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無能為力 驚天轉機

  那妙齡女子見是趙禎親至,當即關上車窗,匆匆下車行禮。【,無錯章節閱讀】

  「妾見過上國皇帝陛下。」

  她說得一口流利的大宋官話…

  汴京話的鄉土味,絲毫無損她酷似孫仙的容貌和氣質。

  小乙哥看得兩眼發直,最後忍不住脫口而出:「藝珍?」

  那宮裝麗人極為詫異,轉頭看向他:「秦公子認識妾?妾閨名正是藝珍。」

  趙禎懵了。

  「小乙,你們認識?」

  秦琪大驚:這…也太巧了吧?莫攖寧酷似那維族美顏,這妹子更離譜,她與孫藝珍不但容貌如出一轍,甚至連名字都一樣!

  那宮裝麗人再次向趙禎行禮。

  「上國皇帝陛下,妾昨日在大相國寺為鄙國大王祈福後,曾與秦公子有一面之緣。秦公子仁德無雙,妾甚感欽佩!」

  見趙禎不解,她解釋道:「上國一位名為王惟德之人賭輸之後要陰謀害人,秦公子為護那人周全甘願認輸。

  妾在旁聽到這一切後不勝感慨,恭喜陛下,上國如此崇仁尚德,內聖外王必不遠矣!」

  人家歪果仁送上如此彩虹屁,趙禎不能不還禮。

  他微微拱手:「王后謬讚。那王惟德心術不正,倒讓王后見笑了。」

  喜歡孫仙那幾部電影的秦琪有些不死心,追問道:「敢問王后可是姓孫?」

  那宮裝麗人似乎對秦琪極有好感,她甜甜一笑:「鄙姓金。」

  她甜笑之時,光潔俏臉上帶著兩個小酒窩,精緻小巧的瓊鼻可愛地微微皺起,兩隻明媚的大眼睛宛若月牙。

  小乙哥眼睛都看直了。

  這…她連笑都很孫藝珍耶!

  金藝珍似有意、又似無意地對秦琪挑了挑柳眉、撅了撅櫻唇。

  秦琪突然有一種陷入熱戀之感。

  秦二郎冷眼旁觀,籠在袖中的修長手指不停掐算後,驟然停下。

  他嘴角掛起一絲意味難明的微笑,負手而立,垂首不語。

  金藝珍俏臉上的笑容再也沒有消失過。

  「勞駕秦公子盡力救治大王,妾感激涕零!」

  秦琪心中微嘆:「先讓我看看病人吧。」

  金藝珍伸出玉手,以如蔥玉指做了個請的手勢。

  當她站直後,秦琪這才發現,她身材與孫藝珍截然不同。

  在秦琪看來,她的身材要比大銀幕上的孫仙好許多。

  她身高約有175厘米,雖著宮裝,卻絲毫掩不住她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

  更要命的,是她身上帶著的淡淡素雅香,來自他親手調的香水。

  秦琪心臟有些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心中驟然一驚。

  這…似乎是一種極高明的惑心術。

  他以眼角餘光掃過趙禎和老爹,心中警惕起來。

  他陡然想起,早在正月之時,老爹似乎便在暗中算計著他。

  他真不愧是秦萬良的親兒子,也是個老銀幣。

  他收攝心神,拋除雜念,咬牙跨進車廂。

  馬車中,一個頭髮花白、額頭滿布皺紋、面如白紙之華服男子,正病懨懨地倚在車廂內的錦榻上,身上還裹著一張厚厚的蠶絲錦被,

  見秦琪進來,他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張開眼睛看了一眼,便不再看秦琪。

  秦琪心中如湧起滔天巨浪,表面卻仍風平浪靜。

  「請大王伸出手。」

  半晌,無任何反應。

  他正糾結高麗話應該怎麼說時,眼前便出現了一隻枯瘦的手臂。

  哦,原來人家能聽懂真定話。

  他一把扣住那手臂的寸關尺,臉上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換隻手!」

  他肆無忌憚地用真定話道。

  這次他並未等太久。

  他正仔細感受脈象,突然聽到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

  「秦先生,我還能活多久?」

  秦琪面不改色心不跳:「放心,再活一紀問題不大。」

  片刻後,那人又道:「你休想騙本王!」

  秦琪心中冷笑:嚇唬誰呢!老子一個無君的現代人,連趙禎都不怕,還會怕你這蕞爾小國的小國王不成?

