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一聲大喊,公子們立即回去開始訓練,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感覺到他們的體力已經用盡。這才都在河邊洗了澡,回到了大營。
晚飯也不錯,魚湯加大餅。訓練了一日的一群公子大口的吃這烙餅,喝著魚湯。還有一碗白酒,這日子,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的,那個軍隊行軍路上還有這個待遇。吃飽喝足,躺在床上回頭大睡,這才是無憂無慮的日子。
第二日,太陽不錯,道路也逐漸的幹了起來,王震去查看了一下,還需要一日才能過馬車。昨日的水窪已經乾枯。他們只能到河邊訓練。
那個人早晨就完全甦醒了,起來到王震大帳里拜謝救命之恩。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不必多禮,這也是緣分,要不然我碰不到你,也救不了你。坐下來說話。」王震打量著眼前這個大漢說道。
「你是做啥的?怎麼會溺水?」王震笑著問道。
「某隻是一個漁夫而已。」大漢低頭說道。
「哦,漁夫會有用刀的老繭?」王震眯著眼睛問道。
「你?……」大漢突然站起就往外走去。
「這是軍營,你想做什麼去?」王震問道。他早就看出這個人是練家子。就他進門的時候王震已經懷疑了。現在看他的動作更加相信了。
那個大漢衝到大帳門口,發現外面的軍卒端著長槍,眼睛微眯。那就是要進攻的節奏。他嘆口氣,退回大帳說道:「我?大人救命啊!」說完,對著王震就跪了下來。
「逃兵?」王震問道。
「對。我是附近前莊的人,姓郭名楊。從十六歲參軍已經是十五年了……」
原來郭楊就是商州的府兵,年少入伍,也是十幾年的老兵了。可是十日前忽然有人捎信給他,讓他回家一趟,他老爹病重快不行了,郭楊前去請假回家。可是正趕上抽兵去姚州平叛。只是沒想到那個隊正平時和他不睦,現在開始難為他。就是不同意他回家。還直接把他的名字報了上去。讓他立刻跟隨大夥去西安報導。
郭楊央求未果,下跪也不行,反被隊正譏笑。郭楊大怒之下打了隊正,直接跑回家。老爹病重,可是家裡沒有幾個錢。
他的兩個弟弟也是無可奈何。
無奈之下他只能借船去捕魚,想湊點錢給老爹看病。可是正巧趕上下雨颳風。為了老爹,他冒雨出船。
但魚沒有撈多少,卻被風雨弄翻了船,他也是被水沖走。還好被王震救下。否則,他就直接駕鶴西遊了。說道這裡,郭楊已經泣不成聲。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不必哭了,病也出錢給你老爹看。你的軍籍我也要過來。但願你是一個心口如一的漢子。」王震低聲說道。
「多謝大人!」郭楊再次跪下,磕頭如搗蒜,頭上已經碰出血痕來。
「不必大禮,記住你是為大唐當兵,我才給你這個機會。來人,備馬。」王震安排司馬都帶人訓練,自己跟郭楊回家。
八匹馬,八個人,出了營寨一直向上游奔去。走了五六里,過了一座橋,再次往回返。又走了二里才到了一個村落。
「大娃你回來了,你去看看吧,你家裡人都急死了!」村口有人說道。郭楊顧不上說啥,立即催馬向家裡衝去。王震帶人跟上,直到村里一個角落才看到郭楊下馬跑進一個院落。王震也下馬走了進去。
「大娃。你回來了?」老爹看到大娃,激動的流下眼淚。為自己出去捕魚,這麼久沒有回來。暴雨傾盆,河水暴漲,他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老爹,你有救了。」郭楊喜極而泣的說道。
「真的?你也太冒險了,這麼久不回來。外面風大雨大,我們都以為……」
正在這個時候王震帶人走了進來。郭楊家人一看都嚇了一跳。他們都知道郭楊是逃兵,因此大院裡出現官兵是什麼結果?
「哥快走!」郭楊的兩個弟弟大叫一聲沖向王震幾個人,屋裡的老漢也知道有人來了,嚇得一推自己的兒子,讓他離開這裡。
「快走啊~」
郭楊紅了眼睛,只是轉身對外面喊道:「大弟,二弟,他們不是來抓我的。他們是咱家的救命恩人。」郭楊急忙喊道。兩個弟弟沖了半截,這才聽清楚,急忙停住腳步,回頭看向自己的哥哥。王震此事已經走過去,走到了屋門前。
「大人進來吧。」郭楊說道。王震微微點頭走了進入,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老漢躺在炕上。臉色蠟黃,氣息微弱。看到有人進來,而且自己兒子還開口叫什麼大人,老漢嚇得掙扎著就要起來。可是他掙扎了幾下根本動不了。
「老伯,別動。你不用起來,我給你瞧瞧病。」說完也不嫌那黑黑的床鋪。坐在床邊伸手開始為老漢診脈。
老漢脈搏微弱,看來因為家裡的情況營養不良所致。王震眉頭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老漢一身的病。腸,肝,還有風濕性的關節炎。
「老伯,你哪裡難受?」
「腹痛,腹痛如刀割。噁心,拉肚子,一陣一陣的。偶爾還這裡痛。」老漢微弱的說道。王震借著門口進來的陽光,看了看老漢的眼皮和舌苔。王震立即心裡有數了。
「哦,大人我父親偶爾還高熱。」郭楊補充道。
「不是什麼大病,寄生蟲病而已。拿紙筆來!」王震笑著說道。小六子立即拿出紙筆,王震就借著床鋪點點刷刷,不大一會兒寫了兩張藥方。遞給宋大廣說道:「大廣,你和郭楊去抓藥。藥方上的要抓齊。另外買回一些人參來,三隻老母雞。」
「大人這如何使得?」老漢微弱的說道。
王震笑著安慰道:「老伯你躺好,你大兒子以後就跟我當兵了,我這做長官的怎麼能不管下屬的家事?安心養病,我保你半月內能下地幹活。」
「大人你說的是真的?」
「嗯嗯,你父親是吃了不潔淨的東西的病的。時間也很久了,因此這才成了這樣。」
「對,兩年多了。」郭楊的二弟答道。
「嗯,先去抓藥,今日先把蟲子打下來。」
抓藥要去鎮上,宋大廣和郭楊花了半個時辰這才回來。宋大廣就是會做事,不僅買了老母雞,還買了一些羊肉和米麵。
「小六子,去熬藥。」王震吩咐道。
「是公子。」小六子接過藥轉身刷洗藥鍋,開始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