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路上的信 整合酒樓

  耶律槊古聞言,不但沒有驚惶失措,反而甜甜一笑。

  「皇兄放心吧,小乙哥一定有辦法的!這種小事,根本難不倒他!」

  這姑娘沒救了。

  就連我這說書人,都不知她這蜜汁自信從何而來。

  耶律宗真顯然也不信。

  他啞然失笑:「這樣吧,小妹。小乙若能破局,朕便允許你堂堂正正與他來往,如何?

  只要他能破局,你想去找他,儘管去便是;他若來你的懿州,朕也只當不知!」

  這廝果然猥瑣。秦琪若連這個難題都能解決,蕭孝忠還能難住他?單論胸襟格局,他可比趙禎差遠了。

  耶律槊古將事情實錘:「皇兄答應過妾,允許妾出使汴京!」

  耶律宗真頷首:「一碼歸一碼,這是兩件事!朕也想看看,若朕提出討要小乙這個兇手之時,南朝義兄的反應到底會如何。」

  耶律槊古指了指醬碗:「皇兄,請盡情享用美食。」

  耶律宗真愕然:「小妹,你對他竟如此有信心?」

  耶律槊古美眸如啟明星一般煜煜生輝,笑得如百花盛開般美艷動人。

  「皇兄,那封信寄出去了嗎?」

  耶律宗真竟被她驚艷到有些失神。

  他蹙眉頷首:「若無意外,最晚四日後,小乙便能收到那封信。

  小妹,你與小乙相識不過數日,竟真的愛上了他?」

  耶律槊古並未答話,只是痴痴地望向西南方,那是真定府的方向。

  耶律宗真濃眉蹙得更深,重重嘆了口氣。

  同一時間,任大郎家中。

  任二郎問出那個問題後,秦琪只是淡淡一笑,並未追問。

  因為,耶律槊古在信中,已經將她對《三國演義》的讀後感告訴了他。

  他下意識地望向東北方,那是她的方向。

  這對戀人,在同一時間,目光在跨越千里後交匯。

  二人腦海中,同時浮現出彼此的身影。

  一旁的任麗燕追問:「二叔,您別賣關子,那潘娘子才情一定不差,她是如何說的?」

  任二郎粲然一笑:「潘娘子的才情,在汴京城都算小有名氣。

  她說,這《三國演義》將成為這時代濃墨重彩的一筆,註定要流傳千古。」

  秦琪暗暗撇嘴。

  這不是廢話嘛!還用她說?絲毫乾貨都沒有,這也算有才情?

  還是我家小乖乖有才,她一眼便看穿了我的意圖。

  他正待將思緒飄飛到中京,又聽任二郎道。

  「她還說,這部三國,是鼓勵女子奮發自強的奇書,是重塑武者精神魂魄的神藥,是拯救大宋文強武弱的良方。」

  秦琪俊目一亮。

  這潘娘子有點兒意思!難怪她能以女子之身,讓潘樓穩居汴京七十二正店前十。

  大宋女子是可以做生意,但終歸遠遠不如男子方便。

  最起碼一點,女子要如何應付開封府和開封縣官吏?

  官員無妨,潘樓一定有上層關係。

  但胥吏都是連骨頭都能榨出油的主,而且人家自成體系,根本無懼你上層的關係。

  除非你認識汴京江湖某位大佬,否則,即便你與某位相公穿同一條褲子,也毫無卵用。

  胥吏既不勘磨又做不了官,而且官員們施政,都要靠他們在基層執行,所以他們有恃無恐。

  潘娘子能讓潘樓穩居前十,說明人家完全能擺平胥吏,這個娘子不簡單!

  他聯想到了某客棧的老闆娘金掌柜,不由打了個寒戰。

  難怪她前夫早亡,任二郎藥丸!

  於是,小乙哥念頭通達了。

  哎呀呀!任二郎你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哎呀呀!爽!

