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果斷下手的七星!

  第99章 果斷下手的七星!

  錢明夫人微微一愣,她到是沒想到兵部還有其他人獲得了錢財,連忙問道:「有什麼不同?」

  陸青說道:「方式不同。」

  「不去說周長文,刻意的程度看明顯了,這讓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而如果這都是開陽做的,為了就是隱瞞錢財來源的話,用這樣有問題的方式,這是生怕不被人關注懷疑嗎?」

  「所以,大概率,周長文就是一個陪跑的。」

  「當然了,這只是揣測,也算是本官個人的主觀意識,而辦案,最忌諱的就是主觀意識,因為這會讓辦案者,本能的去偏向這個人有問題。」

  「所以,本官又進一步的去查了周長文。」

  「結果…….發現周長文的家人重病,需要醫藥費,那都持續一兩年了,非是短期的事情。」

  「而開陽的計劃,最快也是在兩個月前,才開始實施的。」

  「所以,若是開陽真的要收買周長文作為內應的話,他必須早就做了。」

  「怎麼會在近期,才讓周長文有奇遇?這不明顯引人懷疑嗎?若是長線去做,那根本一點線索都不會留下的。」

  「所以,以本官從開陽各項手段對他對的了解,以開陽的精明,絕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故此….目標,就只剩下近期賭錢輸了,並且差點傾家蕩產的錢明和趙順了。」

  錢明夫人聽到陸青,只憑時間和獲得錢財的方式,就能將目標縮小成這樣,心中真的是無比震驚。

  這還是人嗎?

  這….這不愧是傳聞中,那個大理寺少卿!

  斷案實在是太可怕了!

  「而目標縮小成錢明和趙順,也就更容易去猜測了。」

  陸青想了想,繼續說道:「錢明和趙順欠債的方式是一樣的,所以,去賭坊,搏一把,將錢財贏回來,其實這種方式,也是最容易被人所接受的。」

  「可是,趙順獲得錢財的方式,卻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

  陸青說道:「因為趙順輸怕了,或許他知道,自己輸不起了,再輸下去,就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所以他不敢去搏了,就想著賣東西換錢去還債。」

  陸青看向錢明夫人,說道:「如果開陽找到了他,並且收買了他的話,你覺得讓他去賭坊里將錢給贏回來,不會被人懷疑。」

  「還是說,賣了一幅王羲之的真跡,就不會讓人懷疑?」

  錢明夫人,手心裡滿是冷汗,她看著陸青,臉上最後一點迷惑也消失了。

  「所以很明顯,開陽是想要讓趙順分散我們注意力的,而他們最好的法子,就是讓趙順也一樣贏錢回來。」

  「但趙勝不去賭了,故此玉衡也沒有法子,只能用這樣一個方法,去找個不知道誰寫的字,直接說是王羲之的真跡,從而讓趙順將這攤水攪渾。」

  「而證明本官猜測的證據,也有。」

  陸青轉著的琉璃忽然一停,說道:「當鋪前些天向官府報官,說當鋪被盜了,很多東西都丟了,其中就包括王羲之的那幅真跡。」

  他笑道:「你說巧不巧,死無對證了。」

  錢明夫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

  她徹底明白了。

  這大理寺少卿,果然和傳說的一樣,就是個怪物,一個任何事都全能全知的怪物!

  她瞪大眼睛看向陸青,眼神中有些害怕,聲音都沙啞了起來,說道:「所以,所以說….你,伱早就懷疑我夫君了?」

  陸青微微點頭,說道:「沒錯,在聽說他們三人的事情時,本官其實就已經懷疑你夫君了。」

  「不過,本官也詢問過,錢明在兵部,一直都兢兢業業,而且與許多兵部官員的關係很好,很多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實在的人,沒有任何人懷疑他。」

  「能有這樣統一的結論,就說明錢明要麼極善於偽裝,這麼多年都沒被發現,要麼就說明他真的是一個實在的好人。」

  「可若真的如此的話,他真的是一個勤勞實在的好人,那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陸青說道:「本官不認為,錢財能如此輕鬆的腐蝕他,讓他如此快的出現變節。」

