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人過的地方就有痕跡,一群人加上幾百匹戰馬走過的地方,豈能留不下來痕跡?不能說沒有,最明顯的就是山口到營地這一段,馬匹掙扎的厲害。草地上到處都是馬匹留下一些痕跡,可是,早被其朱那森帶人回來的時候給破壞了。
再說乞木烏格心急火燎的往回趕,心裡恨不能直接飛回去。御史大人都被擄走了,自己的家人怎樣了呢?還沒走到洱海東岸,就見到了其朱那森派來的飛鳥騎。乞木烏格早就知道論若贊的下落,因此在打聽過營地消息,特別是自己家人的消息後,反而不著急了。他想的是如何把論若贊救回來。思來想去,把自己的四個親衛叫來,立即返回望州城,去伺候倫若贊,再伺機救出自己的御史大人。
安排好這些,乞木烏格就再也不理南詔人,直接回了寧湖河畔的營地。回到營地,把論若贊的消息告訴了大家。聽說論若贊暫時安然無恙,眾人這才稍稍安心下來。然後就是研究如何救出他們的御史大人。
論若贊的大老婆次仁旺姆開口道:「寧湖這麼好的地方,不安心放牧,壯大自己的族群,還要去惹亂子。我看啊,能把這邊境守好也就是了。況且這裡還是占的大唐的地盤。他就是不知足,還想在建立更大功業,可是大唐建國這麼久了,每年都在開疆擴土,還能沒有幾個能人?這次被人擄去,也算是一個教訓。乞木烏格,你帶人再去一趟望州城,問他們放掉大人需要什麼條件。能答應的都答應了。至於這南詔之事就別再管了。救回大人要緊。」
「是,夫人。」乞木烏格點頭,帶了一隊人再次下山向望州城而去。他和他的幾個親衛前後腳來到瞭望州城。他可以毫無顧忌,可是他的四個親衛可不敢走大路。萬一被大唐人馬發現,肯定會射死的。
「城頭之上的人聽著,我們是吐蕃御史大人論若贊的手下。我們這次過來是跟你們談判的。請開城門讓我們進去。」乞木烏格派人喊道。
鄭芳就在城頭之上巡邏呢,應到這嘰里咕嚕的大唐官話,嚇了一跳。往城外一看原來是,吐蕃人又來了。
乞木烏格又喊了兩遍,鄭芳這才聽懂。
「等著我去秉明我們大帥。」鄭芳說完下了城牆,到府衙把此事告訴了鮮于仲通。
鮮于仲通坐在大唐上正看線報呢。這五日裡,可是大反轉,大唐軍卒勇不可擋,已經再次圍住了下關城。而且李暉帶人翻過點蒼山直接到了太和城城下,破城只是時間問題了。
「大帥,論若贊的手下來了,要和我們談判。他們想把老小子救回去。」鄭芳笑著說道,
「哈哈,這麼快就來了。談判什麼,你去處理吧。我不信王大郎走的時候沒交代給你怎麼辦。哈哈!」鮮于仲通開心的說道。
「回大帥,是說了一些,這不是還要你的准許麼。」鄭芳笑著說道。
「說說看。」鮮于仲通放下線報導。
「王震說,給啥都不要,人必須扣下來,直到南詔平定。如果說他們把所有氂牛都送來也行。因為烤氂牛的味道太香了。」
「哦?哈哈,這個時候還不忘威脅吐蕃人。這小子壞透了。鄭芳先不說王震能力如何,你說說他人怎麼樣?」鮮于仲通突然問道,
「回大帥,兩個字:仁義。有其父風采。對自己人掏心掏肺,對敵人心狠手辣。」鄭芳毫不猶豫的答道。
「嗯,這樣的人才是咱們最需要的,可惜啊……」鮮于仲通若有所思的說道。
「大帥,他也是咱們自己人,別忘了,他可是貴妃娘娘的好孫兒。」鄭芳笑著說道。
「我知道,可是他不可能一直在我的軍中。唉,我現在最需要人來幫我處理軍務了。」鮮于仲通那是一臉的求賢若渴啊。
「嘿嘿,回大帥,王震是不可能留在劍南的。可是他的兄弟們可以,到時候你就對楊相說說,留下兩三個人。到時候王震還能不管他們兄弟的事?」鄭芳笑著說道。
「哈哈,好。這主意好。就這樣吧。你去打發了那幫吐蕃人。我覺得南詔快要派人求和了。」鮮于仲通笑道。
「好,屬下這就去。」
望州城西門吱呀呀的打開了,可是讓乞木烏格喪氣的是,根本不是讓他進城談判。而是衝出來一隊大唐軍卒。列隊完畢,隊伍前方就是八架已經上了弦的八牛弩。
「乞木烏格,某知道你的來意。可是我們大帥說了,你們不管出什麼條件,論若贊也不可能現在就給你。必須等到南詔平定以後,再商談我們的事。
我可以讓你見見論若贊,證明我對他沒有關押,而是好吃好喝的養著。來人,帶上來。」
不大一會兒,論若贊出現在人群里。乞木烏格立即沖了過來。
「止步,否則我就開弓放箭了。」
一句話把乞木烏格嚇到了。這八牛弩放出來,三個自己也得被串成肉串。他舉起手喊道:「我不走了,御史大人,我是乞木烏格,我是來傳話的。夫人讓我告訴你……」順著他把論若贊大老婆的話說了一遍。
「你們有什麼條件,我們可以答應,希望你們可以放了我家大人。」最後乞木烏格對鄭芳道。
「嘿嘿,錢啥的我也不缺。如果你們把氂牛都送過來,我還可以考慮。聽說烈酒烤氂牛的味道很好。」鄭芳嘿嘿笑道。
「不,不要談條件,不要把氂牛送來。乞木烏格,你回去吧,我沒事,我會安然回到部落。記住,回去後沒有命令不得出山口一步。不得摻和進南詔之事中。快走,別在這裡了,這裡很危險,快走。告訴夫人我會回去的。」半天沒出聲的論若贊大聲的用吐蕃話喊道。他不敢說別的,因為他一邊有大唐的通譯。
「大人,可是……」乞木烏格不甘心的說道。
「沒有可是,快走。」論若贊快要跳起來了。他知道王震有多可怕,這烈酒烤氂牛是怎麼回事。現在王震又失蹤,說是去押送糧草,誰相信啊。不知道貓在哪個角落裡,冷不丁把吐蕃騎兵就給烤了。
「我要留下乞木二嘎他們四人伺候你。」乞木烏格只能說道。
「不可能,留下一個,多了不行。要不然你就走吧。」鄭芳乾脆的拒絕道。
「好吧,一個人。」乞木烏格只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