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偏不如他意

  第466章 偏不如他意

  …

  眼見已經是眾叛親離的下場,李元吉臉色扭曲,眼裡滿是不甘。

  「大王,我、我們該如何是好?」宇文寶怯怯的問道。

  「怎麼?你也要下山投降?」李元吉眼睛一蹬,眼中止不住的殺意。

  宇文寶惶恐至極,向後退幾步跌坐在地,「不、不敢」。

  「下去吧」,豈料李元吉很是突兀的說道。

  宇文寶聞言很是不解。

  只見李元吉轉頭緊緊盯著他,「宇文護軍,本王命令你做最後一件事」。

  宇文寶本就膽小怯懦,多年來受制於李元吉淫威,絲毫不敢有逆反心理,聞言急忙怯懦應著:「什、什麼事?」

  「下山投降」,李元吉咬牙切齒的說道,而後不顧宇文寶驚詫的眼神繼續說道:「他李世民想要好名聲,我偏不如他意,等我回到京城便自戕,我會寫下血書,你尋機散布出去,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死於李世民之手」。

  「大王……」宇文寶一急,「大王伱是聖人嫡子,現在回到京城請罪,一定沒有性命之危,或許還可以富貴眾生,何必如此」。

  「若是像畜生一樣圈養著的苟活著,本王毋寧死」,李元吉斬釘截鐵的說道:「就這樣做,這是本王給你最後的命令,務必遵從,否則本王化作厲鬼也饒你不得」。

  宇文寶渾身一顫,只得應著。

  見李元吉竟是下山就擒,尉遲恭很是意外,他本來正在遲疑,要不要攻山,萬一李元吉死於亂軍之中,他就不好交差了。

  「尉遲恭,這功勞便贈予你了」,李元吉坐在馬背上,依舊是那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絲毫沒有作為罪人的覺悟。

  尉遲恭同樣端坐馬背,也不行禮,平視著李元吉,「九原王,請吧」。

  李元吉神色一動,「九原王?」

  尉遲恭朝長安城方向拱拱手,「日前聖人下旨,已赦免你的罪過,降為九原王」。

  李元吉聞言頓時色變,明顯壓抑不住激動,「此言當真?李世民怎會饒恕我,九原王,封地可是在豐、朔二州?」

  以前的九原郡故地便是現在的豐州、朔州一帶,那裡靠近突厥,雖是土地貧瘠,但是多產優良戰馬,民風彪悍。

  若是就藩豐州,便可暗中招兵買馬,依附於突厥,大可以割據自立,更或者借突厥之力,南下奪權,畢竟他可是真二八斤的聖人嫡子。💛🐙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僅僅一瞬間,李元吉便是心思急轉。

  聽得這話,尉遲恭一怔,指著李元吉毫不掩飾的嗤笑道:「封地?李元吉,你真是痴人說夢,僥倖苟活便也罷了,竟敢妄想就藩,實話跟你說,現在便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次在外面的機會了,今後,不得出院門一步」。

  李元吉聞言頓時臉色陰沉下去,拳頭捏得嘎嘣作響,一雙細小眼裡滿是狠戾殺意。

  只是他終究是忍住,因為他打不過尉遲恭,當年尉遲恭空手奪槊,令他丟盡顏面,此事對他打擊很是沉重,畢竟在此之前,他還以為他的馬槊之術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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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宇文寶惴惴不安,時不時看向李元吉,這一幕尉遲恭全部在眼裡,命令府兵嚴加看管。

  一路急行,天黑時分,堪堪趕在宵禁之前入城,尉遲恭第一時間將人押去大理寺。

  官員犯罪,理應押入大理寺獄,具體如何安置李元吉,處置宇文寶等人,需要等候旨意,但是接下來尉遲恭第一時間並沒有進宮復命,而是找到高沖。

  「你是說他們可能還有陰謀?」高沖皺眉驚問道。

  尉遲恭點點頭,猶豫不決的說道:「某家只是懷疑,因為那個宇文寶一路上很不正常,顯得很是緊張恐懼」。

  「他附逆兵變,李元吉作為聖人嫡子,當無性命之憂,但他們這些黨羽就不一定了」,高沖直言道:「這種情況下,驚懼緊張是人之常情吧,畢竟命不久矣」。

  尉遲恭直搖頭,「他一路上欲言又止,只是礙於有人在場,不便明言,而且李元吉也不正常,依他的脾性,不該這般老實才是」。

  高沖很明白尉遲恭是粗中有細的人,聽他這麼說心底已經是同樣起疑了,略一思索便是起身說道:「走,去審一審宇文寶」。

  尉遲恭一驚,急忙拉住高沖衣袖說道:「未有旨意,如何動用私刑」。

  「放心,我不會讓他受傷的」,高沖自信笑道,只是那笑容顯得有幾分瘮人。

  見狀尉遲恭只得跟高衝來到大理寺獄中。

  「將宇文寶提出來,再尋來一摞粗麻紙,一桶水」,高沖對韓獄丞吩咐道。

  韓獄丞聞言自是照辦,見宇文寶單獨提出去,李元吉一驚,大聲說道:「你們做什麼?他是正四品王府護軍,未有聖人旨意,你們不能隨意處置」。

  「九原王,我們只是請宇文護軍去前面坐一坐而已」,韓獄丞恭謹說道。

  宇文寶戰戰兢兢的來到前廳,見高沖二人,頓時大驚,「你們要做什麼?我是正四品朝廷命官,沒有聖人旨意,你們不能亂來」。

  尉遲恭聞言看向高沖,這廝說的在理,儘管他犯下重罪,但沒有正式旨意下達之前,還真不能對他動刑。

  「不過作亂罪臣而已,再敢聒噪,先來一百殺威棒」,高沖拍案呵斥道,「將他綁起來,本官問些話」。

  韓獄丞聞言略一遲疑便是照做,然後知趣的退出前廳。

  「說吧」,高沖盯著宇文寶問道:「你跟李元吉在謀劃什麼?」

  宇文寶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直是說道:「什麼謀劃,本將不知,高攸之你不得私自處置我,我與你平級,沒有聖人旨意,你不能動我」。

  高沖見狀眉頭一皺,「將他按住,將麻紙打濕貼在他臉上,不說的話就再貼一張」。

  高雄雖然不理解,但是依舊照做,打濕一張紙貼上去,宇文寶初時不以為意,而後便是大口呼吸,麻紙沾水受潮回軟,緊緊貼在臉上,宇文寶呼吸受阻,奮力掙扎。

  高沖厲喝道:「再貼一張,宇文寶,你若從實招來,我便如實稟報聖人,你或可立功減罪,想清楚了你就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