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玄武門的事情，李淵的臉色就突然的發生了改變。
原本還算是一個小老頭，而今卻是成為了一尊帝王。
轟！
古樸威嚴，濃厚的皇者之氣從李淵身上散發而出，原本渾濁的雙目在這一刻亦是清明了起來。
雙眸銳利，似乎有無數刀光劍影閃爍，一道道煞氣在不知不覺之中亦是瀰漫而出。
「玄武門，呵呵。」
李淵咬牙切齒的說出玄武門三個字，神色張狂，眼中的仇恨值直接就拉滿了。
雙眸更是漸漸的紅了。
外邊的李世民看到這一幕，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心中格外的無奈，喃喃自語道。
「父皇，當年若是朕不動手，死的就是兒臣啊。」
「皇爺爺，咱們論道呢，你可別這樣，能不能別這麼恐怖！」
李恪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兩步，一副隨時都會逃跑的樣子。
實在是現在李淵的樣子著實是太過於恐怖了。
李恪在皇宮這麼久，都沒經歷過這種恐怖啊。
「哼。」
李淵冷哼一聲，努力的平靜了一番，氣勢收斂，看了一眼李恪，淡淡的說道。
「玄武門事變，你並不知道裡面的具體情況，朕也不跟你多說。」
「至少看起來，是這個逆子贏了，那就算他贏了。」
「哎，皇爺爺，什麼叫做算他贏了。」
李恪表示不服氣：「難不成，皇爺爺你還讓了？」
「那是自然。」
李淵低喝一聲，滿臉的惱怒和後悔。
「當年，建成和世民兩人因為皇位的事情爭奪不斷，朕自然是知曉的。」
「只是一個是長子，一個是次子，你說，你讓朕如何選？」
「兩人互相對付，朕能怎麼辦？朕只能保持平衡。」
「你以為玄武門事變是李世民贏了？」
「可笑。」
李淵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那只不過是朕太過於心慈手軟了罷了，對於兩個兒子都沒有防備。」
「算是朕大意了。」
「哈哈哈，所以你沒有閃？」李恪大笑起來，這不是馬老師嗎。
「什麼沒有閃？」
李淵奇怪的看了一眼李恪，淡淡的說道。
「建成準備對付世民的消息，朕知曉，朕還勸說了許久。」
「本以為，兩人都會在朕的掌控之中，沒想到，兩人的仇恨竟然這般的深，互相動手。」
「打的朕措手不及。」
「你如今只看到了李世民的強大，你並不知道，當年建成也強大的很。」
「不然，你以為他為何能坐上太子之位。」
「只是兩人手下都不是好東西，讓兄弟相殘。」
李淵眼中閃過冷意。
「哎。」
李恪卻是搖搖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李淵問道：「那，皇爺爺，當年為何沒確定好呢？」
聽到李恪的話。
李淵嗤笑一聲，搖搖頭，格外的無奈。
「你以為很容易就能夠確定好嗎？建成和世民都非常之強。」
「世民能文能武，建成同樣如此，而且還是嫡長子，並不比李世民弱多少。」
「你讓朕確定，朕確定了建成，李世民必然不甘心。」
「但是朕確定了李世民，建成同樣不甘心。」
「朕只能根據祖宗禮法，立嫡長子，又怕李世民不甘心，特意給其秦王。」
「呼，本以為，只要朕努力維持著，多過幾年，大唐徹底平穩之後，再好好分配，總有一個妥善的結局。」
「誰能想到，這兩人竟然直接動手了呢！」
「朕當時，不管幫助哪一方，哪一方必定都能贏！」
「朕幫助建成，如今當皇帝的就是建成了。」
「但是。」
說到這裡。
李淵顯得有些哽咽和難過。
「朕猶豫，朕糾結，讓兩人互相爭鬥，如此導致了，建成之死。」
「或許當時，如果朕出手，就能夠保全住建成的性命吧。」
聽著李淵的話。
李恪也大概的明白了許多。
當年李世民和李建成的爭鬥不斷，其實還是在李淵的控制之中。
哪怕玄武門之變的時候。
李淵都能夠出手幫助一方獲得勝利。
只是。
他不知選擇誰，導致李世民獲勝，而李建成死了。
「那皇爺爺，這樣算起來，父皇確實比李建成厲害啊，至少他打贏了。」
李恪眨著眼睛衝著李淵說道。
「哼。」
誰料到，李淵卻是冷哼了一聲，頗為不滿的說道。
「是啊，他厲害，他連自己兄弟都殺死了，他厲害，他無情。」
「連朕都被他趕下皇位了。」
「他贏了，但他對兄弟下手，無恥！朕怎麼會生出這般逆子。」
「砰！」
而這時候，外面卻是突然傳來動靜，好像是什麼人在砸牆。
李淵眼眸如炬，掃視一眼，赫然是看到了在外的李世民，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哼，讓自己的兒子過來為自己正名，而自己在外偷聽是嗎，逆子？」
「你依舊是這般的無底線！」
「砰。」
又是一聲響。
下一刻。
李世民紅著眼睛，大步的走進了養心殿內，雙目直勾勾的盯著李淵。
李恪能夠看到李世民的拳頭之上還有一些血跡，拳頭都破皮了。
看來，李世民心中也是極其憤怒，都憤怒的砸牆了。
「兒臣，拜見父皇！」
李世民雖說惱怒，但依舊是恭敬的朝著李淵一拜。
「呵呵。」
李淵冷笑一聲，瞟了一眼一旁的李恪，淡淡的說道。
「說說吧，今日還讓這小子過來，怎麼，準備讓這小子說服朕？」
「還是想打朕的臉？」
李世民的心事被李淵揭穿，但依舊是一副淡定的樣子，看著李淵認真的說道。
「兒臣確實是想打父皇的臉！」
李世民的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執著的神色更是令人動容。
眼眸緊緊的盯著李淵，大聲的說道。
「兒臣要證明自己，朕才是最該當皇帝的那一個！」
「哥哥他不行，他才是無恥之徒，他才是最不該當皇帝的那一個！」
「放肆。」
李淵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怒目直視李世民。
「建成都死了，你還罵他！」
「父皇，你還要再沉迷多久！李建成死了，他的罪過就抵消了嗎？」
李世民絲毫不慌，反而是大聲咆哮。
「那些年，你知道的，朕忍了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