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庖丁解牛術

  以侍郎之職,實掌刑部之權的,在整個大宋歷史上,也僅僅只有蘇揚這麼一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蘇揚現在是陛下面前當之無愧的紅人。

  當李雲澤的口中說出蘇揚這個名字的時候,苗鑄知道自己完了。

  沒有活路了!

  他的背後是有人撐腰,也確實想對付蘇揚。

  但他們對付蘇揚的前提是,要李雲澤這隻瘋狗衝鋒陷陣,先把蘇揚給咬住。

  可現在,事情的發展與他們的計劃出現了兩極逆轉,根本就南轅北轍,拉扯不到一起了。

  李雲澤這隻瘋狗竟然站蘇揚了。

  這很不可思議,但又是事實!

  而苗鑄的心裡也很清楚,李雲澤倒向了蘇揚,他背後那人是不可能救他的。

  他這個微不足道的匹夫,已經成為棄子了!

  哪怕他有些地方不太懂,可一些簡單的東西他還是能夠看的出來的。

  「大人,小民是被蘇揚陷害的啊!」

  心中掀起了千萬思緒的苗鑄,嘴上的爭辯也絲毫沒有停下來。

  李雲澤臉上帶著六親不認的笑意,說道:「就你這樣一個社會的敗類,無惡不作的蛀蟲,你覺得蘇大人有必要冤枉你嗎?蘇大人若是想要殺你,你覺得會沒有證據?會沒有什麼手段嗎?」

  「苗副幫主,你對自己似乎缺少一些應該有的認識,也對蘇大人這位刑部侍郎的權利,缺少足夠的了解。」

  「刑部侍郎,砍得可不就是似你這種小人嗎?」

  這一番話,直擊苗鑄的靈魂,讓他怔在當地,呆若木雞,只是面色漸漸蒼白。

  當蘇揚還是小太醫的時候,他確實也能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可當蘇揚已經之手執掌刑部的時候,他在蘇揚的眼中,確實什麼都不算。

  只是……他不想死!

  「黃大人,此人交給你了!」

  李雲澤轉,沖不遠處站的像根木樁子一般的黃景龍拱了拱手。

  黃景龍的手段,他也是見識過的。

  乾淨又狠辣。

  讓他對付苗鑄這種地痞,其實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反正李雲澤是這麼認為的。

  似苗鑄這種地痞是禁不住拷問的,他隨便動動手段都能弄出來不少的東西。

  可蘇揚還是將黃景龍派了出來,這裡面其實是夾雜著蘇揚的一點小心思的。

  李雲澤樂見其成。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應該的。

  當黃景龍套上大褂,面無表情的走過來之後,這個剛剛還沸反盈天的小院,頃刻間就變成了令人骨子裡都在戰慄的修羅場。

  那些剛剛還嚷嚷著擁立苗鑄的聚賢幫頭目,個個臉上掛滿了豆大的汗珠,面色蒼白。

  個頭高、塊頭大的陳漢在這個時候卻忽然間走向了李雲澤。

  「小民參見李大人!」陳漢瓮聲說道。

  李雲澤正目光平靜的參詳黃景龍拷問苗鑄的手段,聞言扭過頭來,「你有何事?」

  「回大人,我家幫主是被冤枉的!他根本就沒有幹過那些事情。」陳漢說道。

  李雲澤眼中有些不喜,問道:「你是有什麼證據,還是只是單純的覺得是如此?」

  陳漢表情木然的愣了一下,說道:「小民……只是猜測!」

  「憑藉一面之詞的猜測,你就敢與本官說這話?」李雲澤忽然拔高了聲音問道。

  「小民很清楚幫主的為人,他不可能幹那些事情的。」陳漢大聲喊道,像是爭辯一般,忽然臉紅脖子粗,「大人手中也沒有證據對嗎?若是有證據,大人肯定早就對我們幫助定罪了,而不是在今天再來一趟。」

  李雲澤都快被氣笑了。

  他在朝中有一個倔驢的雅號,可看看面前這個苦力一般的漢子,這踏馬才是個驢。

  而且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下去吧。」李雲澤不想為難這個耿直到有些傻的同道中人,抬手輕揮了一下。

  但陳漢卻悶著頭,不為所動。

  此時,他的心裡似乎有些天人交戰。

  站在李雲澤的面前,他死死的抱著雙拳,沉默片刻說道:「若大人執意要栽贓我們幫助,請大人將小民一併羈押了吧!我這條賤命是幫主救得,小民沒有能力將幫主從大牢里救出來,那就只有陪幫助一起死!」

  李雲澤是真被氣笑了。

  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人。

  哪怕是稍微有點腦子的,這個事情現在應該也能看清楚一些了。

  其他的事情大可不必明說,但蘇揚都親自下場了,這可是最直接的證據。

  莫小刀是蘇大人的人,那與莫小刀情同父子的吳錢,不也就是蘇大人的人?

  多簡單的道理!

  這點關係,他這個外人都看的很清楚,沒道理這漢子身為聚賢幫的成員會不知道。

  心中狠狠吐槽了一下,李雲澤下令,「抓起來吧!」

  既然他有如此強烈的願望,李雲澤覺得完全可以成全。

  開封府大牢不想刑部大牢那麼擁擠,還是能塞進去一些人的。

  小院再度安靜了下來。

  所有都屏氣凝神盯著黃景龍和苗鑄。

  他們現在是絕對的焦點!

  這一場拷問很安靜,安靜到甚至有些詭異。

  若不是那血淋淋的場面,和靈魂深處強烈的恐懼,大家甚至都要覺得他們是在看一場現場雕刻了,實在是黃景龍行刑的姿態過於優雅。

  他慢條斯理,每一下的動作中都帶著若隱若現的美感。

  自然,流暢。

  嘴巴被死死捂住的苗鑄,疼的死去活來,可愣是一句喊疼的話都喊不出口。

  ……

  大概兩炷香後。

  衣衫整潔,已經拾掇利索的黃景龍走了過來,「李大人,此人當被千刀萬剮!」

  有些昏昏欲睡的李雲澤立馬問道:「他都招了?」

  「在本官這兒,還沒有不張口的罪犯!」黃景龍說道。

  李雲澤從文吏手中拿過供狀,看了兩眼之後,臉色頓時一片鐵寒,「千刀萬剮都便宜他了!」

  「這是最重的刑罰了,似乎沒有比這更慘的了。」黃景龍說道。

  李雲澤點了下頭,復又神色有些沉重的說道:「一個小人物竟然把兵部牽扯了出來,黃大人,看來你我得先去見一見蘇大人。」

  黃景龍點頭。

  換做其他的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打不上他們兩個的對話。

  但這兩個性格都有些怪異的人,自說自話,竟聊的格外順遂。

  ……

  刑部。

  孫誠拆了他大門的事情還在持續發酵。

  蘇揚親自坐鎮大牢,盯死了孫誠,暫時並沒有去尋孫豐毅的麻煩。

  孫誠為什麼會突然間找他,又為何會有那樣的氣焰。

  蘇揚心裡跟明鏡似的,很清楚。

  這件事情的源頭,在孫鳴渠的身上。

  孫誠找他顯然也不是為求情而來,而是直截了當的威脅。

  不對付了這麼久,看這樣子孫氏二相也要親自下場了。

  如果是以前,得到這樣一個結論,蘇揚估計要好幾個晚上睡不著了。

  可現在嘛,沒什麼好虛的。

  生死之仇,不干到底怎麼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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