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這是…失傳千年之法！
好，好好好！
原來是好吃的，把你這小呆瓜給收買了。
秦長夜一臉無語。
不過心裡頭也記下這事兒，小傢伙喜歡吃桂花糕。
當然，
這事兒記下可能沒什麼用，但也可能有用，說不定未來就用到了。
「好了，走吧，咱們下去看看。」
秦長夜笑著道。
小兕子輕輕點頭，舉手回應：「好～！」
小傢伙總喜歡答應別人時，就舉手起來，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
秦長夜翻了翻白眼。
隨後便往下方走去。
….….….….….….
客棧一樓。
長樂公主和孫思邈，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孫神醫，您老來過一次，可否說說那位少年，是怎樣之人？」
長樂公主忍不住問道。
其實路上她也有問小兕子，而小兕子的回答是厲害、超厲害、偶爾氣人。
好吧，說了等於沒說。
也不能指望一個小孩子，去細節的介紹一個人。
「那位麼？他的話….」
孫思邈欲言又止，想了想，便道：「很不錯的一位少年郎，不過他可能以前生活是刀口舔血，有軍人之風範，殿下需注意這些。」
這話，是蒙星介紹的。
說是護神一族，基本終身與黑暗和殺戮為伴。
這千年下來，
蒙家古籍有一句話形容他們，他們是….黑暗中的老鼠。
你很難看見他們，而他們卻能輕易看到你，以及….決定動手時，迅猛出手，不留伱任何反應。
「刀口舔血麼？」
長樂公主微微皺眉。
這倒是她沒想到的，兒小兕子和這樣的少年郎待著，真的….合適麼？
會不會把小兕子帶壞？
突然間，
長樂公主感覺自己這一趟來對了，她要好好看看這位「秦文遠」，若不符合預期，得限制小傢伙跑出來找他。
父皇不在意這件事，她可在意著呢，而且女子向來心細，可能父皇都沒注意「秦文遠」刀口舔血這事。
閒聊間，
長樂公主眼眸中，便看到一位身著黑衣之少年，徐徐下樓，在他身後還跟著蹦躂不停的小兕子。
長樂公主看著他，頓時怔住了。
看起來當真儒雅至極。
「那位….便是秦文遠麼？」
長樂公主問道。
由於孫思邈時背對著樓梯坐下，他微微回頭看了眼，點頭道：「沒錯。」
長樂公主不禁一笑：「孫神醫，那他看起來，不像是刀口舔血之人啊。」
孫思邈嘆息一聲：「殿下，人不可貌相。」
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確是真理。
但長樂公主也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人，在皇宮裡頭，最不缺的便是刀口舔血之人。
保護她的侍衛，李君羨等人在內，可以說她都每日和這些人接觸。
而那些人給她的感覺，與「秦文遠」毫不相同。
他更像是一位來自久遠時代的貴公子，而不是什麼亡命之徒。
「阿姐，嘻嘻，兕子回來啦！」
「二哥答應見咱們，哼哼～這其中兕子發揮的功勞可大嘞，兕子申請回去後要多吃桂花糕！」
小兕子開始邀功。
旁邊的秦長夜有些無奈，這小傢伙說的….他有那麼難請下來麼？
真就不怕他曝光了？
此刻。
長樂公主正看著秦長夜，似乎看的有些出神。
小兕子察覺不對勁，趕緊走到長樂公主面前，伸出小手在她眼前晃悠。
「阿姐，阿姐，你咋啦！」
小兕子小臉上滿是迷茫。
「啊，沒什麼。」
長樂公主微微回神，笑道：「小兕子，你剛才說什麼？」
小兕子嬌哼一聲，抱著手道：「阿姐過分，都不記得！兕子說要吃桂花糕，因為請下來二哥，兕子花了好大功夫～！」
面對喜歡吃的桂花糕，小傢伙說起謊來倒是臉不紅心不跳。
「好，好。」
長樂公主笑了一聲，揉揉小兕子小腦袋，隨後看向秦長夜：「秦公子，昨日我家小妹，倒是多勞煩你照顧了。」
