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馬肥,本是豐收的季節。閱讀
但此刻濮州治下的范縣,卻是一片蕭條。
城頭之上高掛的趙王龍旗,證實了洺州叛軍張迪,已經正式僭越稱王的消息。
洺州屬於古趙國屬地,張迪在前不久,拿下濬州,與田虎正式連成一片。
二人互相稱王,張迪僭越稱趙王,田虎稱晉王。
消息傳到汴京,皇帝趙佶自是大怒。
一連下了數道旨意,督促童貫務必在三個月內,殲滅逆賊張迪。
同樣高俅也接到這樣的嚴旨,強令高俅必須三個月收復失地,擒獲斬殺叛逆田虎。
反倒是秦烈,此刻卻被皇帝忽視了。
原因很簡單,童貫、高俅各自率領十萬禁軍出征,那可是大宋禁軍精銳,當然這所謂的精銳,是皇帝趙佶自認為的。
而秦烈手中只有四千六百太平軍治下各州的鄉兵,這完全屬於雜牌軍,這樣的軍隊別說打勝仗,在其他人眼中,能夠自報就不錯了。
范縣城外,秦烈親率眾將,以及四千六百士卒,在城外三里外紮下營寨。
鎮守范縣的敵將,是張迪手下大將連盛,此人曾是洺州的一名營副指揮使。
在張迪叛亂之際,戰敗被俘,遂歸降張迪帳下,被委任為都范縣守將。
其帳下有一萬叛軍,加上范縣有數萬百姓,被其裹挾守衛城池。
如今的范縣城牆堅固,城頭守軍日夜看守,而那連盛為人膽小,屬於那種貪生怕死之輩。
現在他控制了全城的糧草錢財,城中四萬百姓的死活,全部在他的一念之中,那些百姓為了活命,就不得不協助守城,否則就無法領取每日所需的糧食。
「劉副將,告訴弟兄們,咱們手中糧草可吃上一年,讓他們儘管守好城池。」
「每日吃喝管飽,若敵軍敢來進攻,殺敵一人,賞錢十貫。」
范縣知縣衙門,如今正是連盛的將軍府。
此刻端坐在將軍府內的連盛,躺在太師椅上,享受著三個水靈靈的侍女伺候,一個按摩肩膀頭部,一個餵他吃著桔子。
還有一個蹲在他腳下,為他敲打著雙腿,這樣的神仙日子,連盛之前從來都沒有想過。
可如今他在這范縣,那就是天,生殺予奪,都在他一念之間。
站在他面前的劉副將,則是他當初他手下的一名押官,如今則是他的心腹。
「將軍放心,卑職明白。」劉副將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之色,低頭應聲而退。
城下秦烈策馬揚鞭而來,一箭之外,身穿魚鱗甲,頭戴簪纓鳳翅盔的秦烈,也算是全副武裝。
左右林沖、朱仝、雷橫、秦明、花榮、楊志眾將拱衛,中間則是吳用、扈三娘跟隨。
「這范縣城高兩丈,城頭守軍防備森嚴,強攻不說傷亡問題,只怕就算是強攻,也未必能夠成功攻下城頭。」
策馬圍繞范縣城外走了一大圈,秦烈對於范縣守軍情況,也基本有了底。
「諸位以為接下來這一仗,該怎麼打合適?」
面對秦烈的詢問,秦明第一個開口道:「大人,正所謂有棗沒棗,捅他兩桿再說。」
「我建議派一支隊伍先去試試敵人戰鬥力,再做計較也不遲。」
「我也認為可行,目前叛軍戰鬥力如何,咱們光靠觀察,自然無法摸清楚,唯有打上一仗,才能真正摸清叛軍的底細。」
吳用附和之下,道:「目前鄉兵軍的人馬,嚴重缺乏訓練,正好拉上去,讓他們去見見血。」
「只有經歷過淘汰之後,留下來才是精兵嘛。」
吳用說的鄉兵軍,正是各州的鄉兵營,目前這兩千五百鄉兵,被編為一軍,統率這支人馬,正是之天平軍中,那些老官油子。
吳用這個時候提出來,讓他們去攻城,與其說是試探敵情,倒不如說是借刀殺人。
畢竟那幫人實力不行,卻又占著位置,秦烈即便是節制五州的都統制,實際上也沒有權利把他們全部罷免。
能夠借比武的藉口,把天平軍的那兩千一百精壯士卒,利用手下眾將掌控在手,那也是取巧之法了。
畢竟不是誰都可以,一下子推出二十名戰將。
「吳先生所言有理。」
秦烈深以為然,遂道:「回營,準備戰鬥。」
「鄉兵營的將士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先登城頭者,本官賞賜白銀五百兩,官聲兩級。」
策馬站在鄉兵軍前的秦烈,拔出腰間的環首刀,遙指著前方清晰可見的范縣城頭,揚聲喊道。
「擂鼓,進攻!!!」
鄉兵營的士卒,在秦烈的鼓動下,不管是情願,還是不情願之下,隨著鼓聲三通,兩千五百士卒,在各營指揮使的統率下。
分成五個方隊,抬著雲梯,推著攻城的撞車,頂著頭頂的驕陽,向范縣東城展開了攻勢。
城頭上的守軍,見到烏泱泱衝上來的官軍,在經歷了短暫的慌亂之下,在劉副將親自趕到之時,很快就恢復了秩序。
「弓箭手準備,檑木、滾石,火油都給我拿上來,狠狠給我反擊。」
劉副將臉上露出一絲厲色,面對一步步衝上來的大宋官軍,咬牙切齒的吼道。
城下的戰鬥很快打響,秦烈作為統帥,並沒有袖手旁觀,這個時候,他率領著眾將,以及天平軍建制下的二十一都人馬。
緊隨著鄉兵軍的人馬身後,這麼做既是督戰,同時也是做好接替補位的準備。
如果鄉兵軍受挫逃跑,那麼秦烈統率的天平軍,就會成為督戰隊。
相反若是鄉兵軍進攻順利,天平軍的二十一都人馬,則會迅速壓上去,從而一舉拿下范縣。
二十一都人馬,其中有一都是秦烈挑選的親兵,由扈三娘統領。
一都實際上是一百零二人,一百名士卒,一名正都頭,一名副都頭。另有軍頭、隊頭、押官、十將等編制。
「嗖嗖嗖……」
隨著攻城隊伍進入弓弩射程範圍,城頭上的箭矢如雨點般落了下來。
「篤篤篤……」
前排的盾牌手,紛紛舉盾掩護,箭矢射中盾牌,發出清脆的響聲。
「啊,救我、救我……」
盾牌手後頭衝鋒的士卒,有中箭受傷的士卒,倒在地上發出了悽厲的慘叫之聲。
但更多是中箭而死的士卒,一頭栽倒在血泊之中,徹底失去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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