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只是上火而已

  第357章 只是上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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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輕人正是田世康之子,名叫田陽明,年僅二十餘歲,自幼接受田宗顯教導,文韜武略頗為了得,有些才幹,只是作為田家長孫,這性子也稍顯跋扈了些。

  「陽明這性子若是磨鍊下去,他日不失為一員良將」,田宗顯亦是微微嘆道,對於這個好大孫他可是寄予厚望。

  聽得這話,田陽明只得癟癟嘴,他可不敢忤逆老太公。

  「陽明,安撫使來到之後,你務必安分些」,田宗顯沉聲囑咐道:「還有你那些狐朋狗友,也要傳達到位」。

  田陽明聞聲應著,「阿公放心,高沖畢竟是長安來的公子,絕不會不長眼的去撩撥他」。

  不得不說,田陽明還是有些才幹,只是現在心性未定。

  在原本軌跡上,田世康死後,田陽明繼任黔州刺史,不久蠻夷叛亂,田陽明平叛有功,黔州升格為黔州都督府,田陽明升任黔州都督府第一任大都督,頗有功績。

  「他先到洪社,殺了何叔行,又在黔江住了兩天,也不知做了什麼?」田世康皺眉思索道,「現在來我彭水,說不定就是衝著我田家來的」。

  「在此冥思苦想亦是無益」,田宗顯擺手說道:「你速派人去黔江洪社,詢問兩家人,高沖對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要查清」。

  田世康聞聲應著。

  只是田家祖孫三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黔中三姓都已經背棄田家,全部依附於高沖。

  「再去找個醫師來」,田宗顯吩咐道。

  田世康一怔,頓時一急,「阿耶伱身子不適?」

  畢竟是年近七旬的人,繞是身體健壯,終究是年老體衰了,在此關鍵時刻,田世康生怕老父親有何意外。

  「你別忘了,老夫本就該身體不適」,田宗顯捻須說道。

  田世康立馬領悟,「還是阿耶考慮周全」,而後忙是下去安排。

  來到後堂,田宗顯坐在床榻上,房中另有田世康以及一名醫師。

  「如何使人看起來氣色不好,病入膏肓?」

  醫師一怔,「節度你、這是?」他還以為是田節度身體不適呢。

  田世康冷哼一聲,「回答問題,其他休要多問」。

  醫師聞言忙是應著,心底大概是猜測到了,思索一番便是說道:「節度可命侍女將雙頰塗抹成蠟黃,看起來氣色便是不好。

  另外,關閉門窗,在房中熬藥,這樣附和長期臥病之人的臥房氣味。♔🎄 ➅➈ѕ𝕙ᑌχ.𝓒𝓞M ✎☠

  還可大量服用麻黃、桂枝湯,可使聲音嘶啞、口咽乾燥,再蓋上厚被子,如此一來,從外邊看起來,便是病入膏肓之態」。

  「甚好」,田宗顯很是滿意,看向田世康,「照辦吧」。

  田世康一頓,「是藥三分毒,阿耶還是莫要吃那麻黃桂枝的好」。

  「照辦」,田宗顯沉聲道,而後揮手道:「把他處理了」。

  醫師聞言大驚,「節度饒命,在下什麼都不知道啊」。

  「只有死人才安全」,田世康拔出一側樑柱上的佩刀便是一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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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材,房中沾染血腥味了」,田宗顯皺眉斥責道。

  田世康忙是安排人處理。

  晚間,日落西山,田世康率領黔州文武屬官出城五里相迎,恭恭敬敬的迎接高沖入城。

  「田刺史,你我曾經並肩作戰,份屬同袍,不必如此客氣」,雙方見禮罷了,田世康便宴請刺史府飲宴席,高沖隨意笑道:「不知田節度貴體如何了?」

  田世康的表情一暗,直嘆道:「家父年近七旬,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身為晚輩,自當拜訪,還請田刺史代為通報」,高沖很是誠摯的說道。

  「這、家父臥床已久,恐怕……」,田世康有些遲疑的說。

  「不妨,晚輩自當到床頭探望」,高沖直說道:「田節度乃國家重臣,朝廷對於他的身體亦是極其重視,聖人特命我攜帶嶺南上等的藥材探望」。

  「聖人仁德,田家感激不盡」,田世康面朝北邊拱手拜道,聲色至誠。

  田世康見狀只得領著高沖直奔刺史府後堂,看向隊伍中的冉何田三人,田世康心中惴惴不安。

  「阿耶,高大使代表朝廷來探望你了」,來到房外,田世康高聲喊道。

  他沒有意料到高沖甫一進城便是直接要求來見老父親,心底有些擔心田宗顯沒有做好準備。

  房中的田宗顯聞言急忙上床,蓋上厚厚的被子,隨後房門嘎吱打開,一股刺鼻的藥味傳出來。

  高沖眉頭一皺,抬腿進去。

  只見得床榻之上,一個臉色蠟黃的老者靜靜地躺著,睜著眼睛看著他們。

  「高、高大使,恕老夫不能、不能下地迎候了」,田宗顯嘶啞著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

  「田節度不必多禮,快快好生安養,晚輩高沖有禮了」,高衝上前捏著被角,很是貼心的說道,「近來聽聞田節度身體抱恙,聖人特命我前來探望」。

  「感念聖人恩德,老夫、老夫銘感五內」,田宗顯喘著粗氣說道。

  「想不到田節度喜歡喝桂枝湯,桂枝湯味辛,喝多了可是會上火,導致喉嚨嘶啞的」,高沖聳聳鼻子,很是鄭重的說道。

  聽得這話,田宗顯瞳孔一縮,還未回話。

  便只見得高沖忽的臉色一變,「好重的血腥味,一日之內,此屋內死過人?」

  此言一出,田家父子具都是臉色一變。

  田世康只得嘆道:「是這樣的,白日裡府中一名奴婢伺候家父不周,我一怒之下,失手將她殺了,一應賠償,我自會安排到位」。

  在這個時代,主任殺死一個家奴,不算是什麼大事,一般無人追究,即便是深究下去,主人家亦不過是賠償些財物而已,畢竟「奴婢賤人,律比畜產」。

  「原來如此」,高沖一副了解的表情,當即便是坐下,抓著田宗顯的手親切的問道:「黔州可離不開田節度,田節度可要快快痊癒才好」。

  田宗顯「吃力」的一笑,「高大使言重了,老夫恐不久於人世,難以再為聖人盡忠了」。

  「田節度多慮了」,高沖拍拍田宗顯的手朗聲笑道:「田節度只是喝多了桂枝湯上火而已,聽聞前幾日在郁山行獵,田節度收穫滿滿,晚輩還想著讓田節度帶我去耍一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