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打斷了兒子的描述:「小乙,不早了,快去洗漱歇息吧!」
秦琪應了一聲便去倒水洗漱。【,無錯章節閱讀】
躺在炕上,他眼前還浮現著那如丁香一般的姑娘。
突然,他反應過來。
等等,似乎不對!
冥冥中,似乎有隻看不見的手在牽引著我!我好像是一個木偶!
他隱隱約約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對,但仔細想了想,又沒有什麼異樣。
他懷著滿腹心事,卻終究敵不過滿身疲憊。
他沉沉睡去。
我這說書人先聲明,這都是任二郎乾的!秦小乙被他算計了!
他的預感沒錯。
誰讓他當著任二爺的面兒,狠狠給任二郎補刀呢?
活該!
好在秦琪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因此,這一夜他睡得極為安穩。
我們的秦小乙這點就挺好:想不通的事兒,乾脆不去想,何必自尋煩惱?活在當下不香嗎?
於是他繼續每天清晨的日常。
孫氏吃完飯後,有些心疼地看著正給他們夫婦刷碗的秦琪:「小乙,你這些天這麼累,要不今兒歇一天吧?」
秦琪聳聳肩:「娘,孩兒也想歇,可歇不了啊。
對了娘,滷水沒了您怎麼也不說?石膏點的豆腐能吃嘛!」
說著,他取出了煅燒白雲石製取的苦土。
背靠任家遍布大宋的商團,各地,甚至遼國、西域等地的原料他都不缺。
做玻璃的全部原料,就是這麼來的。
等甘油出來了,他還準備做出檸檬酸甘油酯類。
這是後世應用最多的無毒食品乳化劑。可大幅度提升食品口感。
他畢竟是個吃貨。
添加極少量苦土,用於點心等食品,可提升食品口感,而且還沒毒。
他又取出自製的玻璃廣口瓶,裡面是稀鹽酸。
原電池和原始的鉛酸蓄電池,他都已做出了雛形。因此鹽酸和氫氧化鈉都已實現量產。
他最欠缺的,始終還是時間。
於是他在仔細算出配比後,現場做起了滷水。
用擀麵杖將滷水攪勻後,他將添加比例告訴老娘,隨後小心翼翼地將各種原料放回了地窖。
孫氏突然覺得自己好傻:「小乙,做滷水這麼簡單?」
秦琪嘻嘻一笑:「娘,您說說看,什麼事兒能難倒孩兒?呃…除了生孩子。」
確實,生孩子這活兒他一個人幹不了。
孫氏美滋滋地坐上驢車,帶著幾桶滷水去作坊。
秦二郎早已跑去做成藥了,如今成藥也供不應求。他不早點兒過去,任大郎會瘋。
要知道,任大郎如今都恨不得不睡覺。
要不是秦小乙給他講了許多中醫知識,他真能連軸轉。
還是那句話,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就連一直想躺平的秦小乙,如今不也是早五晚九無公休?
秦小乙翻身上馬,徑直趕往真定城。
在他心裡,多了個如丁香一般的姑娘。
秦小乙先仔細為嬰兒做了一番檢查。從生命體徵以及脈象、啼聲來判斷,這娃娃比他老娘健康。
他又仔細為產婦做了四診。
確認她眼睛有神,氣色正常,舌苔略顯發白,脈象平穩有力,聲音也不虛弱後,秦小乙暗暗點頭。
人家這體質,絕了!至此,秦小乙可以斷定:這產婦命保住了!
他又反覆問產婦,確認她可以忍受劇痛後,便只用九針為其做了針灸麻醉。
宮縮之痛,必須要採取措施緩解,不能只聽病人的。
他又留給白二郎一些腐植酸鈉做成的藥丸,叮囑他按照昨日的用法繼續服用。
這玩意兒,不但鎮痛效果比對乙醯氨基酚還給力,而且可以抗炎抗感染。
產婦說自己能忍住痛,其實主要就是靠的這個。
他忙完這一切,已是巳時中,也就是10點。
他下了樓,與任九郎打聲招呼,乾脆又買了個饃啃了起來。
任九郎嘿嘿一笑:「小乙,要我說,你乾脆再喝碗湯吧。那娘子若回家,這條街是必經之路。」
秦琪連忙道:「九叔,那就來碗胡辣湯吧,石膏豆腐我實在吃不慣。」
他默默道:沒有辣椒,胡椒來湊吧。
沒有讓所有人失望。
就在他如飲酒一般,細細品完一碗胡辣湯後。
那如丁香,不,今兒如潔白的百合一般的姑娘,櫻唇吹著一支長笛,蓮步輕移,緩緩走來。
我們的秦小乙再次丟了魂兒。
這次他沒再犯傻,徑直跑上前要人家姑娘微信,啊呸,搭訕去了。
「這位姑娘請了!小生可否請教姑娘芳名?」
他做了個規範無比的士子禮,雖然他做的是流氓該做的事兒。
得益於他的高顏值和文質彬彬的氣質,那姑娘並未生氣罵他「臭流氓」,而是放下長笛盈盈一禮。
「這位公子請了!道左相逢,何必互問姓名?」
她眼波流轉,目光瀲灩,心裡想的肯定不是這麼簡單。
過來人秦琪秒懂,於是他深深一揖:「實不相瞞,自昨日偶遇姑娘後,小生輾轉反側。
若有幸得知姑娘芳名,小生死而無憾!」
那如百合般的姑娘嫣然一笑:「公子是否有婚約?若無婚約,可回家與令尊令堂相商,去找家父家母提親。」
這姑娘膽子真大!而且,頗有羅敷之風,夠乾脆!
秦琪訥訥無言,長嘆道:「是小生唐突佳人!小生已有婚約在身,驚擾姑娘了!」
他黯然神傷,一揖到地後轉身離去。
那姑娘有些不忍,只好道:「妾並無責怪之意,公子莫要自責。公子可是秦小乙?」
秦琪昂藏的身子一震,難以置信地轉過身:「姑娘認得我?」
任九郎見那姑娘演技飆得飛起,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他笑得直不起身:「傻小子,她當然認識你!」
那姑娘嗔怪地瞪了任九郎一眼。
任九郎擺擺手不再開口,只是笑個不停。
秦琪有些懵。
我在真定府,真有這麼大名氣?
以後上街,我豈不是該戴個鴨舌帽和墨鏡?
這時,長街盡頭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一個聲音大喊:「小乙,小乙!」
秦琪循聲望去,頓時一怔,那人正是任大郎。
他急聲問道:「岳父,出什麼事兒了?」
任大郎翻身下馬,卻沒理會他,兀自看著那姑娘道:「你怎麼在這兒?」
秦琪想通了一切,他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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