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包廂門被人猛然推開,金藝珍下意識地從腰間抽出一柄寒光凜凜的軟劍,「唰」一聲向推門而入的那人斜斜刺去。【Google搜索】
秦琪甫推開門,便見到一道寒芒刺至。
他反應極快,雙腳一錯,一個迅疾無比的旋身,堪堪避開這一刺。
與此同時,他雙手握緊袖中護臂,右臂猛地向前一探,手中護臂一旋,以寸勁精準無比地點中那軟劍劍鍔。
金藝珍只覺一股巨力擊中劍柄,虎口劇痛之下,手中軟劍脫手而飛。
隨即,她咽喉便被一柄銀光粲然的護臂頂住。
她下意識地閉上美目,眼角淚滴滑落。
「大王,咱們來世再見!」
在聽到一聲嘆息後,她只覺咽喉一輕。
她睜開修長睫毛猶帶珠淚的美目,只見秦琪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剛剛頂住自己咽喉的護臂已不翼而飛。
「妹子,你這是做甚?我還以為是西夏派來的死士要刺殺我。」
金藝珍俏臉漲得通紅:「小乙哥,抱歉,妾還以為是契丹狗賊偷襲。不曾想,您功夫竟這般俊!」
秦琪默默吐槽:幸虧老子前世黑拳、悶棍挨多了,積累了豐富經驗。
老子這一身功夫…近八十萬字時才得以展示…可真不容易!
他以腳尖輕輕一挑,將那柄繞指柔的軟劍挑到手中,右腕輕輕一抖便將那軟劍抖直,左手手指屈指一彈,發出一聲清脆的「叮」。
他讚嘆不已。
「好技法!這是高韌度的鎢銀合金吧?貴國竟然還有如此高明的鐵匠?可惜了,如此材料用來做軟劍,簡直是暴殄天物!」
鎢銀合金…大宋的科技樹用不到,因為這是集成電路的高精度元器件材料。
集成電路…若兩院建成,秦琪的曾孫子或許有機會見到,因為那是蒸汽機改進後二百五十年後發明的。
由於需要做海量實驗進行驗證和發明,所以兩院最多將這進程縮短百年。
他唏噓不已,將劍柄反轉遞給金藝珍。
金藝珍心中一動:「小乙哥,這是鄙國王室御用鐵匠打造之神兵,其不但削鐵如泥,且甚是柔韌。」
秦琪對那鐵匠生出濃厚興趣。
能打造出鎢銀合金…那人莫非也是個穿越者?鎢…他是如何提取的?
「藝珍,那位鐵匠是如何得到的黑金?就是打造這神兵的黑色粉末。」
金藝珍瞠目結舌:「你如何得知這神兵的材料?」
金藝珍毫不諱言,將那鐵匠提取鎢的方法詳細說了一遍。
秦琪恨不得飛到高麗去找那鐵匠深入聊一聊。
他居然懂用鎢礦製取三氧化鎢!高人啊!我正要用這個方法提取鎢單質!
他眼神熾熱無比:「藝珍,那位先生願不願來大宋?我保證,只要他過來,我一定將我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金藝珍極為詫異:「一個鐵匠而已,值得您如此重視?」
秦琪無語。
這大概就是高手的絕技漸漸失傳的原因。
你們知不知道,這個技術即便在十九世紀,也足以引起世界轟動?
你們識不識貨?
