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街頭生亂 好戲上演

  秦琪不知道任大郎那邊的情況如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只知道,自己撿到了寶。

  魏至五代諸多石碑,魏晉各種紙冊、帛書,漢代三國簡冊,甚至先秦銘刻各種金文的青銅器,在大相國寺街應有盡有。

  這條長達數里長街兩旁文玩、文物的豐富程度,就連後世的潘家園都要自愧不如。

  難怪八十年後李清照和趙明誠在此流連忘返。

  耶律槊古見愛郎挪不動腳步,加之她自己也想深入了解南朝文化,便與秦琪一起,駐足於此。

  秦琪仔細觀摩著那一面面石碑上的隸書、行書和楷書,越看越喜歡。

  這時代之人,意識不到這些碑刻有多珍貴。

  儘管這無數的碑刻極易保存,但經歷過十年浩劫之後,無數凝聚著神州人民智慧、心血與經驗教訓的碑刻,毀於一旦。

  所以,秦琪對這些碑刻,有著這時代之人不理解的情感。

  他正在讀的碑刻,便是永嘉之亂前夕,洛陽新城縣、後世伊川縣的地方志。

  這隸書碑刻,詳細描繪出新城縣在永嘉之亂前的境況。

  他正看得入神,卻突然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掌柜的,那幾塊石碑,某全要了!」

  秦琪循聲望去,只見王惟德指著自己正在仔細觀摩的石碑,嘴角帶著冷笑。

  秦琪不願惹事,更不願理會這等小人,當即站起身離開。

  但王惟德顯然就是衝著他來的。

  「小子站住!本人提醒你,你莫以為你勝券在握,還有一天時間,一切皆有可能!」

  秦琪怒髮衝冠,當即轉身怒喝:「王惟德!你個下三濫的無恥小人!你若敢為一己私利使陰招下毒手,老子絕對讓你後悔做人!」

  王惟德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與得意:「人有旦夕禍福,與本人何干?或許是你開的藥不適合病患服用也未可知!」

  耶律槊古這才反應過來,王惟德這是惱羞成怒輸不起,打算對薛奎下毒。

  於是她冷冷的道:「王惟德,你儘管耍陰招!薛奎是死是活,本公主不管!

  但秦小乙若受半點委屈,你就等著趙禎誅你九族、再將你千刀萬剮吧!

  你可以不信,你也可以盡情耍陰招,但你別忘了本公主今日所說之話!

  本公主覺得,一日時間,你絕對跑不出大宋領土吧?就算你跑遠也無妨,西夏、回鶻、吐蕃想必也不會因為你違逆契丹和大宋吧?

  到時候,集契丹和大宋之力,這天下雖大,可有你王缺德丁點容身之處?」

  王惟德驚疑不定地看著耶律槊古:「你這黃毛丫頭,就是逼我大宋增幣的契丹長公主?」

  耶律槊古冷哼一聲:「休要胡言亂語!瓦橋關諸縣,本屬遼國!

  雖然遼國如今國號換為契丹,但皇族未變!遑論貴國到我契丹搗亂!我契丹要求增幣,理所當然!

  你王缺德若敢欺負秦小乙,我契丹必逼迫趙禎誅你九族,再將你千刀萬剮!」

  王惟德偷偷咽了口口水,辯解道:「契丹公主殿下,凡事抬不過一個理字!若那薛奎服藥中毒,必為秦琪小兒之過,與某何干?」

  耶律槊古被他氣笑了:「怎麼?耍無賴都耍得如此理直氣壯?這便是大宋?哈哈!

  也罷!你如此無賴,本公主也耍無賴!王缺德,你記住:

  薛奎是死是活,本公主不管,但只要秦琪受你半點欺負,本公主一定全部履行今日所說之言!