  你任二郎這麼坑你侄女兒,活該你有此一劫。

  也罷,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不把你寫成反派了。

  至此,三人才正式進入議題。

  上一章提過,潘樓的主要客源,是書生文士,這些人包含了太學的學生們,那些人不但不差錢兒,而且都是憤青。

  所以,潘樓可以預熱《三國志話本》。

  其中的詞曲,很快便會傳遍開封府,在這信息不暢的時代,這股熱度會持續很久。

  待其充分發酵後,《白蛇傳》也剛剛演完。

  這就形成了無縫銜接。

  與這幾家正店合作的腳店、茶社說書,仁和店、潘樓預演《三國演義》,互相拉動熱度,一定會為大宋帶來一大波武魂復甦的浪潮。

  最起碼,能扭轉「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這個惡俗。

  任二郎躊躇再三,最終還是沒說出真相。

  任店的名聲,委實有些尷尬,那兒的小姐姐們有些開放,若遇到心儀的郎君,人家會主動敞開風情萬種的胸懷。

  那種風月無邊之所,與《三國演義》的風格有些不搭。

  所以,任二郎準備在任店預演《長生殿》。

  這種旖旎曖昧之戲,結合任店那種私密性極佳的包廂式風格,再合適不過。

  任店的客源以豪商巨賈以及江湖豪客居多。

  這等人物來此銷金之所,喝著烈酒唱情歌,小姐姐們再曲意逢迎一二,最容易發生贖籍之事。

  若再搭配那愛情戲甜到發膩的《長生殿》,天啦嚕,任店一定會引發大規模大範圍贖買事件!

  這麼一來,無數小姐姐豈不是要競相來投?小姐姐們自年幼時便苦練歌舞曲藝、詩詞歌賦,為的是什麼?

  若家境不錯,誰會做這等差使?這又不是笑貧不笑娼的時代。

  既然任店更容易讓小姐姐們實現嫁入好人家的人生理想,誰還能坐得住?

  那麼,長此以往,任店豈不是要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任二郎聽著小乙哥的規劃,心中瘋狂打著如意算盤。

  任麗燕見二人聊得熱鬧,當頭澆下一大桶冰水。

  「二叔,小乙哥,你們難道就不想想,其他酒樓會不會抱團抵抗?」

  叔侄二人同時搖頭:「放心!他們無法複製。」

  任麗燕正待追問,小乙哥便耐心為媳婦兒解釋起來。

  「燕子,其一,編曲他們不成,好的戲班子都在咱們手上;其二,酒水他們更不行;其三,食材他們從何而來?」

  餐飲業的關鍵核心,當然還是餐飲本身。

  你戲演得再好,引流足夠到位,但酒不香醇菜不美味,你的營收從何而來?

  客人好歹點幾個菜,隨便點一壇酒,坐著看戲到天亮,你橫不能趕人走吧?往後你生意還做不做?

  所以,別說任家上下,就連吃瓜六人組,都絲毫不擔心這個問題。

  潘娘子之所以答應得這麼痛快,恐怕也有這麼一絲隱憂在其中。

  任仁濟是敞開門做生意不假,但人家占據價格和成本優勢,你七十二正店若搞惡意競爭,最後吃虧的是誰?

  趙允讓恨任二郎恨得要死,不也得乖乖從任仁濟進貨?

  任二郎入主任店後,一不打價格戰,二不搞壟斷,三定位分明,我只做特定人群的生意,這已仁至義盡。

  你們要打擊人家,總要師出有名吧?

  莫非要給任二郎安個沒文化的帽子?任二郎是沒文化不假,但秦小乙有啊!

  由是,汴京七十二正店就這麼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均衡。

  樊樓如今不但已大不如前,而且仁和店與任店聯合,誓要將樊樓拽下王位。

  太和樓、太白居、潘樓等一眾老牌名店,只能勉力穩住前十,難做寸進。

  或許是因為與小乙哥負距離接觸多日,任麗燕如今的智商斷崖式飆升。

  「二叔,這麼說來,潘娘子好深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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