  他搖搖頭:「放寬心!不要過於擔心,更不必恐慌,你壽元未盡,安心養病!」

  他不願再理會此人,為其掖好錦被便下了車。

  他甫一下車,便被眾人團團圍住。

  秦琪徹底無語。

  你們有沒有防疫常識?萬一他是傳染病,你們都得被傳染!

  他渾然忘記自己沒有戴口罩的事實。

  他拱拱手,壓低聲音:「借一步說話。」

  眾人如影隨形般跟著他走到遠處。

  他這時才換上一副遺憾神色,對金藝珍拱拱手。

  「藝珍王后,抱歉,我無能為力!尊夫雙目無神,陽氣將亡,壽元已盡,請儘快離去安排後事吧!」

  金藝珍俏臉上浮現出深深戚容,讓秦琪為之黯然:「秦公子,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嗎?」

  秦琪搖搖頭:「我若竭盡全力,或可為他延壽一年,應足夠你們將後事安排妥當。」

  金藝珍美眸中閃過一絲絕望,俏臉上布滿悽惶:「秦公子,連你也無力回天?」

  見她如此悲痛,秦琪不由得心如刀絞。

  他垂首不忍再看金藝珍,用力搖搖頭:「尊夫稟賦素虛,又濫用人參補氣,已然病入膏肓,請恕我無能!」

  金藝珍淚如雨下:「那…秦公子,當世還有誰能救他?」

  秦琪嘆了口氣。

  「你們不該用老參!他陽氣已亡,老參對他而言,與毒藥無異!」

  按西醫來診斷,王欽屬於先天性腎病誘發的臟器衰竭。

  按中醫的說法,則是他先天精元不足,少陰這一樞機存在缺陷,以至於陰不抱陽。

  若王欽在三個月前找到秦琪,秦琪還可以用麻黃附子細辛湯、結合柴胡劑加減化裁、推陳致新,如此一來或許他尚有一線生機。

  但王欽不該用數百年的高麗參。

  他這是虛不受補,反受其害。

  因此,他唯一的一線生機不但蕩然無存,反而加劇了他體內本就較為嚴重的「否」局面。

  天地否為何為凶卦?因為地在天下,二者漸漸分離。

  王欽體內顛倒的陰陽二氣便是這個局面。

  正常人是陽氣在下而上升,陰氣在上而下沉,陰陽混溶而為一。

  王欽恰恰相反。

  他這種情況,穿越客或許有辦法,因為他們寫的是玄幻小說,一顆九轉紫金丹脫胎換骨便搞定。

  或者借金針以內力注入王欽穴道…雖然金大俠的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多簡單!

  咱們這本書是歷史科幻文。

  所以,咱們要尊重黃帝和岐伯問答的《內經》,也要尊重張仲景先生的《傷寒雜病論》,更要尊重遺傳學和分子生物學。

  所以,王欽只能靠附子法回陽逆散續命,卻無法再好轉。

  黃腐酸鈉是神奇,但它不是神藥。

  因此,秦琪猶豫再三後還是搖搖頭:「據我所知,當世無人能救尊夫!便是岐伯、張機先生再生,也要徒呼奈何!」

  金藝珍顯然不是王惟德。

  顯而易見,她對秦琪的底細知之甚詳。

  所以她徹底絕望,哭得梨花帶雨。

  秦琪用力咬著嘴唇。

  人力有時而盡,這種病,若不濫用藥,他絞盡腦汁、竭盡全力,或許還能治。

  然而…一切為時已晚。

  一直冷眼旁觀的秦二郎突然開口:「王后,事已至此,咱們不如討論一下該如何謀求最佳結果!」

  金藝珍芳心已亂,泣不成聲。

  她畢竟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

  秦二郎對閻文應道:「閻都知,勞駕請高麗國孝靖長公主照顧其弟,我們與王后先至御書房商談診治方案,狄都指揮使做好護衛。」

  於是乎,幾個大老爺們簇擁著哭哭啼啼的金藝珍走進御書房。

  金藝珍冷靜下來後,秦二郎問道:「王后可有子嗣?」

  心情極差的秦琪道:「爹,王欽腎元不足,如何行房?」

  秦二郎狠狠瞪了兒子一眼:「閉嘴!」

  秦琪嘆了口氣,垂首不語。

  趙禎看不過去了:「二哥,莫要凶孩子!」

  秦二郎很想翻白眼,但想到趙禎的身份,他拼命忍了下去。

  他循循善誘:「王后想不想有個太子?小乙若能保住尊夫一年性命,待太子出生後,王后或許可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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