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重傷的蘇揚

  楚項與王朗兩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蘇揚,等著蘇揚的答案。Google搜索

  可蘇揚卻再度看向了窗外。

  望江樓此時儼然已成為了重點保護的對象,聲勢浩大的禁軍將整條大街圍的水泄不通,望江樓更是被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

  蘇揚看到孫豐毅那個糟老頭子,正在門口指點江山,大發雷霆。

  嘴角微勾,蘇揚心中不由嘲諷了一聲,不愧是右相大人。

  隨便一點事情,能夠調動的禁軍便是海量的。

  刑部與開封府發生了那麼嚴重的事情,肩負著那樣的責任,可當時在職權範圍之內能夠請求調用的禁軍不過區區數百人。

  和孫豐毅此時的陣仗根本就無法相提並論。

  「兄長,而是什麼?你倒是說啊!」王朗急了,忍不住催促道。

  蘇揚回過神來,哂笑一聲,說道:「倒是差點給忘了。」

  王朗撇嘴,「這話說著說著,怎麼還能夠忘了呢!」

  「楚兄覺得那些刺客有沒有什麼問題?」蘇揚轉而看向楚項,問道。

  楚項有點茫然,「就是刺客啊,還能有什麼問題?個個都挺凶的,比我們天王山上的賊寇可凶多了。」

  蘇揚:……

  「我兄長的意思是,那些刺客是真是假?反正我遇到的那幾個刺客,下手都好像留力了,全都是點到為止。」王朗給楚項翻譯了一下蘇揚的意思。

  楚項長著嘴,連連點了兩下頭,說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那好像還真的是!我剛剛還納悶呢,這刀明明都砍到我身上了,怎麼還能突然間收回去。」

  「以你們二位的見識,你們覺得他們出手的招式像是什麼人?」蘇揚問道。

  王朗很乾脆的看向了楚項,他在江湖上行走的時間不長,也不是很清楚。

  楚項撓了撓鬢角,「這個真沒法看。那些刺客也許是為了掩人耳目,用的全都是野路子招數,很難斷定他們的出處。」

  「而且,江湖之上除非那些師承極其完整的門派,如少林、武當、崆峒、峨眉、崑崙五大派,能通過他們的招式,完完整整的找到他們的跟腳之外,其他的江湖人士,大多所學駁雜,很難厘定其跟腳。」

  「不過蘇揚有此懷疑,倒是讓我忽然間想起一個疑點,這些刺客所使的招式,雖然沒有明確招式,看似不倫不類,但皆是殺人技,招招致命!」

  蘇揚低頭稍加思索,呢喃道:「招招皆是殺人技,這應當也算是跟腳吧?」

  楚項點頭,「倒是也可以這麼說,一般使這種招式的人,大多是久經殺伐之輩。但僅憑這一點,似乎也很難直接確定他們的身份。」

  蘇揚微微一笑,「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起碼能夠證明,他們並非是我們的敵人,而是朋友。」

  王朗忽然笑了一聲說道:「兄長啊,等你這一句話可是真的艱難。」

  楚項對此卻有不同的意見,「大人,僅憑這一點,恐怕不能就做此判斷吧?也許他們另有目的呢!正如大人所說,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我跟隨大人走進京城之前,我還真天真的以為,以我浪跡江湖十數年的經驗,應該能看透絕大部分的人心。但最近跟著大人經歷了這一些事情,我不得不嘆服,跟京中這些大人們相比,我見過的那點人心,簡直是太單純了。」

  「那些看起來個個人畜無害的大人,那心眼真的是一個賽過一個的髒!」

  蘇揚莞爾失笑,開什麼玩笑呢,這裡畢竟集中著整個天下的精英。

  這一城之人,單挑整個天下,絕對綽綽有餘。

  「你說的這些也是說法,且走且看吧,不管是有人在幫我們,還是準備害我們,他遲早也會露頭的。」蘇揚說道,「今天這個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我受了極重的內傷,接下來可能需要養病一段時間,恐怕要有勞你們二位跑一跑腿。」

  「兄長,你這……沒受傷啊?」王朗一臉的迷惑。

  「傻啊你!」楚項一巴掌拍了出去,「蘇大人這是打算坑一坑孫豐毅那老東西!」

  「你想想,孫豐毅設宴,可大人在望江樓的門口就遭到了刺殺,他孫豐毅能逃得了干係?即便他能自圓其說,自證清白,可他不得好好奔波一下去自圓其說,自證清白?」

  王朗恍然大悟,「還是兄長高啊!高!」

  楚項嫌棄的看著王朗,「也不說你這個腦子實在太蠢,這種送到眼前的把柄,那怕是一條狗應該都能想到利用一下吧?」

  「走,出去練練!」王朗黑著臉扒拉了一把楚項。

  楚項瞬間滿臉笑意,「聊正事呢,聊正事呢,別鬧。」

  「要不是看在兄長的面子上,我今天揍死你!」王朗氣呼呼說道。

  他不如狗?

  他明明比狗強多了。

  蘇揚默默看著這兩個有些幼稚的人類,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

  蘇揚受了重傷,臥病在床了。

  他這往床上一倒,簡直好像天塌了。

  裝病裝的有些生無可戀的蘇揚,看著絡繹而來的同僚,都震驚了。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什麼時候有這麼廣闊的人脈了。

  刑部與太醫院的官吏前來探望,這在蘇揚的意料之中,倒是並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但他跟六監九寺的人真沒有什麼交集,唯一打過一些交道的也就是大理寺,而且還嚴重不對付,大理寺在他的手裡都已經連折兩位干將了。

  可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大理寺竟然派遣了足足三名官吏前來。

  這個排場,這個熱心的程度,真真切切把蘇揚給震驚了個不輕。

  蘇揚也再次見到了那位人送外號臭鼠的諫議大夫時鈞。

  這是個地地道道的人才,起碼蘇揚就是這麼認為的。

  時鈞來的時候帶了一條肉,還光明正大,好似炫耀一般提著登堂入室。

  且不說其他,單單只是這禮物,他就是獨一份。

  別人都是各種補品,金銀玉器,唯獨他,不落俗套。

  作為當事人的蘇揚,其實對此沒有任何的意見,反而有些高看時鈞。

  別具一格、不落俗套之人,總是讓人忍不住側目。

  但時鈞的過人之處,可不只是這一點。

  放下禮物,他對臥病在床的蘇揚說的第一句話是,蘇大人請放心,本官一定會為蘇大人討回一個公道,讓右相付出應有的代價。

  聽到這話,病重的蘇揚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把時鈞這廝的嘴給堵了。

  並非是蘇揚懼怕,而是他擔心時鈞這廝會因為這一句話,落個悽慘的下場。

  當時在蘇揚房間裡的人可一點也不少,甚至都能算得上濟濟一堂,文武兼備。

  而時鈞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了這一句話。

  他的話說完,堂中瞬間鴉雀無聲。

  蘇揚一看,這勢頭可不妙,他輕咳了一聲,勸道:「時大人不可妄言,不可冤枉了右相!」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