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郎捋起袖子,語氣兇狠。【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你想說什麼?」
「一個公主一個郡主進門,您就不怕燕子傷心?」
秦小乙擦了擦嘴角血漬,語氣毫不猶豫。
呂夷簡繼續背黑鍋:「小乙,你與那契丹公主談情說愛之時,可曾想過任氏的感受?」
難怪趙禎如此急迫!原來如此!他覺得一個公主不夠,還得再加上個郡主才能防住我。
秦小乙恍然大悟。
我懂了!他是擔心燕子與耶律槊古沆瀣一氣。別忘了,耶律槊古可是有頭下軍州的小富婆!
難怪趙禎對開鑿灌渠之事毫不猶豫!
任大郎!你可真坑啊!
他乜了任大郎一眼。
任大郎有些心虛,他不動聲色地緩緩挪進了人群。
秦小乙大腦功率再次全開:這局要如何破才好?
任大郎不心疼燕子不要緊,交給我來寵!
可問題是,如何才能打消趙禎的猜忌?真娶了那海棠仙子?
唉!我太難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和江湖。
他完全沒有應對這種事情的經驗。
所以,他只能憑藉他前世與官員們交往的閱歷、以及他從小和爺爺行走江湖的經驗來解決問題。
問題的關鍵還是信任。
托任大郎的福,趙禎不相信自己與耶律槊古清清白白、乾乾淨淨,是非常純潔的男女關係。
好吧,這事兒連秦琪自己都不信。
他一想起可憐的蕭觀音,就忍不住心疼耶律槊古。
這…若不算愛情,還有誰相信愛情?
所以,他也有些心虛。
然而,問題在於:
耶律槊古畢竟遠隔千里,她又是有夫之婦,燕子不但未將其視為威脅,反而經常用此事撒撒嬌、博博秦琪同情。
福康公主也沒有任何問題。燕子擔心自己官人引起官家猜忌,所以她時常勸秦琪尚公主。
但趙綺穎算怎麼回事兒?
你們一個姑媽一個侄女,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字,往後燕子的日子可怎麼過?
秦小乙頭疼不已。
呂夷簡瞬間由紅臉轉為白臉,笑著打起圓場。
「小乙,你是擔心任氏?此事不難,由官家下旨加封任氏為命婦、勸誡公主及郡主即可。你看如何?」
事實證明,呂夷簡能穩居相位數十載,絕非偶然,他已將秦琪的話頭全部堵死。
杜衍為趙禎送上助攻。
「小乙,無論公主還是郡主,嫁到秦家,就要守秦家規矩。
再說,孫娘子精明強幹,有她看顧後宅,任氏焉能吃虧?」
秦琪絞盡腦汁,也未能想出比與皇室聯姻更靠譜的辦法,他只好認命。
他總不能改姓趙…好吧,雖然他前世確實姓趙。
總之,為了博取趙禎信任,僅憑一個未生的福康遠遠不夠。
是故,趙綺穎,他不能不娶。這已不是政治任務,而是關乎秦家存亡的大事。
這也就是趙禎,要是換成陰陽怪氣的趙三…秦小乙大概已經小命不保…
不,若他穿越到趙三朝,他早就打著為趙二復仇、立趙德昭為帝的旗號反特麼的了。
潘美、曹彬、高懷德等一眾猛人,一定會積極響應他…呃,扯遠了。
秦琪既對此無可奈何,又暗自慶幸自己穿越到了仁厚寬宏的趙禎朝。
於是,他躺平了。
「官家,既如此,臣可否討一道封任氏為某國夫人的聖旨?」
他這是作最後的掙扎。這某國夫人,相當於北宋男子的某某郡開國公,明清的一品誥命夫人,地位極其尊貴。
好吧,雖然這封號與公主和郡主不可同日而語。
趙禎不假思索:「准!」
如此恩而不費之事,他何樂而不為?
秦小乙腦洞大開:「官家,可否封孩兒娘親為某國夫人?不然她壓不住兩位龍女。」
趙禎一不做二不休:「准!」
秦小乙徹底鬆了口氣:老爹,對不住,您的沒卵用的食邑一萬多戶、食實封一千多戶的某某郡開國公,還得再等等。
得,看在人家趙禎這麼給面子的份上,咱領旨謝恩吧。唉!這萬惡的舊社會!