  你若有信心在一旬內躲到南洋某角落,你便儘管試試!但你王家絕嗣,休怪旁人!」

  這個選擇題其實不算太難選。

  王惟德輸賭局,不過丟官輸名聲而已,但他若耍陰招勝出,那他面臨的…可謂滅頂之災。

  王惟德如今的困境在於:他的陰謀被秦琪識破,他已經得罪了薛家上下及親友。

  秦琪的困境則在於:若薛奎真的中毒身亡,他的辯解便會極為蒼白。

  以王惟德的醫術水平,只要將幾味有毒之藥份量增加,秦琪便百口莫辯。

  王惟德想必早已看過秦琪昨日開的藥方。

  這時代畢竟缺乏足夠有效的檢測手段。

  王惟德本來頗有些俊朗的臉,此刻布滿糾結與掙扎,因此顯得有些猙獰。

  秦琪看懂了他的心理。

  王惟德在考慮如何將毒殺做得完美,以及如何發動大宋百姓對契丹的仇恨,以期能全身而退。

  耶律槊古還是太天真太單純。

  她不懂,人若惡起來,會惡到何等地步。

  因此,秦琪未做絲毫猶豫,咬牙拱手道:「我認輸,王缺德,你也不必再下毒手!你要的針經,稍後我會送給你!」

  王惟德臉上猙獰之色卻更盛。

  他笑得咬牙切齒:「秦琪小兒!你以為,你有契丹公主,便能高枕無憂?哼哼!薛奎即便恨我又如何?

  何況官家仁厚之名四夷盡知,此事過後,官家更不能把我如何!哈哈!秦琪小兒,你跟我斗,太嫩了!」

  耶律槊古忍無可忍,正要發作,卻被秦琪和嫣然一起攔住。

  秦琪搖頭唏噓不已:「王缺德,在你心中,名氣、臉面、官位便如此重要?比人命更重要?」

  王惟德神色獰惡無比:「秦琪小兒,你不要輸不起!只要能贏,我王惟德可以想盡一切辦法!你若不服輸,咱們可以走著瞧!」

  秦琪再次長嘆一聲。微微拱手:「我懂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認賭服輸!」

  他與嫣然用力拽著頓足不已的耶律槊古離去,只留王惟德仰天大笑。

  耶律槊古氣得淚水漣漣。

  「小乙哥,你為何主動認輸!咱們不用認輸的!」

  秦琪嘆了口氣,眼中含淚:「好妹子,咱們賭不起!那種人為了勝利不擇手段,不能讓薛學士因我遇險!

  而且,就算你與官家真誅他九族,他也一定會挑撥起大宋、契丹之仇恨,在這節骨眼兒上,豈不是壞了大事?且忍忍吧。」

  話雖如此說,秦琪仍忍不住落下眼淚。

  「王惟德乃大宋有數大醫,心胸竟如此狹隘,大宋杏林竟皆此等小人乎?」

  這感性少年,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落淚。

  耶律槊古也悲呼:「難道世情如此不公?惡人當道,好人遭殃?」

  這時,一聲豪爽的長笑傳來,隨即又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當然不是!王惟德大難臨頭了!」

  秦琪和耶律槊古又驚又喜。

  長笑之人是七郎,說話之人,則是任昭譽任三郎。

  他們抬頭望去,卻見到兩個陌生的面孔。

  那兩人對他們眨了眨眼。

  發出任昭譽之聲的陌生漢子,高聲對遠處的王惟德道。

  「王惟德,你威脅利誘他人下毒毒殺薛學士,人證物證俱全!跟我們去一趟皇城司吧!」

  秦琪恍然大悟。

  好高明的易容術!

  王惟德還待狡辯,卻被易容後的七郎塞進口中兩枚鐵胡桃,點住重穴,丟進了路旁停放的囚車中。

  任三郎拱拱手:「公主殿下莫誤會,在大宋,這等陰毒小人鳳毛麟角!」

  七郎也向秦琪拱拱手:「小神醫也莫誤會,杏林中如小神醫這般人物,才是主流!」

  任三郎眨眨眼:「公主殿下放心,雖說禍不及家人,但官家必會嚴懲此小人以儆效尤!千刀萬剮,或許大有可能。」

  耶律槊古大感痛快:「最好如此!」

  七郎感慨:「有宋一朝,恐怕僅有此人可享受此殊榮,他死後必會名流千古。」

  神特麼名流千古,這分明是臭名昭著。

  小乙哥又犯了心軟病:「這…太兇殘了吧?」

  三郎搖搖頭:「若不如此,如何以儆效尤?」

  於是乎,這次換成耶律槊古和嫣然用力拽走秦琪。

  秦琪掙扎道:「我的碑!」

  耶律槊古沒好氣道:「碑什麼碑!回頭老娘都給你買下來!現在陪老娘去任店看戲!」

  任三郎戲謔:「小乙,做人不可太心軟!你剛才那番做法,太小覷了我皇城司手段!

  王惟德的陰謀,早已被我們察覺。你可知是誰在暗中布置的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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