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第九百四十三章;軍情緊急

  公元640年深秋。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薛延陀部落的夷男可汗,基本上統一了大草原。

  曾經被殺的大敗的吐谷渾,跳的最歡,拿出全族實力,出動七萬大軍,配合薛延陀行動,兵臨城下,殺到了肅州城外三十六里處安營紮寨。

  夷男也不是傻瓜,聯絡了九姓鐵嘞部落,八姓一起出動,分出兩姓勢力壓制住李鈺的女人,回紇公主塔吉古麗。

  將回鶻部落四方包圍,弄得塔吉古麗不得動彈,又著急萬分,她連續派出三批探馬,想要去往長安和嶺南給自己的男人送信求救,都被鐵嘞的人馬斬殺的七零八落,只逃回去四五個活口,訴說四面被圍的兇險。

  算是把李鈺的援軍切斷了聯絡,等於提前打掉了李鈺的一隻胳膊。

  吐蕃國主親自帶兵出行,大軍十三萬分出五萬,直接殺到李鈺的結拜兄長阿史那社爾部落的百里之外,現在的阿史那社爾自顧不暇,寢食難安……

  吐蕃又分出兩軍,直擊雲州,鬧騰的雲州附近十幾城,緊閉城門,切斷來往商客,避而不出,躲其鋒芒。

  薛延陀的珍珠可汗夷男,對著長生天發誓,要趁著大草原一統的千載難逢的機會,掃平中原,一統天下。

  帶著統一大草原的威勢,夷男氣勢如虹,親率二十萬大軍,從正北方步步緊逼,

  李唐朝廷邊疆告急,正北,東北,西北,三方面的官道上,經常有紅翎信使奔馳來往於長安。

  是夜!

  八百里加急,紅翎信使接二連三的到來,長安城的幾處城門,這些天都不敢關閉,因為信使實在太頻繁了。

  「快快快,讓開,竹哨響了,三處,一共三處竹哨。」

  深秋!

  長安城!

  亥時七刻!

  尖銳的哨聲,混合著馬蹄聲,接近了長安城光化門!

  守門的兵頭正在吩咐手下;

  「徹底打開正門,不能耽誤紅翎信使來報信,否則咱們就是延誤軍機的死罪,神仙都保不住咱們的。」

  「唯!」

  「放心吧頭兒,都幹了七八年了,俺們啥時候叫您吃過鞭子?」

  「就是就是。」

  紅翎信使經過的地方,必須走正門,這是規矩,不能走偏門的。

  城門打開沒多大一會兒,一個騎著快馬頭插紅翎的兵卒奔馳進城,沒有片刻停留。

  馬上的騎兵一路飛奔進皇城。

  李世民早就收到了一路上的哨子傳音,早早的站在太極宮前的空地上。

  騎兵也發現了火把下的皇帝,一路打馬過來。

  「報。」

  「報皇帝陛下……呼哧……呼……」

  「不著急,慢慢說,天塌不下來,你有甲冑在身,不用行禮。」

  「呼……是,……謝皇帝陛下,啟稟陛下,吐蕃國主親自帶兵,番兵八萬出頭,侵犯到雲州外不足百里,駐守雲州城的大將軍緊閉城門,不敢亂來,八百里加急,送來軍情。」

  「好!知道了,你且下去歇息,朝廷會處理的。」

  「唯!謝皇帝陛下。」

  李世民剛要拆開火漆,又一匹馬快速跑進來,肩膀上風哨的聲音,催人心魄!聽得人毛髮直立。

  「報。」

  「報皇帝陛下,左驍衛大將軍阿史那社爾,派人求救,被吐蕃國左路將軍帶兵五萬殺到了家門口,請求朝廷發兵解困。」

  「知道了,退下歇息。」

  「唯!」

  「陛下,可以拆了。」

  錢得海小心翼翼的勸說著皇帝。

  愣愣出神的李世民隨口應付;

  「不著急,還有一個,再等等吧,一塊拆開,一塊查看也不晚的。」

  「是,奴婢多嘴了。」

  「多嘴?倒也沒有,去吧,派人出去,所有文武都來朝會。」

  「陛下,剛天黑沒多久,距離朝會還有幾個時辰呢……」

  「這會兒還要講究時辰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朕都沒有心情睡,他們要是還睡得著的那就是畜生了。」

  「是是是,奴婢這就安排。」

  「慢著。」

  李世民扭過身子,狼一樣的眼神盯著錢得海;

