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官員都是有休沐日的。到了大唐太宗和玄宗的時候,休沐制度基本上已經很完善。除了我們知道的節日以外,朝堂內外都是每十日休沐一天。還有其他的臨時請假,婚假,以及家人故去的丁憂假期。
休沐日除了緊急情況,是不用上班的。因此王忠嗣就指派自己的兒子做頓好飯來款待自己的手下官員。因為前幾日他發呆的時候,公事一點都沒有落下。只有幾本要求他親自簽字的奏梳在等他回來簽字。
王忠嗣是一個痛快人,手下官員對自己這麼好,哪裡能不謝謝他們。因此今日休沐,他就安排起來。
其實也容易,家裡就有獵物,王震只需要提前收拾一下即可。
午時剛到,王忠嗣府衙的官吏都陸續來了。領頭的就是三個不良大叔。後廳擺了兩桌,還是王震發明的大圓桌。二十五六個人,都是郡守衙門大小頭目。王忠嗣看到人到的差不多了,笑著站起身說道:「老夫前兩日身體有恙,多虧諸位同僚把公事打理的如此的合適,今日休沐,小兒大郎準備一些酒菜謝謝諸位,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多謝郡守大人抬愛,此事乃我等份內之事,不敢讓大人擔心。」眾人都起來抱拳拱手說道。
「入席入席,諸位同僚請了!」王忠嗣笑道。
「哈哈,郡守大人發話了,咱們就遵命就是,這酒席可是大郎親手準備的,不論是佳肴還是美酒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胡進笙咧著嘴笑道。王忠嗣安然無恙,三個人是最開心的。
「是啊,這餐桌,這餐椅,真的少見。」黃衍文笑道。東西必須說清,要不然坐這樣的椅子就是逾越。
「原來這就是餐椅,坐著舒服啊,大郎真孝順,給父親準備這樣的好東西。」
花花轎子人人抬,眾人還不知道這事兒如何說?因此一番說辭,這餐桌餐椅已經深入人心了。一開始出現就帶了名字,這樣才不會被人猜測。其實他們猜測也不管用了,洛陽的葉飛白已經寫了密奏報給玄宗皇帝了。可是在玄宗想來,就是吃飯的桌椅而已有啥特別的。可是等他幾年後真的坐上以後才知道這桌椅的不凡。
一眾人入席,菜品立即端了上來,卻是幾個大盆,不知道的有些愣神。可是吃過的三個人已經開始流口水。但凡郡守府衙的官吏都知道三個無良大叔和王忠嗣的關係很鐵。因此看到他們咽口水的樣子,有個知事小聲問黃衍文道:「黃大人,這不過是煮菜而已,還是用大盆盛上來的,有什麼好期待的?」
「嘿嘿,我可告訴你,只說一次。等你嘗了第一口,就一個妙處在哪裡了,大盆菜是因為人太多,盛不過來。這美酒佳肴只有此處有,別無分號啊。」黃衍文搖頭晃腦的說道。
「真的有那麼神奇?」另一個秩正說道,
「嘿嘿,如果不好,我也不會厚著臉皮過來蹭飯了。說多了沒用,各位嘗了再說。別咬了自己的舌頭。」正在此時王忠嗣說話了。
「酒水已經倒了,咱們共飲此杯,以後一起做事,希望諸位能同心協力,把漢東郡治理的更好。」王忠嗣說完一仰脖就幹了。一邊的王震頓時感覺到不妙,後退幾步,用木盤擋住了臉。
咳咳咳,
咳咳咳,
咳咳咳,
兩桌人除了喝過高度酒的四個人都喝嗆了。紛紛的咳嗽起來,為了不噴到桌子上都紛紛扭頭。後面的伺候人可救吃了虧,被噴了一頭一臉。
「哈哈,抱歉,我忘了告訴諸位此酒甚烈,慢慢喝。」王忠嗣差點也被笑噴了。這是他第一次喝酒的模樣。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喝酒就嗆。
「諸位先吃口菜壓壓,來人,倒酒。」王震憋著笑說道。
「好酒,好酒!郡守大人抬愛了。」
咳嗽完後,頓時一片稱讚。然後看著王忠嗣夾了第一筷子。他們也紛紛學著三個無良大叔吃菜。只是一口下去,剛剛的猜測已經飛的無影無蹤。眼睛大亮,頭不住的點,還有的閉上眼睛在品味。就像一群抽羊角瘋的人聚會一樣。
「美酒佳肴,一點也不過分。多謝大人啊。」剛剛那個知事開口說道。
「呵呵,不必謝我。多吃一些,廚房還有。」王忠嗣看到手下人吃飯的模樣,心裡美上了天。自己兒子的廚藝,簡直沒得說了。自己整日吃還不覺得,看著把自以為是文士,整日裡溫文爾雅的人吃成豬頭狀,就知道這菜有多好吃。
「大郎的手藝無雙啊,大人有口福了。」有人稱讚道,
「是啊,是啊,美酒佳肴,大郎真的厲害。」有人開始立即一片的誇讚聲。
「哈哈,我還不告訴你們,這酒是大郎釀的。美酒佳肴,缺一不可。嘿嘿~」胡進笙終於說了一句話,剛剛他只顧吃了。可是一句話就把一群人逗笑了,可是隨之而來的是更加的震驚,和更多的誇讚。
「呵呵,別誇他,從小跟我去朔方,經常餓肚子,老是自己弄吃的,慢慢就會了。」王忠嗣笑著說道。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得此麒麟兒,以後大人後繼有人了。」
「同喜,來,來,再干一杯。」王忠嗣開心的說道。
酒過三巡,可是菜又添了兩次。這頓飯一直吃到未時末,整整吃了兩個時辰才結束。高度酒真好,沒喝多少,放倒一大片。大多數人都是扶著牆離開的,顯然是喝多了。剩下的都是摟著肚子離開的,這是因為他們吃撐了。
送走眾人,王忠嗣笑著對收拾東西的兒子王震說道:「震兒,為父已經給你幾個叔伯寫了信。我還給陛下寫了奏梳,不過沒有直言,只是擔心西北戰局。到現在,為父已經竭盡全力,若是再有問題,為父也是無能為力了。」
「呵呵,父親高明。去休息一下吧。」王震把老爹勸去睡覺。
王忠嗣一覺醒來已是出更,了卻了心病,他心裡痛快。晚飯的時候,再次要了酒喝。喝的興起,脫了外袍只留單衣。
「老爹,別凍著了。」王震看著大吃二喝的老爹說道,
「無妨,朔方比這裡冷多了。為父不也沒事?再喝三碗就飽了。」王忠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