秦長夜坐了下來，笑道：「沒什麼，倒是長樂殿下你，宮裡人包括小兕子殿下都說你患了絕症，出來這兒沒事麼？」
長樂公主想了想，回道：「吃了那味藥，身體已經能感覺到好多了。」
「如此說來，倒是還得多謝秦公子，幫長樂熬了那副藥。」
秦長夜攤攤手不在意道：「沒什麼，我只是那位老人家的跑腿，若他想換個人來熬藥也是可以的。」
「換句話說，我只是個幸運兒，借著那位老人家，竟能和長樂殿下你，以及陛下他們，扯上關係。」
長樂公主笑道：「與我等這些人扯上關係，有可能也並非好事，畢竟長樂也經常聽民間在說，伴君如伴虎，遇到陛下該當遠離。」
「對了，我聽父皇說，秦公子是想找個漂亮夫人？」
來這裡之前，長樂公主和李世民談過，也從李世民那兒稍微了解下秦長夜。
李世民隨口提一句秦長夜的要求，他的隨口一句，而長樂公主則是記下了。
這也是長樂公主的心細之處，總能記下很多瑣事。
話音落下。
秦長夜還沒回答，那邊小兕子便跳了起來。
「啊？天吶？！」
小兕子就仿佛第一次認識秦長夜，趕緊跑到秦長夜身旁轉悠：「二哥，你要找夫人咩？」
「這….」
秦長夜這下倒是有些尷尬了，咳嗽一聲道：「咳咳，算是吧。」
長樂公主看在眼裡，笑道：「秦公子看來倒是有些羞澀，是以前沒怎麼碰到女子麼？」
沒怎麼碰到女子，這怎麼可能？
只是秦長夜沒想到隨口的一句，朝廷真把這事兒給記著。
秦長夜正想開口，但旁邊小兕子又率先道：「二哥，既然你還沒找到夫人，嘻嘻，那阿姐給你當夫人咋樣？」
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愣住了。
自家小妹，說的什麼鬼話？
秦長夜也是有些怔住，旋即白了一眼：「小孩子別瞎說。」
「噢….」小兕子如霜打茄子焉了一樣，低下了頭。
那原本好看且跳躍的雙馬尾，都仿佛隨主人心情而耷拉了下來。
該說不說，她還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結果二哥說是餿主意。
是餿主意咩？
小兕子動起「聰明」的小腦瓜子，在一旁深思。
「咳咳，秦公子，小妹她在胡說。你別放在心上。」
長樂公主咳嗽一聲道。
秦長夜笑道：「那倒不會，雖然認識小兕子殿下一天，但我也差不多知曉，她有時候挺不靠譜的。」
此話一出，那邊還在深思的小兕子便看向秦長夜，雙手握拳到裙擺處，死死握著，隨後跺了跺小腳：「二哥，兕子很靠譜～！」
氣呼呼的咯。
小傢伙可認為，自己是全天下最靠譜的。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
秦長夜隨口笑道。
小兕子聞言，嬌哼一聲，臉色這才好看許多。
「呀，對啦！」
「二哥，吃這個獅子頭，昨天你說喜歡，兕子特地讓阿姐給你點的。」
小兕子突然想到大事兒，趕緊取筷子給秦長夜碗裡夾。
「你這孩子….咳咳，小兕子，有心了。」
秦長夜差點又說出些老氣橫秋，不太符合這年紀的話，所以趕忙改了口。
他拿起筷子吃著獅子頭。
不錯，味道真不錯。
他也沒想到，自己昨天和她隨口一說，小兕子給記了下來。
他還以為，以小傢伙這呆頭呆腦模樣，會很容易忘事。
看來是想錯了。
見秦長夜動筷子，長樂公主趕忙請孫思邈也開始吃飯，等孫思邈動起筷子，她才拿起筷子給小兕子夾菜。
由於出來前，小兕子這小笨蛋狠狠吃下九個桂花糕，所以長樂公主默認她不咋餓，隨便夾幾口菜，就開始自己夾菜吃起來。
她剛想夾起那獅子頭，孫思邈便制止了她。
「殿下，您還不能吃這個。」
孫思邈履行起自己大夫職責。
這話，讓長樂公主筷子停下，她依舊看著那獅子頭，望眼欲穿：「孫神醫，一個都不行麼？」
將近一個月沒怎麼碰過肉了，都是吃清淡的，而這獅子頭的香味，實在誘人。
孫思邈搖搖頭：「不行。」
