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道閃電在天邊划過,陰沉沉的天空上,很快便下起了暴雨。Google搜索
一場瓢潑大雨,在銀州上空一連下了三天。
致使黃河水位暴漲,銀州城外的護城河,水位直接淹沒河床,河水倒灌,銀州城中的積水,足有幾尺深度。
城外大片的田地被淹沒,剛剛種下的麥苗田地,成了一片**。
「這樣的大雨,已經有十幾年都未見過了。」城頭之上,跟隨在秦烈身旁的折彥質,看著城內城外的洪水,一臉憂色的說道。
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秦烈,光著腳丫,褲腳被提過膝蓋。
此刻的秦烈臉上,也滿是雨水,折彥質的話,也讓他的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汴京開封城可是在黃河下游,歷史上多次被淹沒,銀州雖然與開封相隔千里之遙。
可要是上游黃河河水暴漲,處於中游,低洼地帶的汴京城,難保不遭殃。
「傳本王命令,想辦法派出探馬,沿黃河各州府,立即上報雨勢情況。」秦烈現在對於汴京的情況,也是鞭長莫及。
但他可以先掌握黃河沿途的雨勢,進而獲悉汴京的情況。
現在銀州遭遇洪水圍城,大軍根本暫時出不了城,但探馬卻還是可以想辦法派出去的。
城頭之上,簇擁在秦烈左右的一眾將領,這會內心也是一陣慶幸。
「主公勿憂,老天爺在這個時候下雨,足以證明天命是在主公一方的。」
魯智深見秦烈臉色凝重,遂笑著寬慰了起來秦烈。
「大師,此話怎講?」秦烈疑惑的反問道。
「主公,你想想看,這雨要是提前五天下的話,後果會怎麼樣?」魯智深這話一出,包括秦烈和眾將,無不是露出笑容。
「魯大師所言有理,這雨要是早幾天下,我軍不但攻不下銀州,還會陷入這片**大水之中,那就真的進退失據,陷入絕境了。」
花榮感慨的點頭附和,這一場已經下了三天的大雨,正是秦烈大軍進駐銀州的第二天夜裡開始下的。
如今三天過去,雨勢卻並沒有停下的架勢。
「雖說如此,可想到百姓受到的水災,孤王心中頗為不安啊。」秦烈頷首之餘,對一旁的關勝道。
「關勝,你現在是銀州的父母官,城中的百姓安置救災,一定要到位,孤王絕不允許,有一個百姓在這場災害之中,忍凍挨餓。」
「大災面前,是最好收攏民心的時刻,你這個父母官,一定不可以有絲毫懈怠。」
「主公放心,卑職已經按照您部署的救災方案,把低洼處的百姓,全部遷移到了高地,救災的帳篷,糧食也已經發放到位。」
關勝在平涼城下一戰之中,左臂和右腿都了箭傷,如今依舊未能恢復,導致留下殘疾症狀,如今戰鬥力受到很大影響。
這也是秦烈為何會讓他轉職的原因,銀州也就是興慶府所在地,作為西夏的王城,關勝下一步的職務,將會提升為興慶府知府。
而憑藉這次戰功,關勝的軍功足以封侯,秦烈回朝之後,將會上書給關勝請封世襲侯爵封賞,加上他擔任的知府實職,也足以讓他家族三代無憂了。
「辛苦你了,救災過程之中,提醒我們的將士們,要多注意安全。」秦烈目視著他,囑託他一聲。
「卑職先告退。」關勝忙活去了之後,秦烈又吩咐花榮道:「從今日起你出任左軍都督府,指揮同知一職,位在左參軍之上。」
「節制河西、陝西兩省各路兵馬,現在負責搶險副指揮使,率領各營將士,疏通渠道,引流泄洪。」
「末將領命。」
「折彥質聽令,雨勢停歇之後,立即派人前往黑水城,打聽你叔父折可存、折可求的情況。」
「此次滅夏汝功居首位,本王已經上書,為你請封開國候,希望你再接再厲,在接下來的河西戰事之上,再立新功。」
這一次之所以能夠這麼容易拿下銀州城,折彥質絕對居功至偉。
若沒有他率領的定邊軍和秦鳳軍,在黃河北岸牽制了李良輔統率的西夏主力,董平、張清就無法與他們配合,殲滅李良輔的六萬大軍。
說起這事,永興軍的統制劉光世,這會正在黃河南岸,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個首功,本該是他這個統帥的,結果他放棄了。
「楊存中,從今日起,你出任陌刀營統制,李孝忠擔任副統制,李世輔留在孤王中軍帳下效力。」
對於折彥質帳下的另外幾員立功大將,秦烈也是不吝封賞。
關勝、宣贊、郝思文轉入文職,陌刀營這支主力軍隊,自然需要換上新的主將。
