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的側門發出吱呀一聲悶響。記住本站域名
一個一身儒雅,風度翩翩的中年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一身勁裝的年輕人,中年人一身白,年輕人一身黑。
「見過蘇大人!」
中年人上前說道。
蘇揚嘴角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深夜前來,多有叨擾。本官本該向二殿下親自道明來歷的,但又想著殿下這個時辰應該已經睡下了,故就不多打擾了。」
「關於齊王遭遇刺殺之案,有諸多疑點,今日有人指證二人,煩請兩位跟我去刑部走一趟吧?」
蘇揚把自己該說的話,全部都說在了前面,這才淡定看向了面前的一中一少。
「無礙的蘇大人,殿下已經醒了,正在堂中等著大人您呢!」中年人笑眯眯說道。
蘇揚定睛看了面前的中年人片刻,忽然撲哧一聲笑了,「我覺得在這個時辰二殿下可能不太樂意看見我!我還是改日再來登門拜訪吧。」
「不,殿下正在堂中等著大人您呢!」中年人拱手再度說道。
蘇揚拍了拍身上的衣衫,「行吧,那我就夤夜拜訪一下二殿下。」
「來人,先請兩位管事去刑部喝喝茶,本官稍後便止!」
「另外,派人通知齊王爺,他遭遇刺殺的案子已經有眉目了,有些人證需要王爺親自指證。」
「是!」
下面的差役比龔名這個員外郎速度還快。
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差役們已給那一中一少大刑加身了。
那中年管事很平靜的問道:「敢問蘇大人,我二人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罪,竟要大刑加身?」
「奧,這是刑部的新規矩,所有的嫌犯都需要帶上枷鎖,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我們刑部人手有限,這幾日更是大肆出動,要抓的人很多,人少賊多,這一不留神,人就找不見了。」蘇揚一臉正色的給這位中年管事管事解釋了一下。
「聖上龍顏大怒,我們辦差的也難,諸位就多多擔待一下。但請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錯殺一個賊子,不過是一個枷鎖而已,也就是帶在脖子上稍微有些難受,走路吃力一點,被人撞見臉上掛不住什麼的,都是小事。」
「更何況這深更半夜的,也不會有人撞見的,故而問題就更小了,完全不算是什麼問題。」
中年管事目光幽幽的看了蘇揚片刻,最終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怒意,默認了此事。
蘇揚的話還沒有道理,但他也有自己的盤算。
給他大刑加身,落到日後吃虧的是蘇揚,而不是他。
蘇揚說的沒有錯,也就是現在難受一時半會罷了,可以忍受。
吩咐龔名仔細看著這一中一小兩位管事,蘇揚帶了兩名差役進了定王府。
帶人不是為了壯膽氣,也不是為了干點其他的什麼。
蘇揚只是想等會發生什麼的時候,身邊也有個見證。
免得再發生什麼,又是不明不白的,那不挺冤枉?
作為已經之藩的藩王,二皇子在京中的宅子並不見奢華,但也精緻。
但在這深更半夜的,蘇揚也沒有觀景的興致。
他更感興趣的,是定王府的布局。
蘇揚的這個想法是好的,但走了兩步,他就暈了。
跟踏馬迷宮似的,他連怎麼進來的,都忘了。
雖然沒有記住定王府的布局,但蘇揚發現一個比較棘手的事情。
定王府戒備森嚴,處處明崗暗哨。
這個發現,直接斷絕了蘇揚想暗查的想法。
進都進不來,還查個屁!
這裡的守衛,森嚴到幾乎令人頭皮發麻的地步。
飛鳥倒是能偷偷摸摸進來,可人,蘇揚可以非常的確定,應該是毫無希望的。
除非是那種真正的行家,興許還稍微有點兒希望。
就在蘇揚心中盤算著的時候,那個影影綽綽看不見名字的廳堂到了。
外面烏漆嘛黑一片,那大敞開的廳堂里卻燈火一片通明。
隔著老遠,蘇揚就看見了大馬金刀坐在裡面的二皇子,以及伺候在兩側的那十數名環肥燕瘦各個標誌的侍女。
這位比他勞資似乎會享受多了。
幾位皇子,蘇揚如今也認識了好幾個。
老五樸素如尋常百姓,老三高冷的外表下藏了一堆的花花腸子。
但真正論起來,唯有這位二皇子不論是行事,還是起居,有皇子的派頭。
「下官蘇揚拜見定王!」
蘇揚走進廳堂,拱手行了個揖禮。
按道理是要跪一跪的,但蘇揚不樂意。
他只是行了個揖禮,就長身立在了堂中,問道:「不知王爺深夜相召,是為何事?」
本就不對付,蘇揚也沒有上趕著去討好。
二皇子趙鼎目光冷淡的看了蘇揚一眼,問道:「蘇大人深夜前來,又是所為何事?」
「原來殿下是為了這個事。」蘇揚微微一笑,「齊王遭遇刺殺,陛下降詔命刑部三日破案。下官抓了幾個人,牽扯到了王爺府上的兩位管事,迫於壓力,下官只能深夜前來請王爺府上的兩位管事過堂一敘。」
二皇子冷笑一聲,「蘇大人可是懷疑本王暗中指使人刺殺齊王?」
「下官不敢。」蘇揚說道,「只是此事牽扯甚大,下官不敢不謹慎。只是請兩位管事過去聊一聊,殿下沒有必要緊張!」
「緊張?」趙鼎玩味著這兩個字,「本王倒是想緊張一下,可蘇大人恐怕沒有這個本事。」
蘇揚沉默以對。
「蘇大人查案,本王自當配合,隨便問吧,他二人就算是死在刑部大牢,本王也不會為難蘇大人的。」二皇子繼續說道。
蘇揚目光微露狐疑之色,「多謝殿下包容!」
二皇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蘇揚有些難以理解。
他似乎非常的自信。
可這自信的根源到底在什麼地方,蘇揚就難以琢磨了。
這兩日京中的風聲搞得轟轟烈烈,二皇子定然早就知道了刑部正在大肆抓捕摩尼教。
這藤蔓都抓到他的腳邊了,他不可能察覺不到一些東西。
除非,他要在這個時候來個斷臂求全。
但蘇揚發自內心的覺得,事情肯定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拋開這個案子,二皇子這個人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一個不簡單的人,忽然間做了一件旁人隨便一猜就能猜到的事情。
這事,本身就很反常。
「行了,你退下吧。」
趙鼎毫不掩飾自己眼中厭嫌之色,輕抬手腕揮了一下說道。
蘇揚:???
就這?!
這深更半夜的,你他娘的興師動眾把我喊進來,就說個這?
這人制定腦子有什麼毛病。
蘇揚不是沒有往深處去想,可他再怎麼想,也好像就這麼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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