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長樂公主到來望雲客棧！

  他們當中，

  其中有的蒙家先人，是他看著那孩子成長，看著那孩子娶妻生子，也看著其後代沖他叫老祖宗。

  有的蒙家先人，說是一家之主，但輪到其當家主時只有幾歲，主要是前代家主走得急。

  生命的逝去，永遠不可捉摸。

  歷史上便是有很多帝王，都來不及交代後事甚至指定繼承人，便就此死去。

  好比三國時的曹睿，便是死的太早，早到曹睿自己不敢相信，魏國滿朝文武亦是如此。

  強如帝王都是如此，蒙家便更不能脫俗了。

  有位蒙家先人幾歲上任家主，是他一手帶大，他看過這孩子幾歲可愛模樣，也看過這臭小子十幾歲的叛逆，亦是看過其老了之後不斷朝他懺悔，求他秦長夜原諒當初少年時的自己。

  同時，也看著這孩子….逝去。

  親自給其，安排後事。

  記憶里最深刻的，還是蒙家第九代先人，那時正處於東漢末期，兵荒馬亂，而那臭小子竟為情所困。

  整個家族的安危都在他手上，他竟被一個女人弄得牽腸掛肚，全然把蒙家之未來，拋擲腦外。

  這把他給氣的，直接抄起棍子揍了一天。

  沒把他打醒，不過倒是把他打怕了。

  之後在那東漢末年諸侯林立的時代，是他帶領著蒙家，躲避那次亂世之災。

  還有其他蒙家先人….

  秦長夜和他們的故事，很多很多。

  多到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蒙家….蒙家啊，這個家族在秦長夜心中，可謂是有著舉足輕重之地位。

  他們千年來都護著他，他也護著他們。

  是他們的老祖宗，當真不為過。

  那些蒙家先人的臉，秦長夜永遠都會記得，因為他們都長得太像了。

  以至於現在見到蒙星，儘管還沒問出對方名字和身份，秦長夜已然知曉來者是為何人。

  原因很簡單。

  他從蒙星身上，就仿若看到那些蒙家先人。

  「孩子，站遠一些，讓我好好看看。」

  秦長夜紅著眼眸，淡然笑著道。

  孩子？！

  蒙星頓時愣住了。

  這都哪跟哪？

  明明他和秦長夜，他看起來更大好麼？

  而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看出他更大。

  以至於這一聲孩子，屬實是把蒙星整不會了。

  不過….

  若忽略點秦長夜的面容，光是聽其中語氣的話，倒是能從其聽出幾分滄桑感。

  仿佛煞有其事，是位飽經風雨過後的看破紅塵者。

  「這位郎君，你….」

  蒙星欲言又止。

  秦長夜也是悄悄反應過來，想了想，便笑道：「沒事，看看而已。」

  蒙星實在不知道秦長夜怎麼想的。

  不過僅僅只是站遠一點，讓其看著，也不是什麼難事。

  蒙星照做。

  秦長夜則是開始認真打量蒙星。

  「不錯，看起來挺精神的，比你老祖宗….嗯，第十八代蒙家家主好多了。」

  秦長夜點點頭，有些感慨。

  這讓蒙星懵了。

  什麼意思？

  第十八代家主？

  這….這怎麼回事？

  難不成眼前少年郎，來自於更先前的朝代？

  而這事情….

  是有可能的！

  因為蒙家古籍記載，老前輩就曾讓一些人長生，當初老前輩考慮的第一批人，蒙家當代家主赫然是第一批也是第一位。

  但那一代家主不行，因為他的血液不適配，嗯….古籍是這麼說的。

  得血液適配，老前輩才能讓那人長生。

  至於如何使其長生，古籍倒是沒說。

  難不成….

