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澈的話明顯意有所指。記住本站域名
而且絕對起到了他想要看到的效果。
蘇揚心中起疑了。
在趙澈說他遭遇刺殺的當晚,二皇子恰好請趙澈吃酒的時候,蘇揚就已經起疑了。
但這兩者之間本身並沒有特別大的關聯。
二皇子不可能為了刺殺他,還專門親自下場牽扯住趙澈。
這事聽著就稍微有些邪乎,他好像也沒有那麼的分量。
考慮這些,蘇揚又拋開了心中的那些疑惑。
可三皇子這無比明顯的暗示,讓蘇揚心中壓下去的懷疑又浮了上來。
真的有關係嗎?
心中如此想著,蘇揚嘴上卻問道,「殿下,應該是巧合吧?」
「二殿下久在軍中,此番回京,聯絡一番感情也是應當的。」
趙澈表情神秘,似笑非笑的看著蘇揚,「蘇大人啊,哈哈。」
這麼念叨了一句,趙澈很快就放棄了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讓我想想啊,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而恰巧我又知道的線索?孫豐逍,孫巡,聽說孫家最近風聲鶴唳,搞的動作挺大的,蘇大人知道嗎?」
蘇揚搖頭,「下官的耳目哪能比得過殿下,這事,我還真不知道!」
「我想你也應該不知道。孫豐毅那個老傢伙,那是真的人老成精了,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好像格外的怕死,那是處處防備啊!據說出入青樓,身邊都帶了數十名侍衛呢。」趙澈說道。
蘇揚略加思索,說道:「右相主張與北莽議和,又接連上奏,這才促使陛下下定決心將齊王從前線徵召入京。右相肯定清楚,自會有忠君愛國之士,因為此事而針對他,嚴加防範倒是應該的。」
「對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可後來聽說了一件事,就讓我對這個事思來想去也有些想不通了。」趙澈忽然搖頭晃腦的說道,「真的,這事本宮思來想去就是想不通啊。」
「孫豐毅嚴加防守便罷了,你說他為什麼要讓孫豐逍坐孫鳴渠的轎子,孫巡穿孫鳴渠的衣裳整日在大街上晃蕩呢?而且好巧不巧,還恰巧就發生在這前後相差不多的幾天呢!」
關於孫豐逍和孫巡刺殺之案的細節,蘇揚也仔細看過了。
這個案子對他而言,簡直不要太清晰。
畢竟……兇手就是自己,還有什麼好查的?
三皇子提出來的這唯一一個疑點,在蘇揚看來,倒也沒有必要過分懷疑。
孫豐毅行事謹慎,把孫豐逍推出來替死,吸引刺殺,也完全能說得過去。
而且,以孫豐毅的行事手段,這事還真能做的出來。
旁人死在孫家人的手裡,那是小事。
可孫家人死在旁人的手裡,那就是天大的大事。
抓住這點機會,孫豐毅可以做很多的文章。
但趙澈特意將這個事情點出來,蘇揚就算是沒有多餘的懷疑,也必須多想一想。
三皇子不太可能無緣無故的說這麼一段廢話給自己聽,沒什麼意義的話,在三皇子的口中,可一點也不多見。
這個人說話做事,多有章法。
「可能是為了謹慎吧。」蘇揚故意說道。
趙澈笑了起來,「謹慎,那倒是,但你不覺得孫家這麼做,有些謹慎過頭了嗎?哪怕是安排替死鬼,安排一下下人也無妨的嘛,為什麼偏偏要用孫家人自己呢?」
「若是用下人,刺客不會那麼容易上鉤的。」蘇揚說道。
三皇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奧,這麼說來,其實是孫家在釣魚?」
「那條魚這麼大,需要孫家豁出兩個旁系的性命來釣呢?好大的手筆!」趙澈搖頭感嘆道。
蘇揚的呼吸不由猛地一滯,一股無形的壓力忽然間籠罩了下來。
當他以為自己是個獵手的時候,其實無意間,他已經成為了一隻獵物。
孫家接下來會怎麼做,蘇揚猜不透。
而這種不安的感覺,蘇揚非常的不喜。
蘇揚悵然說道:「下官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人物,值得孫家如此大動干戈的布局。用敵人的圈套,布自己的圈套。」
「蘇大人這個說法,本宮倒是很喜歡,用別人的圈套布自己的圈套。不過,這倒是孫豐毅那個老傢伙最擅長的事情,蘇大人在朝堂的時間尚短,恐怕還不知道曾經為了剷除異己,而做的那些豐功偉績。」趙澈語帶雙關,譏笑說道。
蘇揚瞥了一眼趙澈,表情有點怪異。
你在我的面前,這麼明目張胆的表現出對右相的譏諷,真的好嗎?
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久了,搞得蘇揚現在都快有點兒神經病了。
就趙澈剛剛的這個反應,蘇揚的腦子裡冷不丁的就冒出了好幾個不同的猜想。
他是真情流露是其一,刻意和自己拉近關係是其二。
只是想故意讓自己看到他對孫豐毅的不滿是其三。
但蘇揚並沒有將這三個想法繼續延伸下去,看到了也就看到了,僅此而已。
「孫豐毅必然是想針對齊王的!」趙澈忽然給了蘇揚一個無比肯定的答案,「蘇大人有所不知,北莽議和的條件中,其實還有一條,齊王當死!只是這一條被陛下無比強硬的駁回了。」
蘇揚愕然看了過去,表情漸漸憤怒,「他們還真敢提!」
「茹毛飲血不識教化之輩,有什麼不敢提的。」趙澈冷笑了一聲,「陛下駁回了此事,但並不代表孫家會不會私底下做點什麼。這個局若是做的好,可萬事皆有可能。」
蘇揚晃了晃頭,和三皇子越聊,他的腦子忽然間越亂。
本來已經捋的有點眉目的線索,一下子又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殿下懷疑孫家是刺殺齊全的幕後主使?」蘇揚直截了當反問。
趙澈搖了搖頭,「既然蘇大人問了出來,那我就說一說自己的猜想吧。我覺得孫家還是沒有動手,此番刺殺齊王的,應該另有其人。」
「殿下是懷疑……」蘇揚很隱晦的暗示了一下。
趙澈立馬抬手打住,「別,這話我可沒說。我可以合理的懷疑孫家,懷疑孫豐毅,但卻不能懷疑你剛剛說的這位,你是來找我問計的,可不是來給我挖坑的吧?」
蘇揚輕笑一聲,立馬說道:「是下官失言,失言。」
趙澈毫不掩飾自己對孫家的不滿和懷疑,但對二皇子卻格外的慎重。
這讓蘇揚稍稍有點兒不解。
孫家和二皇子,完全沒有必要區別對待嘛!
這不都差不多嗎?
除了牽扯到一個儲位之事,蘇揚還真想不到三皇子對二皇子這麼謹慎的其他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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