是小白鼠。」王震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看著兩個人鬥嘴,幾個兄弟都笑了起來。

  「大郎,你把我們叫來有什麼事情。不會是讓看你倆在這鬥嘴吧。」司馬都笑著問道。

  王震笑著解釋道:「不是,我有重要事找哥幾個商量。這不是來了得先給這傢伙清洗傷口嘛。誰知道他嬌氣的跟個小娘子一樣,叫的咿咿呀呀的……」

  「你才是小娘子,你天天咿咿呀呀的。」蘇悅文羞紅了臉吼道。

  「哈哈哈……」幾個人無良的大笑起來。笑完這才慢慢坐在一起,小六子就被打發出去守門口。

  「說吧,老十,這次有什麼事情?」長孫鐸笑著看向王震說道。

  「嗯,今日一大早,我二舅父找到我的府上,他的目的就是讓我過來找哥幾個,讓你們繞過卞橋,然後有條件可以提。這是他給的一百兩銀票,讓咱們去吃飯的……」王震慢慢的把今天一大早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因為一開始他並沒有在場,可是看到卞福狼狽的樣子,用胳膊肘想想都知道他肯定挨揍了。

  幾個兄弟聽著聽著,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沒了,隨之而來的是憤怒的眼神和握緊的拳頭。

  聽完王震的想法,哥幾個都半天沒有說話。

  「這也太功利了吧,好歹是親的舅父,怎麼對你的遭遇一點都不在乎?」蘇悅文在一邊還是忍不住的說道。這裡的功利也許就是後世的自私的意思吧。王震心裡想到。可是有人開了頭,後面的就紛紛開始譴責了。

  「就是,就是。為了他的兒子,就可以不顧大郎的生死了嗎?」劉遠通紅著臉說道。

  「這樣不行,這樣大郎就太吃虧了。一句不疼不癢的話就打發了嗎?那就白白摔了一下,白白躺在床上十幾日?這個不行。不能答應。」王樂文說道。

  「就是。」蘇悅文剛剛要接話就被司馬都攔住了。

  「先別急。你們沒聽清楚大郎的想法嘛,既然大郎來了,咱們就一邊喝著酒,慢慢商議咋做。」說著司馬都拿起那張銀票,出門扔給一個家奴,讓他出去定兩桌上好的酒席回來。

  「大郎你的意思是放過那個卞橋?」長孫鐸問道。王震聽完點頭說道「嗯,其一,他是我表哥,怎麼說也是親人。其二,他也是被人指使的,雖然他也有同樣的想法。其三,就是家母,她從小把卞橋養大,也不會同意我們讓卞橋坐大牢。三個原因加起來,我不得不考慮放過他。」

  「可是~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嗎?」蘇悅文不甘心的說道。

  「怎麼會,這不是過來和哥幾個商議一下嘛?」王震搖頭說道。

  「唉,其實這次罪魁禍首是誰,大家都應該知道。這卞橋也不過是個替人做事的而已。既然大郎這裡有難處,那我們就開口提些條件,用力要,反正怎樣也不能便宜了他。不讓他出點血,那裡能對的起大郎和老九。你說如何呢大郎?」長孫鐸接過話說道。

  「這個倒好說,問題是我怎麼解決家中的事情,這才是我的難處。」王震皺眉說道。

  「現在世道啊,好人當不得!」司馬都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