趙禎見他領旨謝恩,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
「小乙,你是想年底與她們一起成親,還是先與任氏成親,等明年再娶壽寧郡主進門?」
這問題也就趙禎問得出來,若換成其他皇帝,恐怕已直接下旨。
秦琪不假思索:「官家,孩兒對不住任氏,是以想與她單獨成親。」
趙禎頷首:「也好!朕便按你的意思下旨。」
幞頭下,秦琪額頭冷汗驟然涔涔而下。
他霍然跪倒:「官家,孩兒惶恐!一切但憑官家做主!官家若對孩兒有何要求,儘管提出來便是。」
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趙禎擺出如此姿態,殊為可疑!自己若再作死下去…會不會被禁足於汴京?
那簡直太可怕了!
果然,趙禎含笑道:「小乙,你只要與那耶律槊古斷了來往即可!」
秦琪暗暗嘆息:趙禎果然極度缺乏安全感。這孩子真可憐!
他這句話若說出口,大概率會被趙禎派去廣州參與造大船,也就是流放五千里。
他試探問道:「官家,鴻雁傳書可不可以?」
趙禎果斷搖頭:「不可!朕說的斷往來,指的就是斷絕所有聯繫!」
秦小乙默默盤算一番。
若一切順利,契丹國內如今正亂作一團。
耶律宗真勢必要爭取蕭孝穆和蕭孝忠支持。
萌妹子若夾在自己與她老頭兒蕭孝忠中間,也的確難受得緊。
罷了,看在趙禎如此可憐、又如此低聲下氣的份上,老子賣你個面子吧!
我告訴你趙禎,這也就是你,要換成你爺爺,或者你那神神叨叨的老爹,老子早反特麼的了!
看官們可以將此理解為:你給我等著,老子遲早給你好看!
也就是說,秦琪只是在心裡默念了一句狠話…
他當即叩首:「孩兒遵旨!」
看官們看懂了吧?這些話他只敢在心裡默念。在挨過社會毒打後,小乙哥求生欲一向極強。
旋即他道:「官家,孩兒急於找張知府協商開鑿灌渠之事,故而想連夜趕回真定。」
趙禎笑著揮揮袍袖。
「此事不急於這一時,既然二府三司都已不得入,便有勞諸位愛卿於此地擬旨。
明晨大朝會,由葉愛卿提出此事,集百官智力完善一番後,朕即刻下旨。」
趙禎特別強調:「小乙,明日朝會你不必參加。辰時中在西華門外等候,退朝後朕便去彼處接你。」
秦琪恍然,趙禎是要讓自己做欽使,走陸路至趙州和真定府宣旨。
已站起身的他躬身行禮:「孩兒遵旨!」
趙元儼早已等得焦急萬分,見趙禎叮囑完畢,他便迫不及待地開口。
「小乙,今晚你留宿王府如何?」
秦琪無語。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怕我被拐走還是怎地?
契丹的飯哪有大宋香!再說,我可是要做王爺、娶公主…
等等,這順序怎麼反過來了?
哦,趙禎已經看出來我能當王爺了,他是怕我娶了契丹的公主,到契丹當南院大王。
所以,這是我自己的鍋?唉!該死的趙三!
趙三這次淪為了工具。
他一邊以吐槽的方式宣洩壓力,一邊拱手道:「王爺,此事不妥!事關皇室體面,王爺萬不可如此。」
在程氏兄弟年幼、朱熹還有一百年投胎的這個年代,是儒學最衰微的時期。
經歷五代十國五十多年戰亂,儒學遭受重創;而且眾所周知,趙二迷信,趙恆信道,不水文。
所以,這時期大宋的社會風氣,有些放飛自我。
這一時期的女性地位,也是神州封建王朝中最高的一個時期。
李唐開放?拜託,那是信拜火教的波斯和信景教的拜占庭胡姬開放,大食胡姬都要保守許多。
李唐女子的地位,真不如北宋真宗仁宗兩朝。
劉娥一個擅玩銅錢的平民都能當上皇后,這在世族當道的李唐,可能發生嗎?
所以,趙元儼提出的問題完全符合民俗,但秦琪不能答應。
那海棠仙子那般好看,萬一我們擦槍走火怎麼辦?你們老趙家還要不要臉?
秦琪才不會立於危牆之下。
趙禎拍板:「既如此,小乙你自便吧,八皇叔,咱們出去看戲。」
說完,他負手緩步踱出這包廂,趙元儼只好不情不願地跟上,他後面是第三個岳父任大郎。
秦琪關緊包廂門,轉過身拱手道:「諸位相公,如今小乙尚有一件至為關鍵之事,需向諸位相公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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