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秦烈立功再升官

  「陛下,臣有本要奏。」

  就在王黼、溫平二人剛要出班領旨,卻見知樞密院院事、兼吏部尚書鄭居中,這會卻站了出來。

  「怎麼?鄭大人手中也有秦烈擅權違法的證據?」

  皇帝趙佶一臉不快,什麼時候這朝會大堂上,滿朝文武官吏,竟然需要討論處置一個知縣的問題了?

  「回稟陛下,臣月初倒是收到過濟州的公文,不過其中所陳述的供詞證據確鑿,金鄉知縣、主薄、縣尉所犯罪行,一應俱全,事實清楚明了。」

  「濟州知州王襄,司法參軍皆再三覆核無誤,判了金鄉一應涉事官吏流放之罪,臣也照准批覆。」

  鄭居中進士出身,又是宋徽宗貴妃堂兄,屬於外戚參政,更被封爵崇國公。

  雖然近年來多有依附公相蔡京,但此人秉性剛直,素有賢名。

  「為此臣實在不明白,為何涉事之人翻案,微臣這個吏部尚書,竟然絲毫不知?」

  鄭居中這一番話一出,王黼和溫平心頭一震,說起來這事他們並不知道。

  因為今天這事,都是高俅在鄆王府的私下碰頭會上,提出來的。

  並且表示文子干一事,秦烈有擅權處置過失,正好趁他病,要了他的命。

  王黼位居少宰、御史中丞,在他看來這事只要有問題,自己在朝堂上彈劾一番,再有三兩大臣附和,足以把秦烈一棍子打死。

  但他們卻沒有想到,鄭居中竟然會站出來,公然質疑他們。

  鄭居中的話有理有據,顯然信服度更高。

  皇帝趙佶雖然是個書畫天子,但他並不是愚蠢,這事很明顯王黼、溫平、白時中顯然都勾結嫌疑。

  但如今居然鄭居中指正,又沒有釀成過錯,皇帝趙佶也就不打算追究。

  就在他示意一旁的內侍省都知,也就俗稱的大內總管李彥,準備散朝之際。

  兵部尚書徐處仁卻又站了出來。

  「陛下,既然諸位大人說到秦烈,我手中正好也有一份有關秦烈的戰報,正要向陛下稟報。」

  「徐尚書請講。」

  趙佶只得耐下心,保持著威嚴頷首道。

  「這份戰報是昨夜濟州連夜送來的,微臣尚未核實,本打算待核實之後再稟明陛下。」

  「然剛剛諸位大人都提到秦烈,涉及的人和事,卻都事發金鄉,所以微臣有必要說兩句。」

  徐處仁身為正三品兵部尚書,頭戴直腳幞頭,身穿紫色官袍,雖是文官出身,但他卻是北宋末年,難得的主戰派大臣之一。

  隨後徐處仁把接到的濟州知州王襄,呈送的有關於秦烈在金鄉平叛,殲滅嘯聚在金鄉多年的祝家莊宗族勢力。

  斬首千人,繳獲糧草十萬石,錢十七萬貫等功績,以及朱家父子四人,夥同朝廷要犯欒廷玉,為害一方多年等事跡。

  徐處仁不愧是進士出身,經過他一番抑揚頓挫的演說之下,這麼一場縣城的平叛事件,硬是被他的講解成了一場戰役的既視感。

  「壯哉,秦子揚。」

  秘書監少監周邦彥剛才站在朝堂的隊列之中,只能做縮頭烏龜,雖然他與李師師有私交,對秦烈感官也不錯。

  但剛才王黼、白時中、溫平等人眾口鑠金,舉證秦烈擅權違法。

  他這個朝堂之中無權無勢的弄臣,自然只能眼睜睜看著。

  此刻,兵部尚書徐處仁一番演說之下,卻再次證明秦烈擅權違法之事,根本就是沒有的事。

  朝堂之上一些正直清廉的中層官吏,事實上對於秦烈這個文壇詞仙人,還是頗具好感的。

  這個時候在周邦彥擊掌讚譽下,紛紛仗義聲援。

  「道聽途說之事,今後就不要在朝堂之上浪費口舌了。」皇帝趙佶雖然依舊沒有處置王黼、白時中、溫平三人。

  但卻措辭嚴厲的申斥了一番,進而道:「中書舍人何在。」

  「微臣在。」李邦彥在人群中越眾而出。

  「擬制,秦烈文采斐然,用心任事,盡職盡責,不負朕望。為國懲治貪官污吏,剪除地方毒瘤匪患,解救百姓生靈與水火。」

  「立功於社稷,敕授朝奉大夫以示褒獎,加授天平軍軍都指揮使,任兼濟州防禦使,權知鄆城知縣事。」

  隨著趙佶這一封聖旨下達,意味著短短的半年之內,秦烈已經三遷官職。

  朝奉大夫依舊只是散官,但卻是從六品品階,這也就意味著秦烈文官頭銜,正式邁入六品,僅差一步,他就正式邁入大宋文官中層體系。

  天平軍節度使同樣是武官散官,但天平軍確實的的確確存在的機構。

  天平軍掌管一軍廂軍,滿編兵力為兩千五百人,這支兵馬可不是地方州衙鄉兵。

  而是是常備駐軍,統管濟州、曹州、鄆州、濮州四州征伐之事。

  因為節度使只是虛職,所以實際上這支軍隊實際掌權人,就是軍都指揮使,以及行軍司馬、判官、推官三人負責軍務。

  皇帝趙佶可不是心血來潮,讓秦烈掌握天平軍兵馬。

  而是因為春夏交際之際,濮州段黃河多處決堤,致使千里之地,化為澤國。

  已經有百萬百姓受災挨餓,皇帝趙佶雖然已經命令戶部尚書賑災,但由於地方吏治腐敗,加上水災封路,賑災進展一直不順利。

  近來河北路各州府,以及京東東路下游,各州府已經先後有奏報,地方災民掠奪官府,殺官造反。

  無論是河北路、還是京東東路實際上都與天平軍管轄的鄆州、濟州、濮州、曹州都有接壤。

  近來皇帝趙佶也一直考慮,派人坐鎮鄆州掌軍,但一直沒有合適的人選。

  今天秦烈的冒頭,正好讓趙佶再一次看到秦烈不但文采斐然,還具備統兵指揮的能力。

  而大宋一朝,對於武將防範嚴格,反而對於文官統兵,條件寬鬆。

  這一次趙佶沒有免去秦烈權知鄆城知縣事一職,主要是秦烈任期太短,趙佶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只要秦烈這一年任期滿了,就把他調入京城,也好讓秦烈這個詞仙人薰陶一下他的創作思維。

  皇帝趙佶整日想的是風花雪月,舞文弄墨,尤其是自前年開始,為了建造艮岳宮。

  趙佶更是在蘇州設立應奉局,專門收集奇花異石,也就是俗稱的花石綱。

  搞得兩江百姓怨聲載道,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隨著皇帝命令李邦彥起草詔書封賞秦烈,也就意味著高俅這次的陰謀再次挫敗。

  以至於散朝之後,高俅黑著臉便出了宮。

  王黼、溫平也是臉色難看,白時中也是暗叫一聲晦氣。

  對於梁子美這個過氣親家,他也是打定主意,今後必須得遠離他們一點,以免得沾惹上那一家人的倒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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