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元日節書寫對聯

  高衙內被殺的案子,最終還是被高俅鬧到皇帝的大殿上。閱讀

  得知兇徒在大相國寺作案,公然殺人而去,宋徽宗趙佶也是十分震怒。

  天子腳下,當朝太尉之子被殺,這事情對於朝廷的臉面,威信都是莫大的挑釁。

  「必須把案犯緝捕回來,明正典刑,唯有如此,方能挽回朝廷威信,震懾天下兇徒。」

  文德殿上,皇帝趙佶,雖然面色平靜,但他說出的話,卻是鏗鏘有力。

  「微臣遵旨。」刑部尚書范致虛出班應道。

  「陛下,據微臣所知,吾兒被殺之時,還有其他當事人在現場,可事後開封少尹盛章,卻隻字不提。」

  「這其中是不是有人從中作梗,還請陛下明鑑。」

  高俅對於這個答案,顯然仍然不滿意。

  想他年過半百,膝下無子,好不容易把叔伯之子過繼為螟蛉之子,好給他延續香火,結果卻被人當眾殺死。

  這事對於高俅來說,無論是心靈的打擊,還是面子上那都過不去。

  所以這事他必須討個說法,他的兒子可以死,但不能白死,否則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他高俅無能?

  「傳開封府少尹盛章。」趙佶見高俅短短几日,由於悲傷過度,明顯蒼老了不少,想起這是個老臣,自是頗為同情。

  很快盛章奉旨上殿而來,他雖然是開封府的少尹,權勢也不小。

  但這樣上殿面見皇帝的機會,一年也就那麼一兩次。

  「盛章,高太尉指出你在其子高世德被殺一案上,有徇私舞弊之嫌,現在你據實給朕說來,否則朕定不輕饒。」

  趙佶身為皇帝,這樣的案子雖大,但交由刑部、大理寺審訊足以,可他卻因為寵幸高俅,竟然親自過問了起來。

  面對皇帝的詢問,盛章也不敢隱瞞,當即跪在地上上奏道:「陛下聖明,臣不敢徇私枉法,這是微臣的奏疏,請陛下預覽。」

  盛憲見高俅緊咬不放,遂拿出殺手鐧,把早就準備好的奏疏上呈給了皇帝。

  盛憲在這封奏疏之中,把高世德這幾年來,在汴京的所作所為,一樁樁、一件件的據實寫了上去。

  尤其是他臨死那天,公然調戲武康軍節度使朱桂納幼女朱鳳英,致使其落水差點淹死一事。

  盛憲在這起事件之中,直接點明這是高世德被仗義出手的魯達所殺的導火索。

  可以說高世德這幾年在汴京城中,欺行霸市,呼朋喚友,欺壓百姓,持強凌弱,可謂無惡不作。

  要是按律處置,死十次都不為過,之前待御使就多次彈劾高俅,教子無方,但都被高俅壓了下去。

  但今天高俅因為哀痛愛子之死,當庭把這事給扯了出來。

  這對於梁師成和童貫來說,顯然是一次打擊高俅的機會,為此二人早一步便安排盛章,寫了這麼一封奏摺,直接給了高俅一記重擊。

  說起來高俅執掌殿帥府十幾年,一直與童貫分庭抗禮,控制朝廷軍權。

  而皇帝趙佶也樂於見到二人相互制衡,對於二人的內鬥,不但不拉架,反而暗中鼓勵。

  「哼,高俅你養的好兒子,真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

  看罷盛章呈送的奏疏,趙佶也難得動怒了一回,狠狠怒斥了一番高俅。

  「微臣有罪,請陛下責罰。」高俅知道這個時候狡辯,不但於事無補,還會惹惱皇帝,當下連忙跪地請罪道。

  「罰你俸祿三個月,回家自省一月不得上朝。」

  趙佶終究捨不得重罰高俅,竟然在最後一刻,把高高抬起的板子放了下去。

  「謝陛下隆恩。」高俅聞言,心頭一松,連忙磕頭謝恩道。

  一旁的梁師成與童貫對視一眼,不由暗叫一聲可惜。

  「太子,這事朱愛卿一家確實受了些委屈,你代朕前往撫慰一番。」

  趙佶隨後看了眼殿下的太子趙桓,對於那個老實本份的親家朱桂納,在這起事件上態度,他還是很滿意的。

  朝堂之上的爭端,對於此時的秦烈來說,顯然有些遙遠。

  隨著元日節降臨,偌大的開封城,儼然成為一座不夜城。

  東西縱橫三十里的大街兩側,掛滿各式各樣的燈籠,家家戶戶都開始忙著貼新符。

  元日節也就是春節,這個節日在華夏有著數千年的歷史,寄託著華夏子民一切美好的寄託。

  元日節當天,秦烈親自裁紙,書寫了一副楹聯,張貼在秦府的大門前。

  秦府大門是用上好的木材,配以雕琢包鐵,刷漆成材。

  大門口左右各樹立著一隻象徵著祥瑞的貔貅。

  大門兩旁是高聳的門柱,頂端是秦府兩個大大的篆字。

  「雷橫點爆竹,掛對聯。」

  手持對聯的秦烈一聲令下,雷橫隨即點燃爆竹,吳倫則扛著樓梯,靠著大門的門柱放穩。

  「啪啪啪……」

  隨著爆竹聲響,吳倫敏捷的爬上梯子,用漿糊作為膠水,把秦烈書寫好的對聯張貼上了柱子。

  雖然對聯興起於大宋初年,但到如今張貼對聯,早已經成為一種風俗,上到帝王之家,下到尋常百姓,無不會在府門前張貼對聯。

  『以忠孝仁恕傳家,無大盛亦無大衰,先世之貽謀遠矣』

  『於困苦艱難行善,有厚德必有厚福,後人之繼述勉旃』

  張貼對聯在這個時代,除了喜慶,也還有一種書香傳家之意。

  當然一副好的對聯,也會引來鄰里百姓的圍觀,這不秦烈親手書寫的這幅對聯,剛張貼上去不久,便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好,秦大人這幅對聯立意深遠,絕對是一副上佳之作。」

