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溫柔陷阱 義無反顧

  出乎秦二郎意料,孫幼娘疑惑地問道:「曹雨霏是誰?」

  秦二郎一怔:「你真不知?她是我那大哥、你那大叔曹璨的親孫女,曹儀曹大郎的嫡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去年小乙坐堂時,那娘子每日都要與高娘子、王娘子她們過去診病。」

  孫幼娘恍然:「哦,曹雨霏便是那位曹娘子?」

  秦二郎正待繼續介紹,便聽老婆道:「那娘子身段極好,一看便是好生養的。」

  秦二郎險些吐血。哦,合著您就在意這個?

  他嘆了口氣:「你可知她師父是誰?」

  孫幼娘一聽到這兩個字,便瞬間警惕起來。

  「二哥,那曹娘子不是尋常人?她師父是男是女?」

  秦二郎抬起手:「娘子,此事暫且不提,我就問你一句:若潘太君欲將其許給小乙做妾,你意下如何?」

  孫幼娘眯起鳳目,仔細回憶著那曹娘子的身段、相貌,正要表態,她那不開眼的兒子便推門而入。

  孫幼娘便指著他對秦二郎道:「你自去問他吧!」

  小乙哥一頭霧水:「何事問我?」

  秦二郎撓了撓頭,心想這莫非是天意?於是他將方才之事告訴了兒子。

  秦琪聽完,想起那嫵媚誘人、又可愛似阿狸的曹娘子,居然打了個寒戰。

  他連連擺手:「爹,那曹娘子一看就不好惹,再說官家也未必會同意,此事就此作罷吧。」

  秦二郎蹙起眉頭:「那潘太君那邊,你要如何拒絕?」

  秦琪脫口而出:「爹,公主是正妻,曹家又是勛貴,官家一定不會同意!」

  秦二郎搖搖頭:「小乙,這你可就想錯了。

  曹琮曹儀叔侄,如今都是一方重將,曹家又世代忠良,只是做妾而已,官家一定樂見其成。」

  小乙哥懵了。

  居然還有這種騷操作?這萬惡的舊社會!

  他提醒道:「爹,妾地位比婢女高不出多少,曹家真捨得?」

  秦二郎聳聳肩:「這是趙真人親口轉述潘太君的原話。」

  秦琪暗罵:這牛鼻子果然沒走!

  秦二郎提醒兒子:「小乙,你也莫忘了,官家理虧!」

  秦琪捂住臉:真是自作自受!

  他頗為無語。

  我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秦二郎嘆了口氣:「小乙,明早你還要晨練吧?」

  他這思維跨度讓小乙哥沒反應過來。

  「是啊爹。」

  「那你就別給我們做早飯了,跑快點兒去府城曹家,就當晨練吧。」

  秦二郎搖了搖頭。

  「好好想想怎麼拒絕潘太君吧,她可是鄭王的女兒、曹武穆的娘子,脾氣爆著呢!」

  他言下之意是:若你沒有合適的理由,人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小乙哥有些絕望:「爹,曹娘子為何始終不死心?」

  秦二郎以關愛智障的表情冷冷地瞥了兒子一眼,逕自去洗漱。

  孫幼娘噗嗤一笑:「該!誰讓你鬧出的動靜這般大!你莫非忘了,曹娘子的叔公和爹爹如今都在西北!」

  秦琪懵了:「娘,曹娘子不是武穆公的孫女?」

  孫幼娘以手撫額:「曹僖今年才多大?他能有一個19歲的丫頭?」

  曹僖是曹瑋的長子,今年才三十四五,其大哥曹儀今年五十三歲,他們的八叔曹琮,僅比他大侄子曹儀大三四歲。

  這裡我額外插一句。

  曹娘子與任麗燕同歲,趙綺穎比她們小一歲,耶律槊古要小她們兩歲。

  所以,有一件事情極為奇怪。

  秦琪明明比耶律槊古還要小一歲,但這些姑娘們都喊他小乙哥。

  這是為什麼呢?

  秦琪聽完老娘的話,瞬間懂了。

  早在去年七月,曹儀便盯上了自己,而且,他封爵後,便與孫繼鄴同在陝西路鎮守邊界。

  他八叔還是環慶路邊帥,與大舅孫繼鄴同級。

  可憐自己還上趕著給他們叔侄送烈酒、送新食品、送馬車刀劍狙擊弩…

  這若不是找死,還有什麼算找死?

