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綺穎一怔,忙不迭行禮:「皇兄有何旨意?」
趙禎有些無奈,只好重複了一遍他剛才的問題。【Google搜索】
「皇妹,你是想年底與任氏同時嫁給小乙,還是等到明年,朕為你辦一場盛典?」
趙綺穎愕然,隨即大喜。
「皇兄同意妾與小乙婚事?皇兄放心,妾一定努力相夫教子,與小乙一起,輔佐皇兄開創盛世!」
趙元儼別過臉,不忍直視女兒那仿佛在發光的俏臉。
趙禎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不忍心將真相告訴這天真爛漫的美少女。
堂堂郡主做妾…好吧,雖然名義上是平妻,但那不還是妾?
這事兒…面對這驚喜交加的妹子,趙禎竟羞於啟齒。
任大郎嘆了口氣,默默背起這口大黑鍋。
「郡主殿下有所不知,官家已下旨封小乙為駙馬都尉。
但官家深知殿下垂青小乙,故而也將殿下許配給了小乙。」
他垂首拱手,不敢直視這人比花嬌的美少女。
趙禎暗暗嘆息,做起了好人。
「皇妹,你若不能接受,朕這便收回旨意。你若可以接受,朕承諾,你只是名義上的平妻,實則與公主地位等同!
此外,朕已下旨封皇妹為壽寧郡主。皇妹大可不接受此姻緣,朕准皇妹自便!」
趙綺穎瞪大了美目,她顯然沒聽懂。
此時,趙元儼不能不開口解釋。
「穎兒,官家雖尚無公主,但官家已與小乙定下婚約,等公主將來及笄便與小乙成婚。你能否接受此事?」
趙綺穎聽懂了。
隨即,她問出一個讓大家都陷入沉默的問題。
那邊廂,兩位負責為大宋理財的計相追問秦小乙。
「小乙,你所說線膛炮,造價如何?將來若在將作監量產的話,又該如何運輸?」
「還有,這線膛炮,應該如何分配?西北那兩路,總共需要多少?」
這兩個問題,秦小乙一個都答不上來。
他只出了線膛炮的圖紙和設計,還沒有進行初試,成本這個問題他無從計算。
第二個問題更扯。
西北戰局瞬息萬變,這種問題難道不應該由臨陣應敵的武將們來決策?
所以大宋明明不缺強將,卻總是打不成勝仗。
從趙三開始,皇帝和文官都成了神奇的戰場遙控器。
問題是這個時代既沒有網際網路,又沒有無線電,你如何做到實時指揮?
你當這是在打擼啊擼,還是打農藥?給你個狄青,你就能操作他打碎敵方水晶?
縱觀大宋一朝,自趙三起,皇帝和文官對武將的防備…我能水百萬字。
還是那句話,就如秦小乙面對三冗問題一般,他根本不想去改革這一弊端。
有這時間,他不如努力建造高爐,加速升級線膛炮。
對待大宋痼疾,秦小乙根本不想改變。老子把科技給你拔高到十八世紀西方水準,生產力給你提升幾百倍,你這一大堆毛病還算毛病?
就像他前世某個狠人名醫一般,老子不管你什麼病,我就一心把你氣血給你調到比正常人還旺盛。
你吃得飽睡得香,走路還賊快,久而久之,你還有病嗎?怎麼可能?
您說他這辦法簡單粗暴?不!恰恰相反,他能把病重之人氣血提高到這種程度,一般的名醫根本不可能做到!
這需要對《內經》研究到極高深的程度,且必須九針、灸爇、導引按蹺、毒藥和砭石五術並用才能做到。
他前世的爺爺就對此君讚不絕口,並且一再表示自愧不如。
秦小乙用的就是這個套路。
我有這能力用如此簡單粗暴的辦法,在十幾年內治好大宋的頑疾,何必再慢騰騰地治療?
