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縣試

  紹興知府梁國治,親自到了魯鎮拜訪石小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然後,他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誰讓你來的!你來作甚,你個小小的知府腦子是豬頭做的啊。老佛爺讓本王我微服私訪低調行事,你們這些王八蛋大張旗鼓的幹什麼!」

  梁國治擦擦汗:「是是是,公子說的是,下官草率了,草率了。」

  「滾!」石小凡在客棧,差點摔了杯子。

  「下、下官告退,告退。」

  梁國治屁滾尿流,慌忙帶著手下倉皇而走。

  這下更出名了,堂堂知州都對這位京城來的大官畢恭畢敬,魯鎮的人都知道,來的這位石姓官員大有來頭。受於時代的限制,紹興離著京城十萬八千里,旁人也無法證明石小凡的真實身份。

  況且石小凡打出來的名頭是明察暗訪,不得驚擾地方,這是老佛爺的旨意。就算是有人懷疑,也不敢去查。

  最重要的是,丁舉人信誓旦旦的說此人是皇親國戚無疑。而丁舉人的判斷源自於咸亨酒店短衣幫們的臆測,在一連串的誤會中,坐實了石小凡的高貴身份。

  唯獨苦了的,是尚自鼻青臉腫的孔乙己。他被石小凡關在了客棧,每日都是誦書背課,孔乙己是個懶惰的傢伙,如是幾日他就呆膩了。

  「孔乙己,眼看這便到了縣試的日子,你再偷懶我打斷你的腿!」對付這廝,唯有用些手段了。

  孔乙己哭喪著臉:「恩人,這些經書講義我都看了許多。想來心中已記下,就、就不必再看了吧。」

  石小凡冷笑一聲,對著狗腿子來福說道:「看著他,他若敢偷懶,揍他。」

  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的孔乙己,對於挨打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不同的是以前因為偷盜挨打,如今因為偷懶挨打。

  在石小凡的教誨和來福的拳腳之下,孔乙己忍著苦每日在房中高聲朗讀,要麼奮筆疾書。

  眼看著縣試的日子到了,在每日拳腳相加之下,這孔乙己居然進步飛快。其實他只是迂腐了些,學問還是有的。

  不過這種八股文考試讓石小凡怒火萬丈,讀書人, 最不齊。爛時文,爛如泥。國家本為求生計,誰知道變做了欺人技,這是最八股取士的莫大諷刺。

  八股嚴格 句句要出自典籍,對字數 段落要求僅從儒家的四書、五經中命題,不許發揮個人見解。答卷的文體有嚴格的規定,分為八個部分,稱之為「八股文」。

  八股文分為破題、承題、起講、入手、起股、中股、後股、束股八個部分。每四股中還要求「一正一反,一虛一實,一淺一深」,形成對偶排比。

  這種文章完全套用古人思想,毫無新意,束縛了讀書人的思想。顧炎武譏之曰:「代古人語氣為之」,生氣全無。

  這種科舉制度用的「子曰」的比較多,這倒是適合孔乙己。而石小凡給他的那些試題,孔乙己確實已經做得滾瓜爛熟了。

  這日,石小凡來把孔乙己提了出來:「今日縣試開考,我已替你報了名。來福,你帶他去參加縣試。」

  來福應了聲,拽著千不甘萬不願的孔乙己去參加縣試。一路上,孔乙己嘟嘟囔囔牢騷不斷。

  「有辱斯文,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嗚呼,君不見,世有斯文屬孔顔...」

  來福大怒,舉起他的拳頭:「你再給老子我嗚呼,我叫你一命嗚呼!」

  來福想死,真的。

  整日身邊有這麼一個迂腐不堪的傢伙,動不動之乎者也,子曰嗚呼的,就跟一隻蒼蠅整天在你耳邊嗡嗡嗡...來福最大的願望就是抓住這隻蒼蠅,擠破它的肚皮,再把它的腸子扯出來...

  孔乙己是畏懼來福的,因為這個有辱斯文的家丁,會一言不合就用拳頭招呼自己。來福這麼一恐嚇,他總算是閉了嘴。

  可誰知,到了縣試的地方,還是出了問題。

  縣試為童試考試中的第一場。是預備考試,通過才能取得府試資格。

  縣試由縣官主持,儒學署教官監試,在考前由縣署公告考期,考生向縣署禮房報名。報考人填寫親供、互結、具結,在這裡出了問題。

  石小凡替孔乙己去禮房報的名,在報考人一欄里,石小凡把孔乙己的姓名給寫錯了,他寫成了孔乙己。

  孔乙己,是別人從描紅紙上的「上大人孔乙己」這半懂不懂的話里,替他取下一個綽號,叫作孔乙己。其實孔乙己另有名字,這不過是他的綽號。

  因為名字對不上,負責搜查考生全身的搜子,高低不讓孔乙己進去:「對不住,名字對不上,小人不敢做主。」

  這時候,就需要銀子來打點了。來福往懷裡一摸,丟給這搜子一錠銀子:「去,把教官監試叫來。」

  搜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揣了銀子去把監試叫了過來。見識一臉的不耐煩,直到來福將他一把抓到了一邊,二人在竊竊私語的密謀著什麼。

  這幅嘴臉熟悉至極,來福在往他手裡一片片的塞著金葉子。終於,監試眼睛亮了,他揣起金葉子來到孔乙己面前:「姓名。」

  「孔鄂。」

  監試擺了擺手,然後清了清嗓子:「今有考生孔鄂進場參加縣試,搜身。」

  入場前,有搜子搜查考生全身,防止懷挾抄寫等紙張入場。

  每場一天,黎明前,由縣官點名,考生帶考籃,內裝文具食物,戴校卡、准考證入場。如考生多,預先分排,每排五十人,院中立有糊紙燈牌,容易看清,依次漸行,點名入場。

  孔乙己是沒抱有什麼希望的,畢竟考了幾十年,他連個童生都不是。這次也一樣,他只是抱著打醬油的姿態來的。趕緊考完,以免再受到那位石大人的折磨。

  縣試還是相當嚴苛的,孔乙己可以改名字進考場,但考場內是無人敢作弊的。卷子很快下發,孔乙己百無聊賴的拿起筆。

  突然他心頭大震,就連握筆的手都顫抖起來。這、這些題目,不正是石大人平日在逼迫自己學過的麼。

  連日來的在來福的拳腳之下,這些題他甚至都不用看,直接隨手就能寫出來。很快,孔乙己便奮筆疾書,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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