  眼前之人，便是曾經老前輩讓之長生的其中一人？

  蒙星心中起疑，若有所思。

  也在他胡思亂想時，秦長夜仿佛打開了話匣子，繼續道：「你們蒙家第十八代家主….他啊，當年總是有著黑眼圈，問他每天做什麼了？這孩子也不說，真是頭疼。」

  「後來還是我偷偷去看他，才發現他每夜都在對蒙家帳本，他太拼了，也太怕被我知道了。」

  「因為他知道，若我得知此事，定會限制他讓他早些休息，他很孝順我，不敢違抗，只能乖乖照做。」

  「所以為了避免那種事情發生，他就私底下做，哎….這臭小子，真的是….」

  秦長夜念叨不斷，也是不斷搖頭嘆氣。

  在這一刻，

  他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其實秦長夜一般不是這樣的，只是遇到了蒙星，這太像那些蒙家先人，讓他不由得想起那些人，以及….那些事。

  秦長夜孤獨太久了，也看過太多生離死別，很難像人傾訴，而每一代蒙家家主，便是少有的傾訴對象之一。

  他把他們，都當成自己的孩子。

  「那個….前，前輩？您認識我蒙家先人？」

  蒙星實在不知道秦長夜身份，見他說的煞有其事，所以稱呼變得尊敬一些。

  秦長夜點點頭：「嗯，伱曾爺爺蒙雲隴，我也認識。」

  「他可比你瘦弱太多了，當時第一眼見到他是，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沒怎麼吃飯？後來才發現，你曾爺爺完全是自己作的。」

  「他啊，老是吃了上頓不吃下頓，明明那時候忙家條件還好，就是不怎麼吃飯，這臭小子….」

  秦長夜越說越無語，索性不說了。

  話音落下。

  蒙星和旁邊蒙遠面面相覷，眼中都充滿了震驚。

  因為秦長夜所說的蒙雲隴，正是曾爺爺！

  曾爺爺那般久遠時代之人，連蒙家中人，都有許多人忘記曾爺爺叫什麼，而眼前秦長夜卻是知曉！

  太可怕了！

  但曾爺爺不怎麼吃飯這事兒，倒是不知道，畢竟祖籍祖籍，總不能記錄先人之劣跡，讓後人笑話吧？

  「前輩，您….您是誰？您是….老前輩麼？」

  蒙星心中無比激動。

  甚至說到老前輩字眼時，心都鼓到嗓子眼。

  前輩，老前輩….

  一字之差，但其代表的意義，如天塹也不為過。

  「不是，我乃護神一族之巳蛇後人，當初是老前輩，令我長生的。」

  「我其實早早便已經存在，若要追溯從前，可以到東漢末年。」

  秦長夜侃侃而談。

  面對當代蒙家這孩子，他選擇隱瞞自己身份。

  因為他發現，這孩子和朝廷走的很近，而且還撅他的墳。

  把其中九鼎都撅走了。

  還有一事兒，

  這孩子，也是第一個走進青銅門的。

  當時遇到那十二金人危機，若不是他，這孩子就危險了。

  從甦醒後的一天時間裡，通過觀察蒙星，他認為這孩子比較胡來，得保守點來對待。

  「前輩，可有印記？」

  蒙星問道。

  印記，護神一族每一人都有屬於自己獨自的印記。

  為避免聯合行動，未來可能被一窩端，所以他們的印記只有各自知道，而蒙家作為護陵人，古籍中則是詳細記錄十二種印記，以便未來遇到會很好相認。

  「好，來看。」

  秦長夜擼起袖子，露出標記，是他臨時畫的屬於巳蛇之標記。

  這標記對許多人是不知之密，但他活了千年，也見過許多護神一族先人，豈能不知曉他們的印記？

  「這….是真的！」

  「前輩，原來您是護神一族後人。而不是老前輩。」

  蒙星嘆息一聲，他還以為遇到老前輩了。

  隨後他搖搖頭，繼續道：「前輩，不知老前輩去了哪兒？他為何還不來見我蒙家人？」

  「難道….是我讓他失望了？」

  按照過往記載，老前輩甦醒第一時間都會來找蒙家人，可到了他這一代，卻不是如此。

  以至於蒙星在瞎想，自己是不是哪兒做錯了。

  「他啊，有點事去忙了。」

  秦長夜笑了一聲，隨即坐了下來：「坐吧，方才我已經多叫幾個菜，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

