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汴京酒樓欲起風

  李昭亮跟在李用和身後,帶著討好的笑容,在任店見到了新晉真定縣開國伯任昭輝,也就是任大郎。【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他女兒如今貴為郡主,當爹的也不能太寒酸,是以趙禎賜給了他一個開國伯。

  反正他們哥仨已經足夠亂,再亂一些也無妨。

  由是,雖然李昭亮是紫袍,但他在面對任大郎這緋袍時,卻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反正大家都是官家的心腹,誰也別笑話誰。

  他態度謙卑,任大郎也不敢托大,這可是大宋「不敗戰神」、趙三大舅哥李繼隆的兒子,而且他還是趙禎的表叔。

  李繼隆在世時,打誰贏誰,李繼遷、耶律休哥等這時期一等一的名將,都是他手下敗將,他還生擒過李繼捧,也就是趙保忠。

  這位英雄的兒子,試問誰敢怠慢?

  所以我這說書人就不明白,那群說大宋誰都打不過的人,有沒有看過《宋史》、《長編》、《宋會要輯稿》、《涑水記聞》…

  現在印刷業這麼發達,這些書真的不貴。

  即便你們不想破費,也可以到圖書館免費借閱;就算你們不想去圖書館,總有手機吧?

  否則你們是怎麼在網上破口大罵、抹黑這些英雄們的?

  你們有罵人的時間,為何不多看看書?知識就是力量,這是真理。

  既然你們吹唐黑宋,我也不妨告訴你們,弱宋就是在給你們所吹的李唐買單。

  若非趙二來了個杯酒釋兵權,或許會有八代二十國,十代五十國,甚至再來一次五胡亂華!

  始作俑者,正是被你們吹上天的李隆基,是他一手造成的藩鎮割據!

  這時期有多亂?趙二當了十年官家後,居然還有人打賭,說宋沒幾年就會被其他政權替代。

  因為,後漢四年就完犢子,後周也不過十年國祚。

  萬幸趙二杯酒釋兵權,將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的武將們打入泥潭,不然哪裡會有後邊封建王朝的巔峰:仁宗盛治?