  「李鈺呢?」

  「啟稟陛下,自從那天公爺去左武衛大營里接了兵權之後,這幾個月一直在三衛大營里輪流歇息,從來沒有回過大將軍府和大安宮半次,

  奴婢聽太子殿下說,公爺的衣裳包裹都是大安宮裡送過去的,說是大安宮裡派過去伺候公爺的那些宮人……都被趕出了大營不准進去……」

  「他今夜在那個大營里值守?」

  「回陛下,公爺今天輪到了北衙禁軍這邊兒,奴婢吃夜食的時候就打聽的清清楚楚。」

  「嗯。」

  「通傳李鈺,急調北衙禁軍三個千人隊出來幹活。」

  「千……人隊?還三個……陛下您怎麼想到…要調如此多的兒郎…奴婢會安排的……」

  錢得海楞了,傳文武百官來朝會,一直都是自己的活,怎麼還要調動北衙禁軍?難道皇帝不想要自己了?

  李世民嘴角的肉抽動了好幾下,冷笑著回應;

  「你只能去叫人,安排不了朕想要的局面,只有李鈺的手段和狠心毒辣,加不講情面,才能安排朕想要的東西,懂嗎?」

  「懂……」

  「懂?你懂什麼?」

  「額……陛下您是怕有些官賴床,所以叫公爺帶人去強制他們……」

  「就知道你不懂的,召告三省今夜當值的那幾個,快快寫好行文,蓋上大印,送去兵部,傳到李鈺手裡。」

  「是陛下,陛下……這行文怎麼寫?叫人起床參加朝會…,還是…」

  李世民又扭過頭來,看的錢得海趕緊低下頭。

  「告訴馬周,寫一半,空一半,待明天再補充進去今夜的缺失,國難當頭的時候,為臣子的就應該擔君之憂,寢食難安才對,倘若今夜在紅樓青樓里快活的,全部抓去大理寺的牢房裡,不論他品級高低,也不管他是哪邊的人,更不管他能耐多大。」

  李世民抓著兩個邊疆急報,咬牙切齒的繼續著;

  「李鈺說的對,朝廷里的官實在太多了,不辦事只拿俸祿的無能之輩,也太多了,正好是個機會,也該清理清理疏通一下了。」

  「能耐再大也沒用,不為朝廷出力,連心都不在朝廷這邊,要他何用?還不如趁早騰出來位置,留給有用的人坐上去安生。」

  錢得海心裡巨震

  「得!皇帝這是把李家公爺的話聽進去了,明擺著是按照公爺說的那套,一旦遇到機會,就緊緊的抓住,把朝廷里的那些狗東西殺掉一大半……」

  錢得海偷偷拿衣服袖口擦拭汗水;

  「皇帝已經夠狠心了,這個李家的公爺更加狠辣,真按照他說的那樣做,朝廷里一大半人都要被殺頭的。

  好傢夥!這還不天下大亂?那些可都是五姓七望里的大家族門戶出身啊!皇帝是要瘋了呀……簡直是瘋了,不瘋能聽李鈺那個瘋子的建議?」

  李世民的話打亂了錢得海的思維;

  「今夜沒有去青樓妓院,卻吃醉酒的,應該也有,這些人全部抓到工部大院裡看著,等明天再說他們的罪!」

  「唯!」

  「同時派人去通傳李鈺,再派人去玄甲大營里,出動三千人,跟李鈺分成兩隊,從朱雀大街一分為二,西邊一半有玄甲負責,東邊的歸李鈺管。」

  「唯!」

  「你還不去,更待何時?」

  「陛下息怒,奴婢有些話不得不說,請陛下您多多思量,去青樓的那些,抓起來當然是明智的,

  可是……不去的,串個門吃個酒什麼的,也給抓起來,會不會……動靜大了?陛下您想像一下吧,要是吃個酒也成了罪,不好解釋啊陛下……」

  「解釋?」

  「朕要給他們解釋?」

  「沒沒沒……奴婢的意思是……動靜太大了……國難當頭,正是用人的時候……」

  「連你都知道是國難當頭了?」

  「國難當頭不思考報效朝廷,還有心情吃醉,這就是罪,快去傳令。」

  「是是是……」

  錢得還大手一揮,帶著十幾個內侍起來就走。

  這邊又一匹快馬帶著尖銳悽慘的風哨聲進來。

  「報。」

  「報皇帝陛下,薛延陀夷男,又進了十五里。」

  「知道了,退下吧。」

  「唯!」

  聽到軍報的錢得海,一邊走一邊搖了搖頭在嘴裡嘀咕;

