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李師師送寶刀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過早飯,乾娘、秦管家、吳倫開始收拾行李。

  為午後出發返回鄆城做準備。

  閒來無事,秦烈來到書房翻了翻府中的帳本。

  結果卻發現家中的幾座宅院,如今都處於半限制狀態。

  也就是說他名下的六處房產,僅有兩家臨街的房子,出租了出去。

  剩下三座都是空置的,剩下的一座便是自己現在住的這座。

  而他名下在祥符縣的五十傾田地,去歲受到的租稅,折算成錢後僅僅只有五十貫錢。

  根據祥符那邊管理莊園的管事說,是因為年歲不好,莊稼遭了蟲災,佃戶都活不下去。

  所以管事根據當初秦烈爺爺在世定下的規定,災年取田畝收入三成作為租稅。

  說起來秦家這些祖產,都是秦烈的爺爺掙下來的。

  秦烈的爺爺秦綱,曾擔任過延州團練使,而來積軍功出任過陝州路各州防禦使、安撫使等職。

  而秦烈的父親秦翔與母親韓氏的婚姻,正是秦烈的爺爺秦綱,與秦烈的外祖父韓靦,在邠州為官時定下的。

  秦翔後來因為考中進士,先後在翰林院為官。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老爺子秦綱後來便把家安到了汴京。

  說起來秦烈的祖籍本是京兆府扶風人氏。

  秦家在扶風也算是當地豪族,這也是秦烈的爺爺致仕之後,能夠在汴京置辦這些產業的原因。

  不過就在秦烈的父親秦翔剛成家第二年,老爺子秦綱便因病去世。

  而隨後厄運似乎就籠罩到了秦家。

  次年年僅二十四歲的秦烈父親,秦翔也因病去世,而當時秦烈才一歲多,結果第二年其韓氏,也因為悲傷過度。

  不久便也離世,這也是秦烈前身,三歲便被外祖父韓靦與外祖母撫養長大的原因。

  說起來近幾年,隨著外祖父韓靦和外祖母年老離世。

  秦烈這個前身,在失去管教之後,基本把秦家百年家產,都快敗光了。

  也就僅剩下京城的這幾座宅院,以及祥符的那五十傾田地。

  帳面上的錢財,剛剛秦烈一查之下,才發現竟然只剩下二百三十兩白銀,外加四二百三十貫銅錢。

  這筆錢財對於普通的家庭來說,依舊算得上是一筆巨額財富。

  但對於秦烈目前的家庭,以及消費情況來算,也就是一年的費用。

  畢竟他家裡不但有奴僕,還有護院家丁,以及車馬需要花費僱傭。

  「本來還以為咱是個土豪,不成想竟然也要破產了。」

  合上帳本,秦烈苦笑一聲,對雷橫道:「你去把秦管家找來,我有事問他。」

  「少爺,你找我有事?」秦管家得知秦烈找他,在雷橫的攙扶下,很快便來到秦烈的書房。

  「秦翁,我剛才想了想,這次你還是留在汴京。」

  秦烈話還未說完,眼看秦管家要開口,秦烈舉手阻攔他道:「秦翁您老聽我說,您現在年紀也大了,實在不適合這樣長途奔波。」

  「加上這京城的房子,也需要人打理,而且這次我回鄆城。」

  「慢則一年,快則三月就會返回完婚,所以你得留在京城,為我準備婚禮物品。」

  「雖然朱伯父表示咱們可以不用三書六聘大禮,但該有的禮數咱們還是要周到不是?」

  聽完秦烈的這番說辭,秦管家想想是這個理。

  以前他跟著秦烈去鄆城,主要是不放心他,但現如今秦烈明顯成熟懂事了。

  他自然也就放心了,一臉欣慰的他,隨即點頭道:「少爺說的在理,老奴都聽你的。」

  「除了這件事情外,我打算把其它的幾座宅院都賣了,您老去打聽打聽價格,要是合適就都賣了。」

  「剛才我查了一下,咱家帳面上已經沒幾個錢了,所以我想咱們那些空置的宅院賣了。」

  「折現一些錢出來,這樣還能省去奴婢打掃看守,您老怎麼看?」

  秦烈作為主人,他賣房子自然是自由,但他卻仍然選擇跟秦管家商議,一來是尊重對方,二來也希望徵得他的同意,這樣他負責買賣的時候,心情也就沒有這麼糾結。

  『老爺,您看到了嗎?少爺他真的長大了,秦家,韓家有望了。』秦管家聽完秦烈這席話,不覺潸然淚下。

  要知道秦烈之前可從來不看帳本的,也從來不管家中的資產,整日吊兒郎當,大手大腳的呼朋喚友。

  好在沒有惹上太大的惡習,否則這些家產,只怕早就被敗得一乾二淨了。

  可即便如此,秦烈這四年來,足足花了一萬多兩銀子,基本把秦家,以及韓家留下來的錢財都敗光了。

  「秦翁,您老別哭啊,您要實在不想賣,咱們不賣宅子便是,賺錢的事情,我再想辦法。」

  看著一把年紀的秦管家,老淚縱橫的神情,秦烈還以為他心疼房子,不想變賣呢。

  「少爺,老奴這是高興呢。」秦管家擦拭著淚水,臉上露出笑意。

  「賣,少爺放心,賣宅子這事,老奴都聽你的。」

  秦管家最希望看到的是秦烈的成長,至於那些身外之物的錢財啊,房子啊,他一個孤寡老頭,才不會心疼呢。

  秦管家這條命是秦烈爺爺秦綱救回來的,當時因為饑荒,秦管家全家都餓死了。

  唯獨他在秦綱的施救下活了下來,所以這幾十年來,他跟著秦綱出生入死,忠心耿耿,對於秦烈,更是視如己出,那是真比親孫子還親。

  「秦翁,那就辛苦你了。」兩世為人的秦烈,豈會不懂秦翁的那份感情?