  「後來,本官聽說他極寵他的娘子,為了他娘子,一個妾室都沒有,所以.…」

  陸青看向錢明夫人,說道:「本官便開始懷疑起了你,他不是那麼容易被腐蝕的,那麼你這個從未吃過苦,從來沒有經歷過貧窮,張揚又自信,僅有虛榮心的娘子呢?」

  「你會不會,才是真正導致錢明變節,讓他安排那些反賊侍衛的人呢?」

  錢明夫人牙齒咬著嘴,雙手死死的抓著衣角。

  眉毛下斂,不敢去看陸青探尋的眼睛。

  陸青冷哼一聲,說道:「錢夫人,還用本官繼續去說嗎,去說你們這錢財得來的具體經過!?」

  「陸青,不要再說了!」

  錢明夫人搖著頭,忽然大聲說道。

  她雙手捂著耳朵,不斷搖著頭,失聲道:「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

  陸青撇了錢明夫人一眼,她的心理防線,已經在自己抽絲剝繭之下,徹底崩潰了。

  說到底,終究是一個貪慕虛榮,被寵上天,無法無天的普通女人罷了。

  再有心機,又能多深?

  陸青說道:「行,那本官現在不說了,那就由你來說吧。」

  「到底是誰賄賂的你?」

  錢明夫人搖著頭,失神落魄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全身都被黑袍遮擋著,我只知道他的黑袍上有著陰陽八卦魚的圖案,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找到了我,說可以解決我家的債務,甚至可以讓我夫君升官,這樣我做誥命夫人,所以….所以我沒忍住,就答應了他。」

  「後來我夫君,他知道了此事,他罵了我,你知道嗎?他從來沒有罵過我.…」

  她搖著頭,淚水不斷流著。

  「可最終,我夫君還是答應了,不過他不讓我參與進來,他讓我忘了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然後,都是我夫君和那個神秘的傢伙單獨見面的,他們說了什麼,交易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她摸著眼淚,捂著腦袋懺悔道:「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陸青看著錢明娘子哭得梨花帶雨,神色卻沒有半點變化。

  這世上,最沒用的話,就是後悔二字。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後悔了,動動嘴皮子就好了。

  那小兕子殿下那邊呢?

  當時若是小兕子殿下被刺殺成功,陛下震怒,帝王一怒伏屍百萬,又有多少人要為小兕子殿下陪葬?

  而且此事,還牽扯到一位….前所未聞聞所未見的長生者,這就更加可怕了。

  陸青微微搖了搖頭,沒在去看錢明夫人。

  誰出賣的兵部,因為什麼,動機是什麼,現在已經都清楚了。

  可具體收買他們的人是誰,錢明夫人卻並不知道。

  說到底,錢明是真的太愛他的夫人,錢明很清楚,知道的越多,越危險。

  這是給他的夫人,留了一條活路啊!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

  盧十的聲音響起,說道:「少卿大人,我們已經到了。」

  陸青微微點頭,說道:「走吧,去見你的夫君。」

  錢明夫人哭哭啼啼下了馬車。

  陸青也下了馬車。

  而一下馬車,陸青眼眸忽然一眯。

  只見羅記酒樓下,此時正有許多百姓圍著,指指點點。

  而在門口,還有京兆尹的衙役在守門,禁止任何人進入。

  盧十疑惑道:「發生什麼事了嗎?這裡怎麼不讓進去?」

  陸青眉毛一挑,臉色忽然一變。

  他迅速走了過去。

  「陸….陸少卿,您這次更快來了。」

  京兆尹的一名侍衛認出陸青,有些驚訝。

  陸青不以為意,忙問道:「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京兆尹侍衛嘆了口氣,說道:「陸少卿,有人被殺了,我等也是剛到,我們府尹,他讓我等封鎖門口,不讓裡面的人出來,也不讓外面的人進去。」

  「誰被殺了?」

  其他人問這話,京兆尹侍衛肯定不理睬。

  但是陸青不一樣,韓敏韓府尹特別交代過,陸青有陛下的腰牌,他想知道什麼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無需隱藏。

