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沙 卑沙城
疲其民,使得其更加弱小,在短時間之內,便不會有反叛的能力。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並不是李承乾的獨創,腹黑李二,就是一直慣用著這一方針。
用得不比較隱晦,那就是番兵的運用。
裴行儉、李震和李德謇都泛起了一絲冷意,這就是為君者的格局嗎?謀全局。
而他們這些為將者,只是想如何把戰爭打的如何的漂亮,能大勝便可以了。
百濟和新羅的國力相差不多,只要不是有什麼意外,那麼這種莽夫打法,肯定是為難不了裴行儉。
「但是李震、李德謇你們的打法,卻是相反,一定大勝,那水軍軍士都是身經百戰,是大唐的國力彰顯,每損失一個,就是大唐的損失,本宮希望你們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新羅對百濟開戰之時,行儉會將動靜鬧的很大,迫使百濟的兵力全部集中的新羅邊境。」
水軍的將士,也都府兵編入,還是以野戰聞名於世。
「我等明白!」
三人異口同聲道,李承乾戰略意圖已經講的很明白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兵分兩路吧,本宮與裴行儉帶領二千親兵,入駐金城,指揮新羅陸軍。」
戰局已經展開,爭分奪秒。
金城內,德善女王召開了朝會,宣布了徵兵令,舉國為戰。
一匹匹快馬,衝出門外。
與此同時,劉仁軌率領的水軍艦隊也已經到達了高句麗的海岸線上。
入目的不是平原,而是一座又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峰。
「劉統帥,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程處默立於甲板之上你,臉色凝重的抬手指向了高山之上,只見有人影在不斷的穿行。
此地名為卑沙山,大山之上,修築有一座巨城,名為卑沙城,依山而建,約莫有百萬平方米,只有一道小路通向城門,四周全部都是懸崖峭壁,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卑沙城的戰略位置非常的重要,它監視著整個遼東海岸,無論你是想從什麼地方進攻,都逃離不了它的視線。
而且也是水軍必須拔除的一個據點,不然就只能無功而返。
「先靠岸停放!」
劉仁軌下令讓所有船隻靠岸,不喜不悲。
「細作可傳來消息了,可有弄到卑沙城的城防圖紙!」
安營之後,劉仁軌看向一眾將領問道。
「已經打探到了,卑沙城軍民約莫有一萬人,在絕壁之上修建城牆,飛鳥難過。」
右衛中郎將程名振走出,將一張圖紙呈遞上來。
程名振與程知節沒有任何的關係,他曾經是隱太子李建成的手下大將,更是親手斬殺了劉黑闥。
程名振善於用兵打仗,便被李世民重用,經常奇計頻出,以少勝多,也是大唐名將之一。
只不過在李靖、李勣、李道宗這些人的光芒萬丈之下,才顯得黯然失色,若是放在其他時代,也是挑大樑的存在。
劉仁軌接過了圖紙,認真的看了看,也是一時之間想不出計策來。
從情報上來看,通往卑沙城的道路,只有一條彎曲的羊腸小道,一次也中容得下三人同進,四周懸空,一節滾木就可以全部解決了。
現在大軍已經被發現,加之卑沙城有了防備,更加不能攻打下了。
時間一久,等到其他城池的高句麗軍隊包抄過來,不想跑也得跑。
「諸將可有什麼建議?」劉仁軌將圖紙放在了桌面之上,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野戰,他們誰也不怕,但是攻城,那就有點為難人了,而且根本也就沒有地方能放的下攻城器械的。
「不可強攻,只能智取,而且還必須要快,不然高句麗的援軍就會趕到。」
程名振說道,他是一員老將,要不是為了家國利益,他才不願意聽從劉仁軌的安排。
不過別個受太子青睞,他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是在其位,盡其責。
「程將軍,可有何良策呢?」
出發之前,李承乾也特意叮囑過,程名振有智計,攻城掠地,可以信任他。
「天黑之時,領兵從懸崖峭壁之上,鑿點爬上山頂。」
程名振說道。
本來就已經是絕壁了,加上天黑去攀爬,其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如今其實應該兵行險招,才能攻破卑沙城,此計,本將覺得可行。」劉仁軌有獨特的戰爭眼光,點頭認可道。
剩下的將領也都是屏氣凝神,因為他們都想不出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既然沒有人反對,那麼就依程將軍的計謀行事,此次立功之機,可有將軍願往?」
劉仁軌一眼就掃過了眾人,這無疑就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
人數肯定不能帶太多,不然就是打草驚蛇。
但是只有幾百人,殺進近萬臣民的險城之中,這是無比的兇險。
在保證不被摔死的前提下,要有以一敵十的戰力與勇氣。
「末將願往,明日天明之時,拿下卑沙城。」程處默立即站立出來,可能這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躊躇滿志。
「計策是本將想出來的,本將來執行才是最為合適的。」
程名振也說道,他對於他這個計策充滿了信心,認為必能成功,可不能將這樣建立功勳的機會讓了出去。
「那兩位將軍同去,程名振將軍為正指揮使,程處默將軍為副使,現在立刻便到軍中,挑選善於攀爬之軍士。」
「待到天黑之際,本將會想方設法弄出動靜來,吸引卑沙城守軍的注意力。」
劉仁軌當機立斷下令道。
「諾!」
程名振和程處默躬身後退,立即到軍中挑選將士。
臨近夜晚之時,一隊約莫五百人的特種小隊成立。
「都多吃點,等下才有力氣爬山,晚上才有力氣殺敵。」
程處默抓起了一大塊羊肉乾咀嚼了起來,這極大的補充體力。
這也可能是將士們最後的一頓了,除了程處默這樣心大一點的,其他的將士都默不作聲,使勁的吃著羊肉乾,臨行前,這也算是吃頓好了的。
「怎麼,你怕了嗎?」
程處默走到一邊,看著一個稚嫩的面孔問道,這不過才是十五六歲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