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項的呼哨聲很野生,帶著點大自然的原汁原味。Google搜索
雖然蘇揚分辨不來那到底屬於是什麼動物的聲音。
但他真的很感謝這個聲音,讓他又一次看見了希望的光芒,不至於再度逃亡。
在楚項的呼哨聲過去之後,一道道黑色的人影,忽然像是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流沙一般,橫衝直撞進了刺客的隊伍。
那些正在排兵布陣試圖將蘇揚等人包圍了的刺客,被這突然的一出也給打茫然了。
倉促之下,他們只好分兵。
但打著打著他們更懵了。
大家都穿的是亂七八糟的衣服,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的辨認符號。
兩撥人在夜色下站一起,跟一撥人幾乎看不出來任何的分別。
但令刺客們感到絕望的是,他們看不出來,可山賊們能聽得出來。
一陣陣的胡哨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山賊能通過胡哨聲辨認自己的袍澤,可刺客們沒有這樣的本事。
他們使出了各種各樣的手段,試圖辨認正在和自己對打的是不是同袍。
可他們的招數往往不及山賊的呼哨聲來的迅捷。
山賊的一聲胡哨聲過去,刺客們連做什麼樣的的反應都不知道,迎頭就是一刀。
混亂,持續不斷的混亂。
當這場發生在大街上的小型戰鬥陷入膠著,身為正主的蘇揚反而無人問津了。
王朗與楚項二人一左一右緊緊站在蘇揚的身邊,也沒有去參戰。
蘇揚定睛觀察著戰場,忽然伸手一指左前方,「那是個頭目,楚兄幫我搞定他!」
「這種小事,哪需要我親自動手!」楚項嘴角輕撇,打了一連串的呼哨。
當這胡哨聲嘹亮的響起,蘇揚看到了令他瞠目結舌的一幕。
那名刺客首領左近的山賊忽然間放棄了自己原本的對手,齊刷刷撲向了那名刺客首領。
蘇揚只聽說過有人利用胡哨聲控制鳥群,這還是他頭一回親眼目睹有人用胡哨聲指揮作戰,而且還這麼的精準,連是哪個人都精準到了。
看起來這好像比戰陣之上的鼓點指揮還要誇張。
「楚兄,你這算不算是什麼特殊手段?」蘇揚禁不住好奇問道。
楚項臉上帶著一些自得,笑著說道:「這是我們天王山上的不傳之秘,能有資格熟悉胡哨聲的人可並不多。」
「不多?」蘇揚伸手指了指周圍大概一兩百人正在殺敵的山賊。
楚項說道:「這些都是有資格的,都是能以一當十的好手。」
蘇揚:……
對於楚項口中的標準,蘇揚心中大概也就有數了。
不過看起來想要完全熟悉呼哨的規矩,應該不算太難,只是不得竅門罷了。
但看看楚項那驕傲的跟小孔雀一般的樣子,蘇揚沒有再繼續刨根問底。
他可並不想真的讓天王山上去當贅婿。
蘇揚重新將目光投向了那名刺客首領,那是一個有真本事的。
楚項口中以一當十的山賊,八九個人竟拿那個刺客首領沒有辦法。
這樣的一幕,讓山賊們的臉上好像也有些掛不住。
於是,又是一聲聲的胡哨聲響起,呼朋引伴。
雖然這麼多山賊拿那個刺客首領沒有辦法,但蘇揚不得不承認,天王山的這些山賊都是有真本事的,差不多確實是個個到了以一當十的地步。
商天王這一次派下山的,看樣子都是精銳。
但很快蘇揚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天王山的山賊在拼命的保護他,而他還稱呼他們為山賊是不是不太合適?雖然他們的的確確就是山賊,他們自己也這麼認為。
但他不應該這麼稱呼。
要是再繼續喊他們山賊,也不是當面喊,就是潛意識裡繼續這麼認為,好像就挺喪良心的。好漢,嗯,他們是天王山的好漢。
蘇揚悄悄的給天王山的這些好漢們重新定義了一下。
做人嘛,不能忘恩負義。
戰鬥正在漸漸接近尾聲,當那名刺客首領開始自身難保之後,刺客們的戰鬥力便開始了整體的下滑。這群以刺殺為專長的刺客,似乎並不擅長群攻戰術。
而不論是群攻還是個體之間的配合,顯然山賊,不,天王山的好漢更勝一籌。
蘇揚那顆提著的心,也漸漸放回了肚子裡。
此事,似乎是穩了,這一難,貌似又平安的過去了。
但令蘇揚感到失望的是,戰鬥到了這個地步,巡邏的將士竟然還不見蹤影。
這麼明顯的手腳,已經不存在什麼偶然了。
看來有人把持住了巡邏的將士,讓他們延遲,或者直接避開了這一條街,給刺殺他製造絕對的機會,安排的倒是真的天衣無縫。
就這情況,更顯天王山好漢們彌足珍貴。
「我又欠天王山一個天大的人情!」蘇揚搖頭說道。
楚項低頭看了過來,「蘇大人,你知道的,我師父真正想要的是讓你上天王山!」
「楚兄啊,我現在是四品官,權刑部侍郎執掌整個刑部的。就我這樣的一個官,放到京師以外,那絕對是一方要員。」蘇揚有些小無奈的說道,「天王山上自由自在,大碗吃酒,大塊吃肉的日子也真的挺好,可比較一下,我還是喜歡留在京師當一個侍郎。」
「你別說的這麼含蓄了,我現在都不想上山了,更別說你!」楚項無情的拆穿了蘇揚的假客套,「你也別跟我提欠什麼人情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
「我臨行之前,我師父就是這麼交代的,那我自然要這麼幹!」
「欠人情,你也是欠的我師父的,不是我們這些人的!」
「況且……」楚項忽然賤兮兮的看了過來,「你就算當不成天王山的贅婿,可天王山的女婿那不是當定了嘛,到時候哪有什麼人情不人情的。你若是再娶了小迷糊,這整個天王山都是你的,我非常贊成你來當我們天王山的首領。」
蘇揚定定看著楚項,「楚兄,你這腦袋後面的反骨稍微有些大!」
楚項不咸不淡的笑道,「我說的是我師父百年之後,可不是現在就讓你去坐那把交椅。」
「我可能熬不死他,這一天你估計等不到了。」蘇揚打趣了一句。
刺客死的死,傷的傷,事情已經基本上落幕了,蘇揚的心態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楚項伸出那雙粗糙的手,拍了拍蘇揚的肩膀,「沒事,人總是要有點盼頭的嘛!士兵想著當將軍,而蘇大人您,想著日後怎麼把老岳丈耗死就行!」
蘇揚看了看楚項的胳膊,他有點後悔有這個習慣了。
都什麼毛病!
「那是你師父!」蘇揚說道。
「我說的是百年之後,百年之後,不是現在!」楚項再度強調道,「你要是現在就敢這麼做,我肯定是要殺你的,我師父就像我爹!」
蘇揚:……
沒發現這個傢伙竟然還有神經病的潛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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