  可以說在秦烈心中,秦翁現在何嘗不是他爺爺一般的角色?

  這邊廂秦翁剛走,雷橫從門外走了進來。

  「大人,門外有個人投來名刺,說想要拜訪您。」

  秦烈接過雷橫遞來的名刺,打開一開,見名刺上赫然寫著礬樓李師師。

  「她怎麼來了?」秦烈放下手中的名刺,笑看著雷橫道:「你去把客人請進來,前天你不是說沒有見到李師師嗎?現在真人來了,待會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

  「啥,來人是李師師?」雷橫一愣,看了眼一臉笑容的秦烈,打了個激靈的他,自是連連搖手的跑了出去。

  李師師自然不可能就這樣拋頭露面的公然而來,乘坐馬車的她,僅僅帶了一名可靠的車夫,以及一名貼身侍女。

  即便是這樣,她在秦家府門前下車時,頭上以及戴了一頂遮面的帽子。

  身上更是披了一件毫不起眼的大氅棉衣,這樣的打扮,別說生人,即便是熟人也根本認不出來。

  在雷橫的恭請下,李師師下車之際,突然開口道:「這位壯士,能否勞駕,幫我把車上的錦盒搬下來。」

  「這是我獻給秦公子的一點心意,所以有勞壯士了。」

  雷橫目光掃了一眼那錦盒,也沒有說話,點了點頭他,隨即上前把錦盒抬了起來。

  入手微沉,加上錦盒的長短大小,雷橫突然意識到這錦盒中,應該是一把刀或者劍。

  微微皺了下眉頭的雷橫,單手抱著錦盒,躬身道:「小姐裡面請,我家大人已經在廳堂恭候。」

  意識到錦盒中的是兵器,雷橫便打定了主意。

  待會若是要開盒,他必然得他親自動手,可不能大意,萬一著了這女子的道,那他就萬死莫辭了。

  「民女李師師冒昧來訪,實是聽周先生所說,得知公子今日就要離京剿匪,故特來奉送寶刀一柄,預祝公子旗開得勝。」

  踩著蓮步進入廳堂的李師師,在侍女的幫助下,摘下了頭上的面紗帽子,露出了她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如白雪般的肌膚,精緻到完美的臉頰輪廓。李師師的美麗,只怕是用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

  仿佛就像詩詞中走出來的人間精靈,只能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來描述其萬一。

  婀娜多姿的身形,當真是一步一生蓮。

  烏黑的秀髮梳著俏麗的髮髻,左邊插著碧玉的簪子,右邊則掛著精美的髮簪。

  身上則穿著一件素白抹胸長裙,脖頸之間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既奪人眼球,卻又不媚俗,反而增添了幾分秀美之感。

  「師師姑娘客氣了,來、請上坐。」

  秦烈的目光微微在李師師身上停留,便笑著揮手示意李師師入座。

  說實在也就是李師師這樣的名妓,才有此魄力登門拜訪,換做尋常女子,這雖然不是大逆不道,但也是禮法不容的。

  秦烈擁有後世的靈魂,腦子裡自然沒有這麼多條條框框。

  這也是他能夠坦然接待李師師的原因。

  雖然李師師的容貌讓她驚艷,但昨夜剛剛訂婚的他,自是不至於因為李師師的美貌,而直接淪陷。

  說實在經歷兩世為人,秦烈的心境不說如鋼鐵一般,但最起碼他若是不動心,即便是再美的美人,也休想撩動他的心靈。

  「秦公子的氣度心胸,著實讓人心悅誠服。」李師師見過的風流才子,達官貴人,那真是如過江之鯽。

  但向秦烈這般,目光純淨,視自己如賓客般禮遇之人,她還真是生平僅見。

  眼前的秦烈,頭戴著銷金縷花幞頭,身穿著青色長袍,相貌俊朗,氣質優雅,絲毫沒有前夜在礬樓,大醉之下的豪氣狂傲。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煥發出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可李師師卻又偏偏覺得沒有半點違和感。

  「師師姑娘謬讚了。」秦烈端起茶杯,示意李師師品茶之餘,開口笑道:「師師姑娘帶來的寶刀,一定非同凡響。」

  「小女子一介弱女子,可不懂那些刀啊劍什麼的,還請秦公子品鑑才是。」李師師自謙的站了起來,剛要伸手把桌案上的錦盒打開。

  卻見雷橫一步沖了上來,大喝道:「且慢!」

  【作者題外話】:前文出現失誤,因為摻雜了水滸情節,高俅的兒子名字,有傳言是高世德。

  高廉屬於高俅堂兄弟,現已經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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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鹿是個手殘黨,每天上班外,抽五個小時寫書,每天腰酸背痛的也只能碼出六千字。

  老鹿也想日更一萬啊,一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