  既然陸青問了,他想了想,便壓低聲音說道:「陸少卿,又是一名官員,而且是兵部官員。」

  陸青目光一閃,試探道:「這兵部官員,可是錢明?」

  京兆尹侍衛有些驚訝道:「陸少卿,怪哉,的確是錢明,但….您是怎麼知道的?!」

  「夫君!!!」

  而這時,一道悽厲的呼聲,忽然響起。

  京兆尹侍衛們,都被錢明夫人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錢明夫人就要向裡面衝去,京兆尹侍衛們自然不讓。

  陸青微微搖頭,說道:「諸位,她是死者的夫人,讓她進去吧。」

  京兆尹侍衛們聞言,左看看右看看,都拿不定主意。

  「都讓開,陸少卿雖說是大理寺,但我們府尹特別吩咐,這幾日陸少卿的吩咐便是他的吩咐。」

  剛開始的侍衛開口了。

  話音落下,

  一眾人才井然有序讓開,那死去的官員夫人,瞬間瘋了似的沖了進去。

  陸青見狀,搖了搖頭,終於還是讓他一語中的了。

  與虎謀皮,與狼共舞,本身就不是同等級,怎麼可能有好下場。

  真把北斗七星,當成很好的合作夥伴了?

  那些反賊侍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而現在,這下,錢明也遭了毒手…….

  不僅因為自己夫人的愛慕虛榮,被推下了萬丈深淵。

  現在,更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而且,死了,也會被人唾棄的那種!

  可悲啊!

  可悲,至極!!

  這時,盧十有些不安道:「少卿大人,我們剛知道錢明有問題,錢明就被殺了,這.…會不會是那些飛魚服之人做的?還是開陽?」

  「除此之外,你說,線索會不會因此就此中斷?」

  陸青卻是十分的平靜,說道:「盧十,那些飛魚服之人,先前打暈我大理寺人馬,又留下紙條,擺明是要給我等線索,讓我等,有方向去破案。」

  「在此事情,我等與他們暫且為同一陣營,現在大部分線索都在錢明身上,我們還未得知他卻死了,想來大概率為開陽所做。」

  盧十恍然大悟,微瞪眼睛道:「原來如此,但現在錢明死了,那線索,不是就此中斷了嗎?」

  兩人間的談話,絲毫沒有因為錢明死亡而頭疼,只因錢明出賣兵部,出賣大唐,即便是活著,也註定會承受律法制裁。

  而以他的罪責,死罪已是最輕鬆的責罰。

  「斷了?」

  陸青眼眸微眯,看向那酒樓上方:「知道了是誰,又怎麼會讓線索斷了?」

  「開陽殺人滅口,但他,可滅不了本官揪出幕後黑手的證據,在他動手殺錢明的那一刻,便會留下線索,而這些線索,就已經決定他逃不掉本官的手掌心了。」

  說完,陸青直接邁步進入酒樓內。

  他進入酒樓內,都不用京兆尹的侍衛們領著自己,只聽錢明夫人的哭聲,陸青就知道在什麼地方。

  上了二樓,來到一個京兆尹侍衛看守的房間,向裡面看去,便見錢明夫人正在對著錢明的屍體大哭著。

  她想要去抱著自己夫君的屍首,可京兆尹的侍衛卻攔著她,不讓她靠近屍體。

  一名京兆尹官員,正苦口婆心的勸著,訴說各種破壞案發現場對破案的影響程度,可錢明夫人根本不聽,哭聲無比悽厲,就仿佛周圍所有人,都是極大惡人一般。

  這時,京兆府尹韓敏走了過來。

  他看到眼前陸青,微微一愣,旋即笑道:「真沒想到,這次陸少卿比本官還先抵達,這嗅覺可不是一般靈敏。」

  陸青笑了一聲,說道:「韓府尹言重了,陸某隻是剛好碰上此事罷了。」

  韓敏眼眸微挑:「噢?此話怎講?」

  他試圖抓住一切與案子有關的細節。

  陸青笑道:「沒什麼,只是有些事情想找錢明談談,但很不湊巧,陸某來晚了一步。」

  「這樣啊。」韓敏看向那錢明屍體,感嘆一聲道:「那看來錢明此人,是與刺殺小兕子殿下的案件有關吧?」

  話語雖是疑問,但語氣卻是肯定。

  隻言片語,可知陸青來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