長樂公主見狀，這才死心的嘆息一聲，打算夾起其他清淡點的菜。
然而秦長夜卻是笑道：「可以吃，這獅子頭不油膩。」
「而且我也研究過那味藥，那味藥有很強大的作用，它能讓長樂殿下你喝下半天，就能出來走動，自然破例吃個獅子頭，也是沒事的。」
長樂公主聞言，眸子裡燃起希翼：「孫神醫，可以麼？」
「這….」孫思邈微微皺眉，似乎是在深思，而後嘆息著點頭：「可以一個，殿下，只能一個，不能再多了。」
「好，好！」長樂公主笑著點頭。
這一刻，她笑顏如花。
她向秦長夜投以感激眼神。
「秦公子，多謝你了。」
秦長夜不在意揮揮手：「主要我也吃不完，小兕子看起來沒什麼食慾，而孫神醫又不動獅子頭。」
「而我胃口有限，除了找你一起消滅，我別無他法，總不能浪費糧食。」
長樂公主噗呲一笑：「我也不行，我只能偷偷吃一個。」
後半段話，特別是說到「偷偷」二字，長樂公主語氣也是做賊心虛般模樣。
而後。
她夾起一塊獅子頭吃下，她飽含期待的吃下。
結果味道也不失所望。
自咬下且吃下的那一刻，長樂公主閉上雙眼，露出一副無比享受的模樣。
「嗯～真好吃。」
「還真是好久沒吃獅子頭了，雖然這味道不比皇宮御廚做出來的，但它還是很好吃。」
「我都開始期待，以後痊癒後好好得大吃一頓獅子頭。」
「到時候，秦公子，我給你帶來皇宮裡頭的獅子頭，那兒獅子頭之味道，才是一絕。」
長樂公主說著，還戀戀不捨看了那剩下的獅子頭一眼。
「好。」
秦長夜笑著答應。
「哎呦，你們吃飯歸吃飯，別說太多話啦～！不能像兕子一樣，吃飯不講話咩？」
小兕子說著大人般的話，背地裡卻是揮舞著比她小手還大的筷子，小腳也在桌子下不斷搖擺。
「小兕子，你啊你。」
長樂公主報以白眼，伸手揉了揉小兕子小腦袋：「吃你的菜。」
「噢….」小兕子「噢」了一聲，又開始扒拉自己飯菜。
長樂公主也沒再看獅子頭，她怕自己忍不住，趕緊是開始夾起清淡的菜到碗裡，越夾越多。
碗裡的菜多了，她就沒心思抬頭去看那還剩著的獅子頭，會全身心消滅這些碗裡飯菜。
「對了秦公子，那位老前輩可有說過，我….我這病，大海什麼時候能好麼？」
長樂公主開口問道。
秦長夜想了想，回道：「不好說，可能得等他下一次到來，根據米那時的病情，才能做出判斷。」
長樂公主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說罷，她又開始聊一些家常。
整頓飯局，在有說有笑中度過。
其實也就只是長樂公主和秦長夜。
小兕子這小呆瓜的話…..
由於她在皇宮裡吃了九塊桂花糕，所以這頓飯菜吃了幾口便吃不下，待著又坐不住，就跑出去玩了。
長樂公主囑咐小兕子小心點，但也沒太擔心，因為附近、包括這客棧裡頭，都有金吾衛在暗中看著她們，護著她們。
「秦公子，我.….」
又吃一口飯菜。長樂公主正準備說什麼，但突然感覺胃裡一陣翻滾。
「怎麼了？」
秦長夜見她話說一半，便開口問道。
「沒….沒事。」
長樂公主僵硬著表情回應，是肚子裡的翻滾感覺，給她帶來很不好的感受。
下一刻。
她還想說什麼，但突然是一陣暈眩感襲來，然後重重倒在飯桌上。
「殿下！」
孫思邈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來。
給長樂公主把脈。
「不好，突發狀況！長樂殿下脈象越發紊亂了，老夫需要地方來診斷！」
孫思邈開口。
這裡診斷可能會出現誤診，最好的情況就是長樂公主躺著，而那就需要一間房子裡的大床。
「去我放箭。」
秦長夜眼眸凝重，當即把長樂公主背起來，然後走向自己房間。
孫思邈則是緊跟在後面。
而也就在二人行動不久，客棧里有人匆匆忙忙跑了出去，那是金吾衛，他要快速折返皇宮，去告訴李世民以及長孫皇后，有關於長樂公主的突發狀況。
.
…….…..….….….
