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綁到呂夷簡船上

  見秦小乙被自己嚇得面無人色,任大郎再也繃不住。

  他噗呲一笑:「小乙,你有如此神藥,幹嘛藏著掖著?說吧,這藥成本幾何?」

  秦小乙被這驚天大反轉折騰得沒反應過來:「啊?二叔他沒事兒?」

  任二郎嘿嘿一笑,對他豎起大拇指:「二叔當然沒事兒!嘿嘿,小乙,你可真神了!嘿嘿!」

  秦小乙忽略傻笑的任二郎,滿臉疑惑地看向任大郎。

  任大郎搖搖頭:「走,小乙,咱們去你家詳談!」

  考慮到秦小乙不會騎馬,任大郎是坐著馬車來的。

  秦家村是被西古城包住的小村,因此這藥鋪離秦小乙家不遠,也就一里路不到。

  饒是如此,任大郎也不願浪費時間。

  三人進了堂屋,任大郎也不管孫氏在場,劈頭便問:「小乙,那藥成本幾何?」

  秦小乙不假思索:「五十錢不到。大伯,此藥不似尋常成藥,不能多服用!」

  這是他以中藥西制之法做出來的,肯定會有副作用,至少傷腎是一定的,所以不能多服。

  這就是中醫所說的虎狼之藥。要不是任二郎玩得太大,他絕對不會拿出這種害人之藥。

  你金屋藏嬌也就罷了,畢竟這時代風俗就是如此。

  可臨走前你還不先努力耕耘、播播種子?你這是要瘋?

  任大郎業務能力極為精熟,他摩挲著下巴問道:「小乙,服藥間隔有多長?」

  秦小乙早已算過,是以他回答得斬釘截鐵:「最少半個月!」

  任大郎霍然起身,負著手慢慢踱步,片刻後才道:「副作用如何減弱?」

  秦小乙不好安坐,也陪著他站了片刻,聞言立即躬身:「大伯,一是事後多飲溫水,二是多勞作排汗,房事當然能免則免。」

  任大郎拍了下大腿:「著啊!小乙,咱每次只賣一粒,做好登記不就妥了?」

  秦小乙頭皮發麻。

  孫氏俏臉一沉:「大伯,你們說的可是虎狼之藥?」

  秦小乙要瘋了:完犢子了!老娘怒了!

  任大郎也賠起笑臉:「弟妹莫怪,這也是為了鄉親們有後嘛。」

  講真,他也怵將門虎女孫幼娘。

  孫氏怒不可遏,厲喝道:「秦琪!」

  可憐的秦小乙嚇得一哆嗦,連忙躲到肉盾,啊呸,任大郎身後。

  「娘,您別生氣!孩兒也是想做些好事兒。」

  任二郎連忙轉移話題:「二嫂且息怒!弟有一言,事關孫家!」

  這句話果然好使。

  孫氏一怔:「二叔,何事?」

  半晌無語的秦二郎也忍不住好奇:「二郎,到底何事?」

  任二郎示意大家安坐。

  見眾人坐定,他正色道:「我之所以晚了這麼些天回來,主要是因為孫知州的密奏!嗯…還有折知州的密奏!」

  秦小乙連忙道:「二叔,且慢!呂相公那邊是否已無問題?宋學士如何了?葉判官又怎樣了?」

  任二郎揮了揮手:「小乙,這都是一件事兒!且聽我為你們細細道來!」

  任二郎借著這次買撲之事,徹底與呂夷簡穩固了關係。

  因此,他尋了個機會,通過呂夷簡,前後將葉清臣和宋綬約了出來。

  當然,他隱晦地提示了呂夷簡,葉清臣會升為三司使。呂夷簡何等人脈,對此自然比任二郎清楚。

  至於地點,當然是白礬樓,也就是樊樓。這裡滿樓朱紫貴,是掩人耳目的不二選擇。

  葉清臣和宋綬,也都清楚了秦小乙這小神醫的故事。

  有任二郎這病例在,他們倒是深信不疑。為了穩固關係,任二郎又先後送給二位雅士不少名人字畫。

  嗯,我這說書人插一句:這也就是全民皆商的大宋!漢、唐、明、清的商賈,絕不可能有如此待遇!

  在此期間,他得知了雄州知州孫繼鄴,便是孫氏大哥之消息。

  打點好與未來三司使和未來參知政事、亦即二位未來相公的關係後,他便向呂夷簡辭行。

  他這一辭行不要緊,竟惹出來一個大麻煩。

  講到這裡,任二郎乾咳了兩聲,秦小乙連忙遞上去一杯熱茶。

  他潤了潤嗓子正要繼續,卻聽到院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秦二哥,在家嗎?」

  「二嫂,在不在?」

  孫氏一拍大腿:「是白小郎他們!」

  她連忙跑出堂屋:「在!快進來吧!哎呀!天都快黑了,你們剛收攤?」

  秦二郎笑道:「大哥,二郎,是來進貨的鄉親們。他們在真定府擺攤賣吃食,捨不得早些收攤,所以每日都是這個時間過來。」

  任二郎大喜過望:「二哥,這麼說,咱的食品生意開張了?」

  秦小乙噗嗤一笑:「二叔,豈止開張!我娘這些天都快累死了!

  榨豆油那機器片刻不停,也就是您今兒回來,我娘才能喘口氣兒。

  咱的豆製品供不應求不說,連西古城白屠戶家的豬肉,都讓咱們包圓了!」

  任二郎也拍了下大腿:「那還等啥?餵豬啊!咱不能白白便宜白大郎!對了,小乙,豬下水呢?你做熟食沒有?」

  秦小乙險些吐血,他無力地抬起右手:「二叔,您想累死我啊?我手還酸著呢!

  這一天下來,我又開方又扎針的,您讓我歇歇成不?明年我還要考試的!」

  他低估了商人對利潤,不,暴利的追逐。

  任大郎語重心長地看著委屈的秦小乙:「小乙啊,年輕人不能虛耗光陰!

  地缸已經到位,明兒咱們就要挖窖,成敗在此一舉,咱們都得加把勁兒!」

  任二郎在汴河,與任四郎和五郎匯合,他們押運著滿滿十幾船地缸,一同趕回了真定府。

  秦小乙只恨自己不是鳴人,不會影分身。

  他只好拱手道:「大伯,這樣好了。我效率再高些,爭取午時診完病患,之後我便趕去古城,如何?」

  任大郎滿意頷首:「甚好!小乙,你須謹記: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秦小乙想哭:我就問一句,我能接觸婚約不?您這哪是招婿?您是招掙錢機器吧?

  這時,孫氏在院中低喝:「小乙,過來搬錢!」

  秦小乙真要哭了:得,又一個鑽錢眼裡的!大宋真是個神奇的國度!

  人家不但宏觀調控做得到位,外貿管控也極為嚴謹!而且,人家還懂如何做好國營!與宋相比,唐、明清都是渣渣!

  要不是這神奇的國度重文輕武到了畸形,怎麼可能完犢子!

  任二郎早已忘了自己還在說書,他霍然起身:「小乙,這些天,咱任仁濟食品賣了多少錢?咱們這一里是否全覆蓋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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