  蒙星詫異：「多叫幾個菜？前輩還有客人？」

  秦長夜搖搖頭：「沒，就你兩。」

  蒙星頓時愣住：「這….難道前輩，在我二人到來前，已經知曉？所以才會提前叫多了些菜？」

  秦長夜笑著道：「別把我想那麼神奇，只是我餓了而已。」

  這….倒也算是一種可能性。

  蒙星鬆了口氣，還好眼前前輩，不是那麼離譜的強大。

  然而。

  剛剛坐下，小二便上了五個菜。

  這分量哪裡是一個人吃的完？

  「前輩，您….」

  蒙星正想開口，卻被秦長夜打斷。

  「吃吧，都餓了一路。」

  秦長夜徐徐開口。

  蒙星聞言，也確實感覺自己肚子在叫。

  早上是吃飽了下去古墓，但….累了半天才上來，肯定是餓了，本來是要吃飯，結果被李世民叫走問話。

  然後得知護神一族之事，就火急火燎趕來，這一路上都不停歇，哪有時間吃飯？

  「好，聽前輩的。」

  蒙星點點頭，隨後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旁邊蒙遠亦是有樣學樣。

  「前輩，您老怎麼也在望雲客棧？」

  蒙星一邊吃一邊問。

  秦長夜好像已經吃飽了，並沒有動那筷子，笑著道：「活了那麼久，有些手段是應該的。」

  「總之你記得，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所以孩子，你以後不必擔心遭遇危險，都有我護著你。」

  蒙星聞言，總感覺這對話有些怪怪的。

  一位看起來是少年之人，說自己是孩子，而且還以後要保護他。

  這….

  或許是受到世俗觀念的限制，蒙星總認為先人就該是老者形態。

  所以他不去看秦長夜，這才心中好受些許，繼續道：「多謝前輩照顧，那….前輩可知老前輩，何時回來？」

  秦長夜搖搖頭：「還不知道，不過他肯定還會回長安城的。」

  「來，這是三十兩，你以後其實可以住在長安城，甚至把族裡一些人帶來。」

  「對了，說了族裡，你這一脈蒙家嫡系旁系加起來，共約幾人？」

  此刻。

  提及家族人數，蒙星吃飯的動作為止一滯，眸子都黯淡了下來。

  「前輩，如今我蒙家人總計，一百七十六人。」

  秦長夜微微愣住。

  一百七十六人？

  這….蒙家又是衰敗了….

  他上一次醒來，蒙家嫡系和旁系加起來，還有兩百多人的。

  一陣沉默。

  秦長夜沉默於在思考蒙家的衰敗，蒙星亦是如此。

  很快。

  蒙星察覺氣氛不對勁，趕緊展開新話題道：「對了前輩，今天包括昨天，我幫外人撅了老前輩的墳，甚至還到了他老人家寒冰棺材前面，這….我是不是錯的很離譜？」

  秦長夜翻了翻白眼，原來你也知道自己錯了。

  其實秦長夜挺在意這事的，不過由於是蒙家人做的，所以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用世俗眼光來看，秦長夜是很寵著蒙家人。

  沒辦法。

  蒙家人為他做了太多，這份長達千年的守護。

  甚至當年有一代蒙家先人，因為當時帝王不給進去古墓查看情況，那代能加家主也不放棄，每年都組織人手前去探查。

  他們要去的地方，乃是皇宮重地，當然大多數人被發現了。

  那些被發現的蒙家人，只有一個結果，死….