他在第一卷末尾問星空時,便已經打定了主意。
是以,他組織了一下語言,便緩緩開口。
「兩位相公,小乙如今也不知。咱們等高爐建起來再精算一番如何?」
前文提過,線膛炮量產的前提,是有高爐;建高爐的前提,是秦琪設計並造出精準的測繪儀器。
繪圖再精準也沒卵用,只有以經緯儀定點,再測准標高、點距和傾角,才能保證高爐建造時的精準度。
這可不是航海,只要測准大略數值就行。
高爐內部高溫高壓,它只要壓力稍不均衡,就會變成炸彈。
這件事已困擾秦小乙許久,他正在一點點攻克研發壁壘。
他只恨自己沒有金手指。
儘管他那十張三國志面板都放不下的知識和技能,已經足以秒殺幾百萬穿越眾。
在一旁一直未發言的王隨,默默伏案記下最後一筆後,終於抬起頭。
「好了!老夫已全部記下!小乙,這算不算你為大宋制定的五年計劃?」
秦琪微一錯愕,旋即微笑頷首:「算!小乙保證!五年後,一定給官家和諸公一個全新的大宋!」
他很欣慰。若他穿越到大明,不管皇帝是誰,只要不是賊有魄力的朱洪武,他早就反特麼的了。因為思想被禁錮的犬儒太多!
還是大宋好啊!
范文正公,您老不必再琢磨新政了。
因為,五年後您會發現,大宋所有的問題都已不再是問題!
只有發展重工業才能強國富民,才能保持世界第一大國地位!
而且,重工業提上去後,輕工業還叫事兒嗎?
他已決定,將自己的作息時間改為朝五晚十,中午小憩兩刻鐘。
因為,大宋…不,神州…不,整個地球,都在等著自己去治療。
他笑得格外燦爛:「諸位相公們,第一批鋼材,咱們打造新式農具!小乙的目標,是小麥畝產六石、水稻畝產七石。」
晏殊激動得渾身顫抖。
「小乙,真有這種可能?若當真如此,實乃天下生民之大幸!」
秦小乙笑著頷首,心中卻頗不以為然。
這就把你們嚇到了?若你們見識到土豆和紅薯的畝產,你們豈不是要發瘋?
饒是呂夷簡極有城府,此刻也按捺不住,他一把拽起秦琪的手便向外走。
「走,孩子,跟老夫面聖!」
這次面聖方便,趙禎就坐在看台最上層。
於是,下一齣戲尚未開鑼,在座的王公貴人們便見識到了戲台外的另一齣好戲。
只見,一眾紫袍相公,簇擁著一個綠袍大員,湧上了官家所在的看台。
觀眾們,尤其是吃瓜六人組,集體嗨了。
「哎呀呀!老夫等了半個多時辰,終於等到這一幕了!」
「老郭老郭,咱們要輸,相公們一定是請求官家收回旨意的!唉!可惜了老夫珍藏多年的柯亭笛!」
郭承佑死鴨子嘴硬:「不急!長夜漫漫,總會有轉機!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方才,趙綺穎問道:「皇兄,此事若小乙不同意怎麼辦?還有,婚後妾是該叫皇兄還是叫皇叔?」
後一個問題好說,前一個問題…讓他們幾人集體沉默。
以他們對秦小乙的了解,這種可能性…簡直是一定的!
所以,見紫袍們簇擁著那熟悉的綠袍走過來,趙禎心中慌得一批。
呂夷簡遙遙拱手:「官家,臣等有事相商!」
趙禎強作鎮定,淡淡道:「何事?」
呂夷簡看了看四周的吃瓜人,笑道:「官家,此地說話多有不便,不如…」
他給趙元儼使了個眼色。
這岳父三人組心中同時「咯噔」了一下。
趙綺穎俏臉上滿是失望。
趙元儼無奈嘆息:「官家,諸公,請隨某來!穎兒,你且安心在此等候!」
他找了一間私密性極佳的包廂,叮囑狄青和郭遵二位猛人守好門口,便關緊了這包廂的推拉門。
眾人依尊卑坐定、秦小乙侍坐於下首後,趙禎看向呂夷簡。
呂夷簡看向晏殊。
晏殊又看向葉清臣。
王隨不動聲色地將筆記塞到葉清臣衣襟下。
葉清臣心中感激不已,當即掏出秦小乙的計劃書,又偷偷拈起衣襟下的筆記。
他攏著袍袖,起身行禮:「官家,臣有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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