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遠與王小花拾階而上,向著五樓走去。★💔 ➅❾ᔕнù᙭.𝕔όⓜ ♙☮
王小花一邊走,一邊說道:「少爺,我以前去過的北斗觀,都沒有登上過五層,因為那些五層都上鎖了,都是不允許信徒進去的。」
「那少爺進去過嗎?」
秦文遠微微點頭,道:「進去過,北斗觀的五層,與其他四層,是截然不同的,那裡十分的特殊。」
「哦?」
王小花好奇道:「怎麼個特殊法?」
秦文遠笑道:「不同的北斗塔,五層都不同。」
「我去過三座北斗塔的五層,每一座都不一樣。」
「有一座,五層是一座院落。」
「有一座,是傾倒的神像,最初的北斗觀的廢墟。」
「還有一座,則是龍口城的北斗塔,它的五層,有溫暖的院落,有森冷的大牢。」
王小花一聽到龍口城的大牢,就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曾經那心酸的歲月。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道:「這龍口城的北斗會真邪門,怎麼哪都是大牢?」
「幸虧我沒登上那裡的北斗塔五層,否則我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了幻覺了,在北斗塔都能看到大牢。」
秦文遠笑了笑,道:「這些五層,應該都是有著一些特定的原因的。」
「在不知道原因時,會覺得很奇怪。」
「可在知道了原因後,反而會明白一些。」
王小花眨了眨眼睛,然後好奇的看向秦文遠,問道:「那少爺可知道原因?」
秦文遠微微點頭。
但他沒有去解釋那些原因。
王小花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子,她很是聰慧。
故此見秦文遠不願繼續說下去,便明白,這其中可能涉及一些少爺不能說的秘密。
所以王小花直接一笑,轉移話題嗎,道:「那少爺覺得,這座北斗塔的五層,是否也會特殊?」
秦文遠想了想,道:「應該也是特殊的。」
「其他城池的北斗塔,明顯是根據這座北斗塔仿造的。」
「故此,其他城池的北斗塔五層都特殊,沒理由這座原版的不特殊。」
「不過這五層具體是什麼樣的,我也沒法猜測。」
王小花腳步一停,看著面前緊閉的門扉,笑道:「不用猜了,近在眼前了。」
秦文遠輕笑著頷首。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門扉,笑道:「看來我們與這北斗塔,真的很有緣,這五層也沒鎖門。」
王小花喜笑顏開:「這是好事,否則少爺豈不是白來了?」
秦文遠笑道:「走吧,去瞧一瞧這座北斗塔的五層,是否真的不一般!」
一邊說著,秦文遠雙手壓在門上,然後直接用力一推……
便見這扇緊閉的門扉,頓時就被打開了。
門後的世界,也迅速映入兩人眼帘。
秦文遠看到門後的世界後,眼眸微微眯了一下。
而王小花,則是愣了一下後,驚呼道:「還真的和少爺說的一樣,和前面的都不一樣!」
「這裡竟然是一座院落。」
沒錯!
就是院落!
