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斗酒成詩

  第135章 斗酒成詩

  …

  見得高沖模樣,李世民亦是笑道:「攸之也聽到了?這什麼歪詩,狗屁不通」。💥👺  🎉👻

  高沖有些愕然,李世民隨後竟是附耳低聲道:「我阿耶喜愛詩文,但偏偏文才有限哈哈哈」,說罷竟是仰頭大笑。

  聽的這話,高沖亦是苦笑連連,十九歲的李世民當真是跳脫。

  這時,斜對面有一人出列,高沖眼睛一眯,那人正是于志寧。

  只見得于志寧行禮過後,緩緩念出一首五言詩,頓時滿堂喝彩,高沖亦是直點頭,以他的鑑賞水平,自然也是看得出來,于志寧這首詩作乃是上品。

  于志寧念完詩後,卻是並未回到座位上,而且看向高沖。

  「大王,諸公有所不知,燕國公世子高攸之實乃詩家大才,曾在長安城外作詩』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恢宏大氣。

  今日又聽聞燕國公府門有兩塊極大的桃符,上書』向陽門第春常在,積善人家慶有餘『,堪稱絕句。

  今日大王有此雅興,燕國公世子何不賦詩一首以賀之?」

  聽得于志寧這話,眾人也是頗感興趣,高家父子早就有文武全才之稱,如今高君雅爵封燕國公,位高權重,自是不便露一手,因而這高攸之,便是讓眾人極其感興趣了。

  這時,高沖歪躺在座上,與李世民勾肩搭背,望著頭頂大殿,高沖醉眼朦朧,舉杯叫嚷道:「二公子,苟富貴,勿相忘啊,來,干白,來日橫掃四方,戰無不勝」。6̶̛̎̋̔̇ͅ9̴̮̦͖̥͈̳̭̭̋̏͝ŝ̸̢̜̳̱͈̹͓̀̆̔͋͛͜͠ḩ̷̻̩͍̱̗͔̺̏̓͊̀͂̀ͅṵ̵̙̻͉̦͙̗̥̉̓̓͊̑̂̑x̸͍̘̳͂͊̂̊̀͊̕͘.̷̹̦̆̆c̶͙͈͚̽̄̈̎̒͜ó̶̧̧̝̳̠͇͕̺̲̹̔̈́̃͝͝m̷̗͓̽̂̌̋̃̌

  在這個時代可沒有乾杯的說法,在軍中飲酒,將士們都是高喊「干白」,而後一飲而盡。

  李世民聞言咧嘴大笑,「當同富貴,怎會相忘,干白,干白」。

  「本王亦曾見過攸之的文采,著實過人」,李淵聞言亦是捻須大笑,而後看向座下兩列,「攸之」。

  一時間,無人回應,李淵也沒有看見高沖所在,案桌上空空如也,「攸之何在?」

  整個大殿忽然安靜下來,感受到氛圍一靜,高沖幾人仍未察覺。

  這時,公孫武達反應很快,忙是搖晃著高沖,「攸之快起來,大王喊你」。

  「誰喊我?」高沖一怔,繼而雙眼一瞪,「大王喊我?」忙是搓著臉站起身來,「臣在」。

  眾人這才看見,原來李世民、長孫順德、劉弘基幾人並未上座,而是在一旁席地而坐,或躺或坐,杯盤狼藉,好不肆意。

  但此乃歲除宴,本就是輕鬆愜意,幾人的行為雖是放蕩,但也並不算是失儀大罪。

  其實此時的朝廷哪還有什麼禮制,完全是亂套的,否則李世民一個國公爵位又怎能居住在宮中。💔🐉 ➅❾ˢⓗⓤX.Ćσ𝐦 💔🍓

  見得高沖醉醺醺的起身,李淵亦是沒有惱怒,反而笑道:「攸之,仲謐說你擅長作詩,如今你這般醉態,可還能作詩?」

  高君雅卻是眉頭一皺。

  「仲謐?」高沖一甩腦袋,「可是于志寧那廝?竟還敢讓我作詩,莫非是嫌臉不夠疼乎?」

  而後看向于志寧,打著酒嗝,語氣甚是悲憤,「於仲謐,雖不知伱為何三番四次刁難於我,但兵法有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高攸之守身持正,何懼之有,不就是幾首詩嗎?你且聽好了」。