而在這一次滅夏的戰爭之中,楊存中、李孝忠二人的表現,無疑是亮眼的,同樣年輕驍將李世輔,也入了秦烈視線。
這一場大雨,一直持續了半個月。
最終導致黃河沿岸,超過一百萬百姓遭遇水災。
雨勢剛停,汴京便一連發來三道六百里加急公文,讓秦烈立即回京主持大局。
因為這場持續半個月的大雨,席捲了黃河中上游的陝西、河東全境以及河北、河南、山東多個省份,包括汴京開封都遭遇水澇災害。
要不是黃河下游段的濮州決堤,汴京很有可能發生水淹城池的後果。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因為秦烈發動的滅國大戰,導致國庫徹底掏空,現在又發生重大洪災。
秦烈如果再不罷兵,布置救災事宜,很有可能導致各地民亂四起。
國庫沒有錢糧,但秦烈這一次攻下銀州,奪得西夏百年積累的財富,光錢財總價值就超過一億貫。
還有超過百萬石的糧草,以及數以萬計的牛羊騾馬。
這筆錢財物資,足以應付這次的特大洪災。
相反,秦烈要是繼續發動戰爭,這筆錢糧自然就無法回到國庫,這也是滿朝文武大臣,一直強烈要求秦烈回朝主持大局的原因。
西夏皇城乾元殿上,秦烈坐在原西夏皇帝的龍椅下擺放的太師椅上。
手中舉著朝廷發來的三道六百里加急金牌公文,環視殿上左右將官,沉聲說道。
「這半個月來,洪水泛濫,天災降臨,雖是天災,但也可能釀成人禍。」
「所以,本王只能先回一趟京師,但滅夏之戰,卻還未盡全功。根據目前掌握的消息,被我們打敗的西夏晉王李察哥,已經在河西的甘州、涼州重新拉起了隊伍。」
「現在,李察哥手中還掌握著涼、甘、肅、伊、瓜、沙、雄七州千里之地,人口超過百萬,這塊河西咽喉之地,必須收回來。」
「現在我委任為花榮,擔任河西招討使,節制神臂營、飛羽營、常勝軍騎、飛騎營,鐵槍營、金槍營,繼續負責征討李察哥所部。」
「楊再興、徐寧擔任花榮副將,徐徐進擊。」
「末將領命。」花榮、楊再興、徐寧起身應道。
「林沖你為漠北招討使,秦明、楊志擔任副將,率領銳士營、鐵騎營、陌刀營,前往黑水城,與折可求所部人馬會合,迂迴襲擊河西後方。」
「爭取早日殲滅李察哥殘部,兵替我帶一封信給折可求,讓他聯合回鶻高昌國王,與我們聯合出兵,殲滅西夏殘部。」
「末將領命。」林沖、秦明、楊志躬身作揖道。
「折彥質,你為甘涼、河西、陝西三地巡察使,負責糧草供應,預備兵馬訓練,七品以下官吏,你可以便宜行事。」
折彥質一愣,這份權利實在太重了,對於秦烈的信任,他也只有士為知己者死。
「今日起,定邊軍、永興軍、秦鳳軍合併為朔方軍。劉光世,你升任左軍都督府指揮同知,三路人馬整編為三萬人馬,駐所設在銀州。」
劉光世是前日剛剛率軍抵達銀州城的,對於自己決策失誤,導致滅夏一戰中,沒有撈到戰功的他,最近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謝主公提攜。」劉光世雖然之前繼承了父親劉延慶的職務,已經位列正二品節度使虛職。
如今秦烈授予他的指揮同知不過是從二品,但他卻沒有不快,反而欣喜的連連表示感謝。
原由自是這從二品的指揮同知,可是武將實職,與之前的鄜延路節度使虛職,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光世啊,西北的大局,還時需要仰仗你們這些將門世家,今後你可要多多用心。」秦烈好生安撫了他一番,並表示回京之後,會為他表功,賜予爵位。
「主公大恩,卑職必當誓死以報。」劉光世連忙跪地,行大禮表態支持秦烈。
安排好西北之事,秦烈率領玄機親衛營,押解西夏繳獲的價值上億貫錢財,回師汴京。
這次回京,秦烈並沒有帶古麗娜扎,跟她母親忽蘭回京。
倒不是秦烈故意留下她們母女,而是她們主動要求留在銀州。
原因是古麗娜扎和忽蘭不想去中原,從小生活在邊塞她們,已經習慣邊塞的遊牧生活。
而起她們母女都不識漢字,加上又不喜歡漢家的繁文縟節。
除此之外,她們還有一點擔心,那就是她們害怕回京,會受到秦烈家中王妃夫人的欺負,這點忽蘭記憶深刻,當年李察哥搶奪她回京之時,她可是飽受李察哥王妃的羞辱鞭打。
對於母女的選擇,秦烈表示理解,也沒有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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