金藝珍不再和秦琪廢話:「小乙哥,子時了!」
秦琪收起對那高人的渴望,淡淡道:「我知道!請放心,完全來得及,隨我來!」
他拿起桌上的藥包,匆匆走出這間包廂。
他的手速自不必贅言,在兩位劉廚師和金藝珍瞠目結舌的表情中,短短兩刻鐘,秦琪便做好四菜一羹、外加一砂鍋濃濃的藥汁。
捎帶腳,他還給金藝珍燉了一份佛跳牆濃湯麵做夜宵。
若非庖廚內還有不少廚子,金藝珍一定會對秦琪投懷送抱、獻上香吻。
二人走出後門,坐上任大郎備好的馬車,逕自趕到外城高麗使團駐地。
餵王欽服藥,再施針、灸爇、推拿導引一番後,秦琪掏出懷表看了一眼,已經是午夜零點半,也就是子時六刻。
他起身告辭,金藝珍將他送到馬車上。
她輕輕關緊車門後,美目中再次溢出珠淚。
秦琪柔聲安慰:「藝珍放心,尊夫一旬之內便能下床。雖然他的病無法治癒,但至少可以大大緩解病痛。」
金藝珍哽咽道:「小乙哥,大王還能活多久?」
秦琪躊躇再三後道:「我盡力保他活一年半!你們回國後,要加強和任家的榷易往來,許多藥材,高麗國都沒有。
你暫時不要告訴他實情,等…等…等那孩子出生後,若是兒郎,你再找個合適機會告訴他真相。」
金藝珍止住抽泣,俏臉通紅。
「官人,若咱們的孩子是娘子呢?」
她的小心機無處不在。
秦琪不假思索:「若孩子是娘子,你就給我寫信,我想方設法接你們娘倆回家,順便再看看能不能給尊夫續續命。
在這件事上,終歸是我對不起他。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補償他。」
金藝珍輕輕嘆了口氣:「妾希望是兒郎!如此,大王的願望才有望實現!」
秦琪心情有些沉重。
金藝珍貌似不守婦道,實則是為了實現王欽的執念,她是把自己當成了工具人。
秦琪清楚,金藝珍沒有說實話。王欽的執念絕對沒有如此簡單,顯而易見,她懷著抱大腿的想法。
對她,秦琪不但絲毫不怨恨,反而愈加欽佩。
如此沉重的責任,不該由一個弱女子扛起來。
於是他柔聲安慰:「無須擔憂,我會盡力實現你的願望!」
金藝珍抹掉眼淚,甜甜一笑。
秦琪拍了拍她的香肩:「後日正午去城東作坊區大門找我,我教你幾套功法,咱們一起努力!」
金藝珍笑著頷首,打開車門下了車。
秦琪一路無驚無險地返回任店。
嫣然讀《西遊釋厄傳》入神,因此沒有注意到,秦琪已經與某個姑娘私會。
當二人並駕齊驅返回任大郎府時,秦琪徹底傻眼。
趙元儼父女和趙昂結束了交談。
他們已經清楚今晚發生之事的前因後果。
趙昂拱拱手:「八叔,此事甚是隱秘,還請萬勿張揚!」
趙元儼苦笑不已:「三郎,你只當未曾來過,我父女二人對此也毫不知情!這可是掉腦袋之事!」
趙昂嘆了口氣:「八叔,二哥不在,許多事某無法決斷,更無法推演,頗有些力不從心。」
趙元儼呵呵一笑:「找小乙!小乙雖年幼,胸中卻頗有錦繡,你有任大郎和穎兒的關係,找他請教,他定會知無不言。」
趙昂俊目一亮,拱手道:「某這便去找小乙,發生如此大事,想來他尚未歇下。」
他轉身便走,趙元儼勸阻不及,只好嘆了口氣。
於是,在子丑相交之時,趙昂便匆匆打馬趕往任大郎府。
秦琪之所以傻眼,不止因為他見到正匆匆向他馳來的趙昂,還因為那散在四周的五六十個契丹護衛。
這分明是耶律槊古要搬來住的節奏。
秦琪反應了過來。
耶律槊古要偽裝出明日離京的假象。
趙昂翻身下馬,有些茫然地看著一眾契丹護衛。
「小乙,你…這是…你與契丹長公主…」
他已經語無倫次。
秦琪笑著拱拱手:「三叔想必已知仁和店發生之事吧?小侄不放心公主安危,便接她來此處留宿。」
他甚是遺憾:今晚不能再抱著小乖乖睡覺了。
俏婢嫣然在馬上略略行禮:「秦公子,奴先去陪公主。」
秦琪裝模作樣地拱拱手:「小娘子請便。」
他看向黑三郎趙昂。
「三叔深夜找小侄,想必有要緊事,咱們至書房詳談如何?」
趙昂頷首:「甚好!」
二人走進書房後,秦琪關緊房門,點燃蠟燭後又點燃酒精爐煮上水,這才對趙昂拱拱手。
「三叔,有何緊要之事?」
趙昂見四周無人,月色如水,便壓低聲音道:「你可知,趙允弼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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