這與太和城的五層,很是相似。
都是一座院落。
但這兩座院落,是完全不同的。
無論院子大小,房間位置,以及擺設,都十分不同。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太和城的院落,疑似北辰住過。」
「那這座院落,又是怎麼回事?」
秦文遠心中懷著疑惑,走了進來。
而這時,他便發現,在院落里,正有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在掃著地,打掃著衛生。
想來,這人就是這一層的守護者。
秦文遠主動說道:「道長好。」
道人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去,見到秦文遠兩人後,似乎有些意外。
他說道:「貧道這一個月來,每天只來這裡打掃兩次,每次兩刻鐘,打掃完便走。」
「所以一個月來,沒有遇到一個有緣人。」
「沒想到,今天卻是遇到了兩個有緣人。」
秦文遠和王小花聽到道人的話,也覺得他們好像真的很有緣。
王小花問道:「道長,你每天不是這個時候來打掃嗎?」
道人搖了搖頭,他說道:「北斗塔講究的是一個緣字,所以我們並沒有規定時間,只要是我想過來,我就會過來。」
「雖然我一天肯定會打掃兩次,可我什麼時候來打掃,是完全不定的。」
「故此有許多信主與五層無緣,很少能進來。」
王小花一聽,不由說道:「那看來我們是真的很有緣啊。」
「我們一路從一樓上來,還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呢。」
道人笑了笑:「兩位信主看來與北斗塔真的很有緣,既然你們來到了五層,那你們可以隨意走動,不過要注意,不要亂動這裡的任何東西,可以看,但不能碰。」
這是規矩。
畢竟也沒誰去寺廟時,還閒著沒事去摸神像的。
王小花連忙點頭。
秦文遠看著清掃灰塵的道人,說道:「敢問道長,這五層,怎麼會有一座院落?」
王小花也好奇的看向道人。
之前秦文遠在其他的北斗塔五層,因為去的時候,都是沒人的。
所以也沒人能給他回答。
也就遇到新玉衡那次,新玉衡跟他說了一些。
不過新玉衡有意隱瞞了一些東西,所以說的也不明不白的。
故此,秦文遠之前對北斗塔五層的一切認知,都是在一些線索之上的推測。
可那推測究竟是否完全對,其實秦文遠也不能百分百確定。
畢竟沒有人可以驗證自己的判斷。
但這裡,卻和其他的北斗塔五層都不同。
這裡有道人存在。
所以,秦文遠也有機會,可以明確的詢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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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聽到秦文遠的詢問,也沒有隱瞞,他說道:「這座院落啊,乃是北斗娘娘成神離去之前的住所。」
「我們想要將這住所給保護住。」
「我們希望,若有朝一日北斗娘娘回來了,她能夠找到她的家,她能夠感受到我們對她的感激,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所以,我們將北斗娘娘所住的院落,給搬到了這裡,我們希望,有一日,當這裡的這扇門打開,北斗娘娘會出現在裡面。」
秦文遠和王小花聞言,心中皆是有些複雜。
這時,他們才明白。
其實北斗觀的道人們,從未停止尋找過北斗娘娘。
哪怕他們建造了這樣的地方。
哪怕他們有這麼多虔誠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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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仍在尋找著北斗娘娘。
仍舊希望北斗娘娘能歸來。
王小花說道:「我相信北斗娘娘肯定會感受到你們的念想的,終有一日,她肯定會回來的。」
秦文遠也點著頭,說道:「我也相信。」
這個年齡比較大的道人聞言,頓時露出慈祥的笑容。
他說道:「我們北斗觀的所有人,都相信著。」
「貧道還要為北斗娘娘的家除塵,兩位信主請自行觀看吧,若有什麼不解之處,可隨時詢問貧道。」
兩人都忙向道人表示感謝。
之後,他們便不再耽擱,紛紛觀看了起來。
秦文遠走進了院落內。
只見這院落十分的簡樸。
在院子東邊,有一口水井。
當然,此刻這水井是假的,裡面並沒有水。
在水井旁,有著一個晾衣繩。
此時,晾衣繩上正晾著一些衣物。
而這些衣物,無一例外,都是小孩的衣物。
因為晾在這裡的時間有些久遠,這些衣物已經泛黃髮白了。
秦文遠看著這晾衣繩上的衣物,心中嘆息了一聲。
可以確定,北斗娘娘的離去,絕對非她自願。
否則的話,她至少也會將這些衣物帶走。
畢竟,她是那樣寵愛著她的孩子,豈會落下孩子的衣服?