  可惜趙二還沒來得及將武將的地位抬高几分,便捱了趙三一記背刺。

  大宋真正將武者的脊樑打斷,也正是始於衙內趙三。

  趙三與趙二完全不同,他不是武者出身,他就是趙衙內。所以說,宋之亡,始於趙三。

  這不算水文,因為事關秦琪,不,準確來說是趙誠穿越之謎。

  我劇透一下。

  秦萬良與杯酒釋兵權的當事人之一,渤海郡王高懷德有極大關聯。

  言歸正傳,任大郎深深一揖:「見過李馬帥!」

  李昭亮避開他這一禮,老臉上堆滿和煦的笑容。

  「大郎不必客氣!你我同為官家腹心之人,理當同舟共濟才是。」

  任大郎早已知道他的來意:他是想在任店參上一股。

  任大郎暗暗搖頭:汴京人眼界不過爾爾。

  他笑容可掬地躬身行禮:「二位公爺,下官做東,咱們尋一僻靜包廂詳談如何?」

  這兩個姓李的國公自無不可,於是三人吩咐護衛守好門戶,進了一處幽靜所在。

  咱們再來看看小乙哥。

  由於任二郎危機公關做得及時到位,而且小乙哥趕來及時,任麗燕並未發現端倪。

  當然,撒撒嬌發發嬌嗔自然在所難免,誰讓燕子的撒嬌技能早已點滿了呢。

  於是乎,猝不及防的任二郎被撒了一身狗糧。

  緊緊偎依著秦小乙的任麗燕驟然開口。

  「二叔,您與那潘娘子如何了?她願做妾了嗎?」

  小乙哥俊目一亮:「二叔,潘娘子是誰?可是營妓?」

  任二郎識破了他的險惡用心:「我呸!二叔如今是官,怎能與營妓交往親密?」

  營妓就是官妓。

  依《宋刑統》,官員私下與營妓那啥啥,屬於貪污罪的一種,是要貶職流放的。

  法定節假日,官員可召營妓表演歌舞才藝,但也僅此而已。

  我這說書人第n次強調:這不是大明。

  大宋的官妓以及酒樓的酒糾,也就是歌妓,都是相對自由的。

  她們的日常工作與如今的女藝人類似,才藝遠非女藝人可比。

  輕吟慢唱、填詞作賦、曲藝舞蹈,對人家來說都是基操。

  有那不正經的想狎玩?對不起,請到低級的勾欄瓦舍找那兒的小姐姐,這項業務不在營妓和酒糾的工作範圍內。

  人家是高級的賣藝人,誰敢唐突佳人,都不用第二天,當晚就會被錄入七十二正店黑名單。

  話說回來,人家酒糾願意…那就另當別論,比如深受小姐姐們歡迎的柳三變,他是汴京城白嫖典範。

  白嫖,指的就是字面意思。

  而且,若郎有情妾有意,男方贖買了女方的樂籍,娶回家做妾也是極好的。

  當然,前提是男方的髮妻沒意見。北宋女子的地位,遍觀歷朝歷代,算是極高的。

  男方的髮妻若不同意,官府也沒脾氣。民事糾紛…您兩口子關上門解決去吧,請恕我們不能立案。

  您啥時候談攏了,啥時候過來找我們贖買便是,我們大門永遠敞開。

  所以說,若任二郎看上營妓或者哪家酒樓的頭牌女藝人,咳咳,頭牌歌妓,跟任二嬸談好,贖買回來即可。

  這事兒不但不丟人,反而是美談。

  但贖買前,任二郎不能與營妓太過親密,你任二郎不能私占國家供養的女藝人,我們要為納稅人負責。

  任麗燕見任二郎吃癟,噗嗤一笑百媚生。

  「二叔,活該!誰讓你嘴賤!」

  任二郎仿佛吞了一隻蒼蠅。

  我特麼是真的賤!我吃飽了撐的來找他倆商量事兒!這不是沒氣找氣受?

  唉!罷了,誰讓咱有求於他呢!

  秦小乙見好就收:「二叔,那潘娘子是哪家頭牌?」

  任二郎深深吸了口氣,勉力壓抑住心頭怒火。

  「潘娘子是潘樓的女東主,老掌柜的獨生女!

  她官人是贅婿,去年死了。二叔看中了潘樓,想與她談合作,她一直沒點頭。」

  秦琪懂了。

  「哦,二叔,您這是想財色兼收?」

  任二郎忍無可忍,拍案而起。

  「放屁!老子行的正坐的端,豈是乘人之危的無恥小人!」

  秦小乙聳聳肩:「那潘娘子又是怎麼回事兒?」

  任二郎有些氣急敗壞。

  「她老父親,也就是老掌柜的開出條件,說只要我能打動潘娘子芳心,便將潘樓作為潘娘子的嫁妝送給任家。」

  秦小乙無情補刀:「二叔,您別做夢了!人家老掌柜看出來了,你不是那塊料,人家這是婉拒!

  人家老掌柜肯定還想招上門女婿,畢竟誰也不想絕嗣不是?

  既然您做不了贅婿,就別再繼續打人家潘樓主意。」

  任二郎毫無徵兆地放聲大笑起來。

  「小乙,哈哈!潘娘子同意了!」

  哎呀呀!太爽了!老子總被小乙打臉,今兒終於成功打回去一次!

  好感動!

  秦琪愕然:「怎麼可能?那潘娘子是瞎?還是傻?哦,我懂了,她前任是因為她太傻,所以被氣死的吧?」

  潘娘子的前夫是不是被氣死,任二郎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被這混小子氣死了。

  你瞧不起誰呢?老子就這麼沒文化?

  他振振有詞:「小乙,二叔如今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他這三國典故張嘴就來,可見平時沒少看三國話本。

  秦琪哂笑不已:「那好,二叔,您隨便填首小令吧。如夢令、思佳客、卜算子、西江月,隨便什麼詞牌都行。」

  任二郎頓時蔫了。

  任麗燕暗呼痛快。

  要不是二叔嘴賤,那什麼騷古怎麼可能被引過來!

  她若不來,官家怎麼可能允許公主和郡主同嫁!

  二叔真討厭!

  於是她也狠狠補刀:「二叔,您不會是用《三國演義》打動的潘娘子芳心吧?」

  那劇本中,對女性角色不吝筆墨的描寫,確實極易討女子歡心。

  小乙哥為女性角色,設計了許多出大女主、甚至是女性獨角戲。

  許多女性形象深受女讀者喜愛。因為三國正史中,許多女性,確實決定了歷史走向。

  王異便是其中之一。

  那什麼騷古,還有那俠女郡主,就是因此更愛小乙哥的。

  臉皮與小乙哥有一拼的任二郎並未否認。

  「小乙,你可知潘娘子是如何評價這個劇本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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