  聽得高沖的話,眾人皆是臉色古怪,看向于志寧,高沖年少輕狂,藉助酒意,竟是直接將于志寧對他的惡意說出。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于志寧一時臉色漲紅,意圖辯解,「在下何曾有過刁難?」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高沖僅僅原地踏出三五步便是出聲了。

  「休嘆春光去,看看春欲回。

  椒盤卷紅獨,柏酒溢金杯。

  殘臘余更盡,新年曉角催。

  爭先何物早,唯有牆角梅」。

  不要感嘆時光流逝,你看那春天不是即將回來嗎?有人懼怕冬天寒冷,可是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要永遠對生活充滿希望,你看那牆角爭春的梅花悄立枝頭,何其絢麗。

  此詩一出,滿堂寂靜,如裴寂、溫大雅等人具都是一臉陶醉的低吟淺唱,而後溫大雅一拍案桌,當即喝彩道:「好詩」。

  溫大雅這一帶頭,滿堂喝彩。

  李淵亦是喃喃幾句,而後點頭贊道,「昂揚向上,甚好,確實好詩」。

  「於仲謐」,高沖看向于志寧,「此詩如何?」

  于志寧面色一白,呢喃幾句,而後亦是木然點頭,「上佳之作」。

  「還算你有幾分廉恥」,高沖嗤笑一聲,對著李淵一拜,正欲回去。

  忽的,斜對面又傳出一道聲音,「此詩極其貼合歲除夜,堪稱歲除夜定製佳作,不知是否是高司馬提前備好的?」

  高沖腳步一怔,尋聲看過去,只見得那人正是之前和于志寧竊竊私語之人。

  「敢問閣下何人?」高沖昂頭問道,略顯狂傲。

  「光祿大夫豆盧寬」,那人微微撇頭道,氣度亦是倨傲。

  高沖一怔,微微點頭,「原來是慕容氏後裔」。

  豆盧氏亦是關中大族,本為鮮卑族慕容氏的一支,後燕北地王慕容萇投降北魏,被賜姓豆盧,而豆盧寬便是隋文帝楊堅的外甥,北周南陳郡公豆盧通之子。

  豆盧家和於家都是關中豪族,同屬鮮卑族,同屬於關西一脈,應是盟友,高沖如是想道。

  但高沖不知道的是,原來軌跡上,李淵入關之後,便將第六女許配給了豆盧寬之子豆盧懷讓,雙方冥冥之中,還有這樣一層牽扯。

  「難得今夜大王雅興,諸公盡歡,那便成全你吧」,高沖灑脫一笑,「取酒來」。

  一旁的劉弘基見狀竟是攔下宮女,親自取過一壺酒遞給高沖。

  「好兄弟」,高沖摟著劉弘基使勁一抱,竟是將酒壺塞進劉弘基嘴中,劉弘基咕嚕嚕飲下一大口。

  剩下半壺酒,一飲而盡,高沖仰天長笑。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

  李內史,劉河間,將進酒,杯莫停。

  …

  與爾同銷萬古愁」。

  李世民官拜唐國內史,劉弘基爵封河間郡公。

  高沖雖是半醉半醒,但好歹還記得將其中兩句略做改動。

  隨著最後一句念完,又是寂靜,而後鬨堂喝彩。

  高沖不待豆盧寬說話,便是踉蹌而行,直指著豆盧寬幾人,眼中儘是譏諷。

  「如何?文帝之甥,你可還懷疑這是我提前備好的詩句?」

  太難受了,九點下班,差點急死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