  等等,潘太君啊潘太君,人家曹娘子是你侄孫女,又不是親孫女,你老瞎摻和啥?

  且慢…按照歷史,再過兩年,曹儀要掛,曹琮也沒幾年可活。

  發愁!

  高繼勛年事已高,過兩年死那是壽終正寢,你倆沒過六十的算啥?

  孫幼娘見兒子愁眉苦臉,忍不住莞爾一笑。

  「小乙,要不咱就納了那曹娘子如何?反正她也是妾。」

  秦琪搖搖頭:「娘,不行啊。燕子那小脾氣您還不知道?曹娘子一旦進了門,咱家還能有安生日子?」

  孫幼娘也嘆了口氣:「那你慢慢想辦法吧,娘先去睡了。」

  小乙哥心態崩了。

  哦,合著你們都不反對啊?潘太君是不是給你們好處了?

  唉!我可憐的燕子。

  他正在想要不要拖上一拖,屋裡傳來秦二郎的聲音。

  「小乙,明日卯時中趕到曹府!趙真人還等著你的消息呢。」

  秦琪無語:「爹,那個時辰,人家曹家根本不見客吧?」

  秦二郎憋著笑的聲音響起:「不錯!那個時辰誰也不見客。」

  小乙哥剛要鬆口氣,便聽自己老爹憋著笑道。

  「可你在曹家人心裡,壓根不是客!你都不用帶拜貼,早飯人家都會給你做出來。」

  秦琪揉了揉眉心:「爹,明兒我能不去嗎?」

  「似乎不能!官家還在等趙真人的消息。」

  小乙哥想哭。

  他老爹無情地補上一刀。

  「你還是不是條漢子?真給咱爺們兒丟臉!見老人家一面而已,多大點兒事?」

  小乙哥躺平了。

  他找出一副做工精美的老花鏡,小心翼翼地裝入沉香木盒中,吹熄蠟燭躺平睡覺。

  秦二郎臥室內。

  「二哥,那曹娘子的師父到底是誰?曹娘子有何特長?」

  孫幼娘壓低聲音問道。

  秦二郎嘆了口氣:「娘子,我曾為此事卜過卦,卦象吉凶難測,為避免增加變數,我還是不說為好。」

  孫幼娘悚然一驚:「凶?何來的凶?」

  秦二郎搖頭嘆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小乙無論如何選,吉凶都難測!燕子愛吃醋,那耶律娘子就能容忍?」

  孫幼娘默然片刻後道:「那不都是凶?」

  秦二郎搖頭:「不一定。小乙總為他人著想,所以吉凶存乎一心。爹算了一輩子,卻始終沒有算準人心!

  他當年若能猜准太祖心思,又哪裡會有如今這許多事端?好在他老人家大徹大悟,這才…哎喲!你幹嘛咬我?」

  孫幼娘用力咬了秦二郎胳膊一口,恨得咬牙切齒。

  「都怪你!你瞞得老娘好苦!小乙若有個三長兩短,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秦二郎默默下床,找出紗布包紮住鮮血淋漓的手臂,長長嘆了口氣。

  「娘子,我也害怕!小乙好轉前的那晚,我曾夢見爹…」

  孫幼娘打斷了他的話:「二哥,爹給你託夢了?他當時怎麼說的?」

  「他說,苦盡甘來,咱家、大宋、這天下有救了!他終於可以瞑目。果然,第二天,小乙便好轉了。」

  他霍然轉過身,透過蠟燭昏黃的光芒,孫幼娘分明看到,秦二郎熱淚盈眶。

  「娘子,那天中午,任二郎來之前,我的確想過,舍了這差使,去馬太公那兒賣身為奴,犧牲我的命格,以祈禳之術換取小乙平安…我…我…」

  他語氣哽咽,最後泣不成聲。

  孫幼娘懂了。

  這沉默寡言的漢子,對兒子的愛,絲毫不亞於外向的自己。

  她也哭了起來,夫婦二人緊緊相擁,壓低聲音痛哭流涕。

  對此毫不知情的秦琪,輾轉難眠,不知何時才沉沉睡去。

  未至卯時,他便被噩夢驚醒。

  先是孤苦無依的耶律槊古,流著淚對他訴說著委屈;隨後是重生的任麗燕,向自己控訴命運的不公。

  他擦了擦額頭冷汗,穿戴整齊後匆匆向真定府城跑去。

  他決定對潘太君敞開心扉,以一片真心打動那位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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