  即使如此，

  蒙家人也沒有退縮，直到那一年把查探古墓之事完成，確定古墓沒有異樣，才會收手。

  那一代蒙家人，死了很多。

  自那新皇登基後禁止探索古墓，足足十年時間，那一代蒙家人死了將近一百多人。

  後來他甦醒，此事才就此作罷。

  他也….第一時間，誅了那位帝王，替蒙家人復仇。

  可以說，

  那一代蒙家人風雨無阻的前來探索古墓，也讓秦長夜徹底的，把蒙家人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

  即使幾百年過去了，亦是如此。

  如今。

  若其他人刨了古墓深處，他肯定看不下去，可蒙家人這麼做甚至參與其中，秦長夜都會隨他們去做。

  就只是心裡頭一點點不舒服而已，無傷大雅。

  「沒什麼錯，那位老前輩，看淡很多事情，其中古墓亦是如此。」

  「只要他們不打擾老前輩的寒冰棺材，其他地方都可以去探索。」

  秦長夜後面，倒是認真提醒了下自己棺材不可動。

  那棺材他睡得挺好的，不想再換了。

  「這是老前輩意思麼？」

  蒙星還是有些不確定。

  秦長夜點點頭。

  能蒙星見狀，這才鬆了口氣：「如此，那屆時老前輩回來，還請前輩告知老前輩，蒙星結果老前輩諒解。」

  秦長夜翻了翻白眼：「都是一家人，哪來的謝不謝？」

  「這….」蒙星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前輩說的是，是我太見外了。」

  「那….以後若是繼續挖掘，可以麼？因為裡面還有很多寶貝被塵封於古墓，那兒暗無天日，我認為這片土地之瑰寶，不該在那兒長眠。」

  「它該被挖掘出來，讓更多人知道，原來這片土地上，曾經存在著那麼多的傳說。」

  秦長夜眼眸閃爍：「這是你的想法？而不是當朝帝王李世民讓你帶話？」

  蒙星目光認真：「前輩，是我的想法。」

  秦長夜聞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好，那肯定沒有問題。」

  「我了解老前輩，他肯定不會放在心上，你便大膽去挖吧。」

  孩子有想法，有夢想。

  作為家長的，秦長夜認為自己該支持支持。

  反正那片古墓里，每次他醒來也沒去過其他地方，那兒到底都藏著什麼東西，他都不知道。

  被挖走就挖走吧。

  「這，多謝前輩！」

  蒙星大喜過望。

  秦長夜笑了一聲：「沒事，對了….你娶妻了麼？」

  蒙星微微愣住，而後撓撓頭：「還沒，不過倒是有喜歡的姑娘。」

  他姿態變得有些扭捏起來。

  這讓旁邊蒙遠看在眼裡，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家主，您老可是蒙家家主啊！為何北一位少年，問到都不好意思了。

  當然，這位少年也是老祖宗。

  可你也不該如此啊！

  蒙遠越發感覺不可思議。

  那邊，

  秦長夜開始提議道：「喜歡就要把握住，實在沒轍，大不了就把人搶來。」

  秦長夜活了千年，見識也和老怪物差不多了。

  他以前也曾羞澀過，可現在不會了。

  在他如今的想法裡，男男女女也就那點兒事，對方不喜歡你，搶來慢慢處著生情便好了。

  而且這時代，是處於古代。

  這種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這….前輩，我暫時還是按我自己方法來吧，您老方法太嚇人了。」

  蒙星哭笑不得。

  想了想，他好奇道：「對了前輩，您認識我蒙家先人，不知他們，都是一群怎樣的人？」

  古籍里描述自己先人的事情，並不多。

  他想通過秦長夜這兒，了解更加真實的祖先。

  秦長夜聞言，頓時也來了興趣。

  「這就說來話長咯….」

  他開始講著過往。

  都挑好事講，壞事….太過殘忍了，因為他都親眼看著他們逝去，那代價太沉重，秦長夜認為自己扛著便好。

  ….….….….….….

  與此同時。

  長安城，長樂宮。

  「什麼，阿姐，你想要出宮去望雲客棧？」

  小兕子小眼眸閃閃，感覺很是迷糊。

  長樂公主笑著點點頭：「不錯，待在病床上太久了，總得出去走動走動。」

  「孫神醫不是也說了麼？長久在床上對我來說，也是一件不好的事，因為會使身體變得僵硬，得….走動走動。」

  「走動沒錯，可阿姐你….」小兕子鼓著小嘴，小小雙手叉腰：「還是大病呢！要走也不能走那麼遠呀，在黃城裡面走走不好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