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拿出十文錢的小費:「辛苦小哥了,然後笑呵呵的提了砂鍋回屋了。��
宋江負責文案處理,事情頗多,坐久了難免腰膝酸軟。
還別說,自從吃了晁家樓的羊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總感覺小腹熱騰騰的。
又忙了一會兒,宋江見時間不早,收了筆墨,起身出了衙門,趕奔閻婆惜那,這閻婆惜是宋江新收的別院,二十出頭的小娘子,精力旺盛。
以前宋江不愛去,總被嘲笑為三郎,但是今番不同,吃了晁家樓的藥膳比以前強太多了。
門房虛掩著,宋江推門而入,轉身身閂了門。
徑直來到二樓,那閻婆惜剛剛沐浴卸妝過了,見宋江過來,連忙給捶背捏腿。
宋江眯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拉著閻婆惜的手:「時間不早,早點兒安歇吧。」
二人上炕安歇,誰曾想窗戶外面一對憤恨的眼睛看著一切,這人非是別人,乃是宋江的同僚,張押司。
原來是宋江剛接過閻婆惜時,很少來這裡,閻婆惜就和張押司聯絡上了。
誰曾想宋江最近天天來,剛好把張押司堵在樓里。
這貨穿著小衣,躲在二樓一個多時辰,最後呸了一聲才從樹上下去回家。
翌日清晨,宋江神清氣爽的起床,閻婆惜還在迷迷糊的。
「夫君最近這是吃了甚麼,恁地威風。」
「一日三餐,還能吃甚麼,我去當值了,你再睡一會兒。」
宋江整理好衣冠,來到衙門開始整理文案。
旁邊張押司,接連不斷的打噴嚏。
宋江轉頭問:「張押司,這是怎麼了?」
「沒事,沒事,沒穿好衣服,受了風寒。」
「喝點兒薑湯水,溫暖一下。」
張押司暗道僥倖,雖然同為押司,然則宋江家是當地豪強,張押司家不過是寒門,斷然不能和宋江起衝突。
轉眼已經是十一月,初雪一下,天氣急劇變冷,已經是到了滴水成冰的季節。
下午時候阮小七帶人來了,浩浩蕩蕩十幾馬車,木箱子裡滿滿當當的白鰱魚、花鰱魚。直接拉到晁家莊村裡的廣場上。
「哥哥,撈來了,一共一萬六千斤,我三叔家的魚塘大魚都撈乾淨了。」
晁蓋甚是高興:「辛苦小七了,大冷天打漁不容易。」
李逵高興得不得了,抱起一條大魚比劃比劃,跟自己上身一樣長。
吳用不解,問:「哥哥這是作甚?」
「當初承諾給修魚塘、建牛棚的年底發魚,咱們魚塘里全是魚苗,自然是不能捕撈,剛好買了石碣村的魚。」
先發的是建魚塘的莊丁,陳大拿看著帳本按照一天一斤魚的標準發,有的領了三十多斤,有的領了十幾斤。
當初沒去的就只能在旁邊看著了,一個個後悔不迭。
發完修魚塘的,還剩下了百十條鰱魚。
小七收攏了魚:「哥哥,我送去城裡酒樓吧。」
「不用,小七也辛苦了,帶著兄弟們去村口客棧吃酒,明日回去再送十幾車過來。」
「好的,哥哥。」
晁蓋讓李逵拉上馬車,沿著村里為村裡的困難老人送魚。
晁老五今年七十了,腿腳不好,自家的五畝地給了侄子種植,全靠侄子的交糧食生活,勉強餬口沒問題,但是想吃魚、吃肉那是不可能的。
砰砰砰,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晁老五問:「誰啊,門沒關進來吧。」
晁蓋推門進入:「老五叔,是我。」
「哎呦,莊主來了。」
李逵抱著一條大魚十來斤的大魚進來了。
「老五叔,今天村里發魚,給你老送來一條大魚。」
晁老五嚇一跳:「莊主這是把魚精送來了,這也太大了,我家鍋都煮不下。」
「這個不要緊,老五叔切塊醃起來慢慢吃。」
「多謝莊主,多謝李教頭。」
老五叔很感動,人老了,不中用了,狗都嫌棄,莊主還能想著已經很難得了。
佃戶張四嬸家,年過五十多歲的張四嬸帶著八歲的孫子正整理從山上採回來的松果。
「四嬸,村里給困難戶發了些魚,給你家送了兩條,給孩子補補身體。」
張四嬸眼角濕潤了,要說東家給佃戶送東西的,這也就是晁蓋能做出來。
「多謝保正,修魚塘的時候,我去了東平給孩子飯,也沒能幹成。」
「沒事,大膽那事情怎麼樣了?」
晁蓋不問還好,這一問張四嬸子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原來張四嬸老公去世的早,現在跟著兒子張大膽過日子,兩月前張大膽去東平城賣東西,這小子性格比較直爽,見到一個惡少帶著家奴欺負一個姑娘。
張大膽就上去理論了兩句,惡少就讓家人打張大膽,張大膽年輕氣盛,還了幾拳頭。
捕快來了,定了互毆,關押到採石場去了。
張四嬸子為了這事前前後後花了十幾貫,兒媳婦也氣跑了,也沒把張大膽撈出來。
「東家,您門路廣,我這裡有做的羊皮的冬衣,您想辦法給大膽送去,冬天太冷,真會凍死人的。」
晁蓋接了冬衣:「好的四嬸,我想想辦法去見見大膽。」
晁蓋、李逵兩人忙活了一下午,把這一百條魚都送了出去。
晁蓋看了看身上沾著魚鱗的李逵,笑道:「感覺怎麼樣?」
「收到了很多謝謝,贈與別人東西很快樂。」
「給你娘和哥哥的錢已經收到了,老人家挺好。」
李逵一咧嘴:「娘就是眼神不太好,別的都還行。」
晁蓋回去叫來了吳用,把張大膽的事情一說。
吳用思索片刻:「哥哥,這個張大膽我還是有些印象的,五大三粗的車軸漢子,又是你家佃戶,可信度很高,是個得力的幫手。」
晁蓋一踅摸還真是這麼一回事,與其東奔西走招募人手,不如從自己佃戶里開發些知根知底的。
「有道理,這事應該不難辦,只是打了一架,又沒傷人,關了兩個月了,無非就是想要些錢吧。」
吳用也沒多想:「應該是這樣,能有啥事,打個架而已。」
翌日天不亮,晁蓋、劉唐、晁壯一行三人上馬趕奔東平府晁家客棧,這一路走的挺快,趕到客棧才剛過吃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