「這些衣服,都是北斗娘娘親手做的呀。」
王小花也看到了些衣服。
她走了過去,沒敢用手去碰,但很仔細的看了看。
道人笑著說道:「沒錯,北斗娘娘十分寵愛她的孩子,所有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北斗娘娘自己親手一點一點做的。」
王小花看著這些小孩的衣服,忍不住說道:「這些衣服做的都太好看了,北斗娘娘真的太心靈手巧了。」
「不過……」
她疑惑道:「北斗娘娘不是女俠嗎?她不是擅長懲凶除惡嗎?怎麼也這麼心靈手巧呢?」
道人慈祥一笑,道:「北斗娘娘對她的孩子,是疼在心窩裡的,所以為了給她的孩子最好的一切,北斗娘娘重新拿起了針線,跟著繡娘一點一點學得。」
「為了她的孩子,她真的是用盡了全部的心血了。」
王小花聞言,不由感慨道:「我若是北斗娘娘的孩子,有這樣的娘親,我得感到多幸福啊!」
道人笑著點頭:「我們都說,能是北斗娘娘的孩子,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秦文遠沉默的聽著兩人的話。
對北斗娘娘的事情了解的越多,秦文遠的內心,就越是複雜。
他從記事起,就沒有娘親的概念。
後來老爹詐死。
他成為了孤兒。
不過好在他是穿越者,內心堅強,所以饒是成為了孤兒,卻也活了下來。
但兩世都是孤兒的秦文遠,其實對父愛母愛還是偶爾有些念想的。
他在想,若是他的母親父親都還在他的身旁,陪他長大,那他會變成一個怎樣的人。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
秦文遠是一個只看住線索和證據的人。
換句話說,他不是一個喜歡幻想的人。
他是一個唯物主義!
所以,秦文遠無法想像,如果他有父母會是什麼樣子。
也無法想像母愛是什麼樣子的!
可現在。
在看到這些衣服後,在聽到道人的話後,秦文遠的腦海里,卻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
昏黃的燭光前。
一個看不清樣貌的女子,正一針一線,為她的孩子親手縫著衣服。
在她身旁,有一個木質的嬰兒搖籃。
一個小嬰兒正躺在搖籃里。
忽然,嬰兒不知什麼原因哭了起來。
女子連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抱起了嬰兒,十分溫柔的輕輕哄著嬰兒。
漸漸地,嬰兒哭啼聲停止了。
女子輕手輕腳的將嬰兒重新放回到嬰兒搖籃里。
然後再度拿起針線,為嬰兒繼續縫著衣物。
燭光將女子的身影映照在窗戶上。
十分的溫馨。
秦文遠緩緩閉上了眼睛,安撫著自己的內心。
這一刻,他竟是有些感同身受。
「這就是母親的感覺嗎?」
秦文遠在心中問了自己一句。
不過,沒有任何人能回答自己。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向著院子裡的房間走去。
他首先進入的,是廚房。
只見這個房子的廚房並不大。
可以看出,北斗娘娘即便是地位很高,備受敬仰。
可她卻也沒有因此就有著特權。
正相反,她與其他人都一樣,住的十分簡樸。
這個廚房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很是簡單。
一個灶台,一個鍋。
兩個缸。
一個米缸,一個水缸。
而這缸里,此時米和水都是滿的。
在灶台的對面,是一堆整齊的木頭。
這些木頭都是劈過的,十分板正。
整個廚房,不染塵埃。
可以看出,是天天都被人精心打掃的。
否則,絕不可能這麼幹淨。
看來,這個道人沒說謊。
他們是真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等待著北斗娘娘的歸來。
他們希望北斗娘娘在歸來時,就能住到乾淨的家。
他們一直都未曾停止過,等待著北斗娘娘的歸來。
秦文遠仔細查看了一下廚房。
不過在廚房內,並未發現任何線索。
如果說這個廚房從北斗娘娘消失後,就沒有人再進來,沒有人去打掃,沒有人去碰這裡的任何東西。
那麼秦文遠,也許能夠從中發現一些什麼。
可現在,整座房子是從地上搬到這裡的。
而且天天都有道人為了北斗娘娘而打掃。
這就使得即便有線索,可能也被破壞了。
所以秦文遠看了一圈,最終搖了搖頭,離開了廚房。
出了廚房,秦文遠便向住房走去。
只見這個院子裡,一共有兩個房間。
一個是主人的房間,一個是廂房,用來給客人居住的。
除此之外,整個院子裡,便再無其他房間了。
秦文遠想了想,先向廂房走去。
進入廂房,便見這廂房裡的擺設十分的簡單。
整個廂房,只有一張臥榻,一個小柜子,一張桌子,兩把椅子而已。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大物件。
而此刻,桌子上正放著一個茶壺,以及幾個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