  「三十多萬大軍壓境,換誰做皇帝都要吃不下睡不著的,發脾氣也是在所難免啊……看各人的造化吧,估計今夜之後,許多官都要落馬嘍!」

  錢得海安排了傳令的內侍,分頭行動之後,親自到了玄武門外的北衙禁軍大營里,一路來到李鈺的白虎大堂。

  「公爺在上,奴婢見過公爺,萬福金安。」

  不到睡覺的時候,李鈺正在燈火通明的白虎大堂上查看各種事務。

  北斗七星陣三套,一直跟隨李鈺住在軍營里,當班的七星,個個都拿著鎮牌之寶,坐在李鈺身後。

  馬十九兩兄弟作為李鈺的血衛統領之一,腰裡掛著鋒利無比的唐刀,手拿鐵朔,凶神惡煞一樣站在案幾兩頭。

  白虎大堂里,梁大膽與手下最親密的兩個兄弟,阿貴大牛,帶著幾十個護衛伺候在堂上。

  李鈺背後的屏風上,朝廷里最出名的畫師,親手畫來的下山猛虎,張牙舞爪,活靈活現。

  整個白虎堂上,莊嚴肅穆,殺氣逼人,儘管深秋的天並不冷,還帶著三分盛夏的熱度,但是錢得海卻感覺,有種說不清楚的涼氣直往身上鑽。。

  涼氣和陣勢刺激的錢得海收起了嬉皮笑臉,仔細認真的站在堂下行禮。

  看到錢得的李鈺海不喜不悲,似乎還很是和善的樣子,但是給錢得海的感覺卻是是,這傢伙跟教授他兵法武功的殺將秦瓊越來越像了,這煞氣實在太重太重……

  「公爺?大總管別來無恙?」

  「額,奴婢拜見大帥,大帥在上,萬福金安。」

  「他娘的屁,怎麼忘記這茬了,希望這活財神別來找自己的茬兒吧。」

  錢得海可不會嫌棄麻煩的,他知道十六衛裏白虎大堂的規矩,趕緊重新彎下腰行禮。

  「免禮,大總管請起。」

  果然,還好還好!

  看來今天……這煞氣一身的活財神心情還可以。

  「謝大帥。」

  謝過禮的錢得海心中有些埋怨,他面上當然不敢亂來了,可是心裡卻很有些不以為然的;

  「你不過就是個暫代的大將軍罷啦,以後何去何從還不知道呢,架子到是擺的不小……」

  李鈺扭頭看了看沙漏,他早就習慣了這裡的計時方法,子丑寅卯……現在跟他說幾點幾分,他反而不習慣了!

  「快要到子時了,半夜裡的,大總管不在宮裡歇息,怎滴有空來我北衙大營里串門了?」

  由於白天檢閱北衙禁軍的實力,所以李鈺身的甲冑還沒有脫換,又是在白虎大堂上高坐,綜合起來威風凜凜,叫人不敢小看,更不敢輕易直視。

  隨口應付著錢得海,李鈺捲起手裡的文書放在一邊。

  「回大帥的話,奴婢是奉皇命而來的……皇帝陛下口令,三省的文書正在製作,半個時辰內發到兵部,三省六部里有值守的官員在,所以很快就能下到大帥這裡……」

  錢得海把皇帝的話,全部搬過來說的清楚明白。

  在錢得海看來,李鈺敲打桌面的動作簡直和皇帝如出一轍。

  「臣遵旨而行。」

  「傳令兵何在?」

  隨著李鈺的叫喊,兩個乾脆利索的兵卒快步進來堂上答應。

  「人在!請大帥下令。」

  「傳令下去,我北衙大營里,左中右三軍,各出一個千人隊,要立刻聚會起來,本帥要親自帶領,前往長安城裡執行軍事。」

  「得令!」

  「大帥令出。」

  「將軍令下。」

  「將軍令!」

  兩個傳令兵按照規矩連唱三聲,奔跑出白虎大堂,傳令而去。

  下令後的李鈺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走了下來。

  「辛苦總管這一趟了。」

  李鈺朝著旁邊的阿貴打了個眼色,阿貴順手掏出來一個金錠,塞進錢得海的袖口裡。

  錢得海當然是心花怒放了,趕緊送上一堆的馬屁,他親自過來為的就是這個黃白之物嗎,目的已經達到了,能不高興?

  別看錢得海是個不全之身,其實在他去勢之前,可是有妻妾兒女的,當然要為家人考量許多了!

  「大帥您還是如此大方,難怪您的名頭叫財神爺,真是名不虛傳呢。」

  「老是得總管提醒許多事情,一直感激不盡,不知皇帝陛下……方才總管說的那些,不太具體……最好還是問清楚皇帝陛下的意思,我行事的時候,也好心中有數不是,有勞總管了。」

  「大帥放心,以奴婢看呢,大帥您按照自己的意思處置就行,皇帝陛下似乎是有意不說如何處置的……所以奴婢覺得吧,您也不用考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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