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小乙被自己嚇得面無人色,任大郎再也繃不住。
他噗呲一笑:「小乙,你有如此神藥,幹嘛藏著掖著?說吧,這藥成本幾何?」
秦小乙被這驚天大反轉折騰得沒反應過來:「啊?二叔他沒事兒?」
任二郎嘿嘿一笑,對他豎起大拇指:「二叔當然沒事兒!嘿嘿,小乙,你可真神了!嘿嘿!」
秦小乙忽略傻笑的任二郎,滿臉疑惑地看向任大郎。
任大郎搖搖頭:「走,小乙,咱們去你家詳談!」
考慮到秦小乙不會騎馬,任大郎是坐著馬車來的。
秦家村是被西古城包住的小村,因此這藥鋪離秦小乙家不遠,也就一里路不到。
饒是如此,任大郎也不願浪費時間。
三人進了堂屋,任大郎也不管孫氏在場,劈頭便問:「小乙,那藥成本幾何?」
秦小乙不假思索:「五十錢不到。大伯,此藥不似尋常成藥,不能多服用!」
這是他以中藥西制之法做出來的,肯定會有副作用,至少傷腎是一定的,所以不能多服。
這就是中醫所說的虎狼之藥。要不是任二郎玩得太大,他絕對不會拿出這種害人之藥。
你金屋藏嬌也就罷了,畢竟這時代風俗就是如此。
可臨走前你還不先努力耕耘、播播種子?你這是要瘋?
任大郎業務能力極為精熟,他摩挲著下巴問道:「小乙,服藥間隔有多長?」
秦小乙早已算過,是以他回答得斬釘截鐵:「最少半個月!」
任大郎霍然起身,負著手慢慢踱步,片刻後才道:「副作用如何減弱?」
秦小乙不好安坐,也陪著他站了片刻,聞言立即躬身:「大伯,一是事後多飲溫水,二是多勞作排汗,房事當然能免則免。」
任大郎拍了下大腿:「著啊!小乙,咱每次只賣一粒,做好登記不就妥了?」
秦小乙頭皮發麻。
孫氏俏臉一沉:「大伯,你們說的可是虎狼之藥?」
秦小乙要瘋了:完犢子了!老娘怒了!
任大郎也賠起笑臉:「弟妹莫怪,這也是為了鄉親們有後嘛。」
講真,他也怵將門虎女孫幼娘。
孫氏怒不可遏,厲喝道:「秦琪!」
可憐的秦小乙嚇得一哆嗦,連忙躲到肉盾,啊呸,任大郎身後。
「娘,您別生氣!孩兒也是想做些好事兒。」
任二郎連忙轉移話題:「二嫂且息怒!弟有一言,事關孫家!」
這句話果然好使。
孫氏一怔:「二叔,何事?」
半晌無語的秦二郎也忍不住好奇:「二郎,到底何事?」
任二郎示意大家安坐。
見眾人坐定,他正色道:「我之所以晚了這麼些天回來,主要是因為孫知州的密奏!嗯…還有折知州的密奏!」
秦小乙連忙道:「二叔,且慢!呂相公那邊是否已無問題?宋學士如何了?葉判官又怎樣了?」
任二郎揮了揮手:「小乙,這都是一件事兒!且聽我為你們細細道來!」
任二郎借著這次買撲之事,徹底與呂夷簡穩固了關係。
因此,他尋了個機會,通過呂夷簡,前後將葉清臣和宋綬約了出來。
當然,他隱晦地提示了呂夷簡,葉清臣會升為三司使。呂夷簡何等人脈,對此自然比任二郎清楚。
至於地點,當然是白礬樓,也就是樊樓。這裡滿樓朱紫貴,是掩人耳目的不二選擇。
葉清臣和宋綬,也都清楚了秦小乙這小神醫的故事。
有任二郎這病例在,他們倒是深信不疑。為了穩固關係,任二郎又先後送給二位雅士不少名人字畫。
嗯,我這說書人插一句:這也就是全民皆商的大宋!漢、唐、明、清的商賈,絕不可能有如此待遇!
在此期間,他得知了雄州知州孫繼鄴,便是孫氏大哥之消息。
打點好與未來三司使和未來參知政事、亦即二位未來相公的關係後,他便向呂夷簡辭行。
他這一辭行不要緊,竟惹出來一個大麻煩。
講到這裡,任二郎乾咳了兩聲,秦小乙連忙遞上去一杯熱茶。
他潤了潤嗓子正要繼續,卻聽到院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秦二哥,在家嗎?」
「二嫂,在不在?」
孫氏一拍大腿:「是白小郎他們!」
她連忙跑出堂屋:「在!快進來吧!哎呀!天都快黑了,你們剛收攤?」
秦二郎笑道:「大哥,二郎,是來進貨的鄉親們。他們在真定府擺攤賣吃食,捨不得早些收攤,所以每日都是這個時間過來。」
任二郎大喜過望:「二哥,這麼說,咱的食品生意開張了?」
秦小乙噗嗤一笑:「二叔,豈止開張!我娘這些天都快累死了!
榨豆油那機器片刻不停,也就是您今兒回來,我娘才能喘口氣兒。
咱的豆製品供不應求不說,連西古城白屠戶家的豬肉,都讓咱們包圓了!」
任二郎也拍了下大腿:「那還等啥?餵豬啊!咱不能白白便宜白大郎!對了,小乙,豬下水呢?你做熟食沒有?」
秦小乙險些吐血,他無力地抬起右手:「二叔,您想累死我啊?我手還酸著呢!
這一天下來,我又開方又扎針的,您讓我歇歇成不?明年我還要考試的!」
他低估了商人對利潤,不,暴利的追逐。
任大郎語重心長地看著委屈的秦小乙:「小乙啊,年輕人不能虛耗光陰!
地缸已經到位,明兒咱們就要挖窖,成敗在此一舉,咱們都得加把勁兒!」
任二郎在汴河,與任四郎和五郎匯合,他們押運著滿滿十幾船地缸,一同趕回了真定府。
秦小乙只恨自己不是鳴人,不會影分身。
他只好拱手道:「大伯,這樣好了。我效率再高些,爭取午時診完病患,之後我便趕去古城,如何?」
任大郎滿意頷首:「甚好!小乙,你須謹記: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秦小乙想哭:我就問一句,我能接觸婚約不?您這哪是招婿?您是招掙錢機器吧?
這時,孫氏在院中低喝:「小乙,過來搬錢!」
秦小乙真要哭了:得,又一個鑽錢眼裡的!大宋真是個神奇的國度!
人家不但宏觀調控做得到位,外貿管控也極為嚴謹!而且,人家還懂如何做好國營!與宋相比,唐、明清都是渣渣!
要不是這神奇的國度重文輕武到了畸形,怎麼可能完犢子!
任二郎早已忘了自己還在說書,他霍然起身:「小乙,這些天,咱任仁濟食品賣了多少錢?咱們這一里是否全覆蓋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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