  很快圍觀之中的一名士子,在朗聲讀了一遍後,由衷的擊掌喊道。

  而一些看熱鬧不識字的百姓,在聽完那名士子的解釋後,也紛紛叫好道。

  「敢問兄台,這幅對聯是何人所寫?」

  人群之中,有人好奇的問著大門前的吳倫道。

  「自是我家大人所寫。」吳倫自豪的回道,那得意的神情,當真是與有榮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自己寫的呢。

  「這位兄台,能不能勞煩通報一下,請秦大人書寫一副同樣的墨寶?」

  一名身穿華服,頭戴子瞻帽的豪紳,因為過於喜歡這幅墨寶,忍不住開口道:「我願意出五貫錢購買。」

  「五貫錢?」吳倫也不由被這豪紳的大手筆給驚住了。

  吳倫畢竟就是個土包子,五貫錢對於他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錢,故在聽到有人出五貫錢,求一副對聯時,他都恨不得親自下場。

  可惜他就是一個武夫,別說寫對聯,就是斗大的字他所認識的也有限。

  「不錯,還請兄台通報一聲,感激不盡。」說罷那豪紳,隨即吩咐隨從,上前給吳倫送了一錢碎銀,當真是闊綽。

  「那我問問我家大人?」吳倫看著掌心的銀子,強忍著心中的衝動,最終還是推了出去。

  不是他不愛錢,而是通過這些時日秦烈的耳提面命,吳倫知道秦烈的家規,那就是不得仗勢欺人,不得收受他人財物,不得背叛主家。

  如違背這三條家規,則會直接逐出秦家。

  正在大堂上書寫對聯的秦烈,聽到吳倫回稟,說是門外有人求購對聯,秦烈不由一笑:「正好我這裡寫了一些,你帶人拿下去,送給鄉親們便是。」

  「大人,有一商人出五貫錢,說是要一副大人門口那副一樣的對聯。」

  吳倫見秦烈要白送,忍不住重申了一下。

  「五貫錢雖然不少,但我的墨寶,豈能沾染如此銅臭之氣?」

  秦烈傲然一笑,揮毫再次寫下一副對聯。

  『上聯:只有幾文錢,你也求,他也求,給誰是好』

  『下聯:不做半點事,朝也拜,夕也拜,教我為難』

  「去,把這幅對聯送給那商人,告訴他要我那副墨寶也不是不行,讓他拿出一百貫錢,給羅城那些流民,施粥七天,我就給他重寫一副。」

  秦烈倒不是不愛錢,而是他不取無義之財。

  繼承千年歷史底蘊的他,腦海中的知識,自然不是古人能夠相比的。

  同樣兩世為人的他,還繼承了本尊的能力,比如這一手行書瘦金體,就寫的十分傳神。

  當朝隱相梁師成,就是靠模仿書寫的一手瘦金體書法,而得到宋徽宗的不斷的賞識信任。

  為此秦烈前身十歲的時候,也刻苦學習了三年瘦金體書法,雖然後來荒廢了。

  但重生的秦烈,卻因為有了新的感悟,如今這一手瘦金體寫來,卻是飄逸俊秀,乍一看至少有了皇帝趙佶的七成功力。

  「哈哈,張員外這一副對聯,倒是與你挺佩的。」

  人群中的王秀才,看罷吳倫送給章員外的對聯,當眾朗讀了一下,不由放聲大笑了起來。

  「不就是區區一百貫嗎?這筆錢我出了,這是五十兩銀子,請大家給我做個見證,只要秦大人墨寶寫好,這筆錢就屬於秦大人所有。」

  面對眾人的嘲笑,張員外臉上無光,雖然心中暗惱,但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丟了面子的他,當即揚聲喊了起來。

  「張員外大手筆啊。」看到這一幕,大門外圍觀的群眾,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百貫錢本就不是個小數目,足以在鄆城的一家五口生活無憂過上兩年。

  五十兩銀子實際上兌換成銅錢,還要大於一百貫,今天這張員外顯然為了面子,也是豁出去了,當然也足以說明張員外的富足。

  「這倒是一個有趣的人。」秦烈得知這張員外真拿出五十兩銀子,當即提筆重新為他寫了那副對聯。

  『以忠孝仁恕傳家,無大盛亦無大衰,先世之貽謀遠矣』

  『於困苦艱難行善,有厚德必有厚福,後人之繼述勉旃』

  接下來這一個上午,秦烈整整書寫了幾百副對聯,贈送給了門外求取對聯的街坊鄰居。

  以至於聞訊而來的人們,差點沒把朱雀大街給堵上。

  最絕的是秦烈這次完全是腦洞大開,猶如神助一般,幾百幅對聯下來,除了部分是應人要求重複寫的。

  其它的全部都是獨一份,甚至很多都是當世未出現的對聯。

  以至於這事很快便在汴京城城傳開了,甚至有謠言說秦烈寫了一副絕對,被人出價千金購買。

  就這樣,秦烈憑藉著一手精湛的瘦金體行書,以及那一幅幅精妙絕倫的對聯,隨之在汴京城聲名鵲起。

  【作者題外話】:存在筆誤,高俅兒子名字雖然沒有明文記載,但普遍認為叫高世德。

  之前寫成了高廉,高廉在水滸中屬於高俅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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