幾分鐘後。
診斷結束。
「孫神醫，怎麼樣了？」
秦長夜第一時間詢問。
孫神醫看著長樂公主那近乎蒼白的面容，顫聲道：「恐怕，哎….是我孫思邈無能！」
「長樂殿下其中，還暗含另外一種病症，那病症我看不出來什麼，只知道它很急，也很沖。」
「如今爆發，是直取長樂殿下性命。」
此言一出。
秦長夜瞬間微微縮著眼眸。
孫思邈確實沒法子救治，便不斷嘆息著走了出去。
而在他走後，
秦長夜吐出口氣：「殿下，你醒著吧？」
他頭也也沒看向長樂公主，便如此說道。
長樂公主頓時眼眸微微顫抖，隨後便睜了開來，露出一副比之以往更加渙散的眸子。
「秦公子，我這入眠，孫神醫都沒看出來，你怎麼看出來的？」
其實身為大夫，是很容易看出病人是否裝睡。
但長樂公主患病許久，早就學會可以矇騙大夫而入睡。
也正因此，她知道很多消息。
曾經，
有些太醫、民間名醫診斷完，直接在房間裡，和等待焦急的父皇母后說出情況，這些，她都聽在耳中。
而那時，越聽越是絕望。
現如今，
得知即將身死，長樂公主本以為會更絕望，但卻是內心變得平靜，仿佛是放平了心態。
她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美眸有神的看著天花板。
「哎….我這病，又得讓父皇、小兕子他們擔心了。」
「原本以為，是看到生的曙光，結果只是老天爺開了個玩笑。」
「不過倒也還好，至少臨死前吃了口獅子頭。」
長樂公主不斷說著，面色複雜。
她早就做好準備，只是擔心小兕子她們該怎麼辦？
自己走後。
小兕子，父皇，母后，他們….…他們真能快速走出來嗎？！
此刻的長樂公主心兒揪緊，只覺呼吸都萬分悲痛，她忍不住自私的想著，要是自己偷偷摸摸的逝去，那該多好，最起碼不用直面小兕子他們悲傷的眼神。
「秦公子，這事兒，小兕子她知道麼？」
長樂公主忍不住問道。
秦長夜搖搖頭：「還不知道，大家都暫時瞞著她。」
長樂公主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此刻。
秦長夜沒有說話，只是走到長樂公主面前，開始打量著長樂。
如今的長樂，比之剛才臉色極為蒼白難看，嘴唇都已經發白至青紫色，那原本有神的美眸都變得毫無光彩，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可以讓我來試試麼？」
突然間，秦長夜如此開口。
長樂公主吐出口氣：「試試？不知秦公子要試什麼？」
秦長夜看著她，認真道：「試著救你。」
救我？
長樂公主微微錯愕，她抬頭，想看看秦長夜，但頭宛若不是自己的那般，抬起來極為困難。
但長樂公主還是努力抬過了頭，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秦長夜。
她看到了，看到的清清楚楚。
眼前這位與自己一般大的少年，眼中滿是認真。
「可以。」
鬼使神差的，長樂公主答應這所有人都7認為是門外漢的秦長夜。
「不確定是否能成功。」
秦長夜補了一句。
長樂公主苦澀笑著：「那就讓長樂，充當秦公子你第一位診治病人，吸取經驗。」
秦長夜笑道：「那倒不至於。」
說罷，
他走到柜子旁，從柜子里取出一盒銀針。
秦長夜從其中拿出一根玄絲，然後將玄絲的一段，系在長樂公主的手腕上。
古代的封建禮儀非常嚴格。
講究男女授受不親。
更別說是公主殿下的身體。
就算是御醫診斷的時候，也會在手腕上覆蓋一層絲綢。
但現在情況緊急，秦長夜只能自己開做這些。
而他的觸碰，也讓長樂公主微微臉紅，這還是她此生第一次北同齡人碰著。
秦長夜手指搭在玄絲之上，開始靜靜地感受著長樂公主的脈象。
與此同時。
孫思邈再度折返，旁邊還跟著一位太醫。
那是金吾衛回去告訴消息後，李世民快速派來的太醫。
「孫神醫，真的沒法救了麼？」
「嗯，可能你有辦法，老夫帶你去看看。」
「好，不過….連您老都內些，我可能….也沒辦法。」
「哎….看過再說吧。」
「….….」
兩人念叨著，開始走進房間。
進來後。
孫思邈詫異道：「秦郎君，你怎麼在那兒？」
他極為詫異，
而當看清楚後，瞬間瞪大眼眸。
嘶！
孫思邈頓時目瞪口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
這這這！
秦長夜是在那兒施針，而他施針的手法，竟然是….傳說中的，懸絲診脈！
而這套診斷針法，已經失傳足足近乎千年！
古籍記載，上一次有記錄的懸絲診脈還是春秋時期，而在那個時代會此手法的…也不超過五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