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沒有證據

  姜雲頓時急了,扭頭沖剩餘的捕快喝道:「還不快去尋找。」

  所有衙役捕快立刻四散跑了出去。

  慕容彥緩步走到秦正雄跟前,低頭看著他。

  秦明也從馬上下來,站在一旁。

  「秦正雄,你所做所為卻是為何?」

  秦正雄垂頭不語。

  秦明頓時大怒,將狼牙棒往地上一杵,順手將腰刀抽了出來。

  「老子砍了你這個畜生,竟敢襲殺朝廷命官,還動用軍隊,你死罪難饒!」

  說著舉刀就砍,卻被身後的隨員一把抱住。

  秦正雄知道自己二叔的脾氣,他說砍死自己,那就是真的砍。

  連忙喊道:「知府大人,貪腐我認,襲殺官員我也認,這都是我私自做下的,與他人無關。」

  慕容彥擺手道:「押回府衙,延後審訊。」

  他的侍衛隊裡過來兩個人,將秦正雄捆起來,押了出去。

  然後,慕容彥指了指庭院:「秦統制,是你的人都帶走,過後給老夫一個交代。」

  秦明連忙躬身應是。

  慕容彥轉身對姜雲道:「回家休息吧,費心了。」

  姜雲看了看陸續空著手回來的衙役捕快們,神情萎靡地往他的轎子走去。

  慕容彥再次看著陳兵:「你把這裡收拾好,明日給本府一個詳細報告。」

  陳兵躬身回道:「遵命,知府大人。」

  「都撤走吧。」

  慕容彥說了最後一句,轉身走了。

  各方人等都逐漸撤出高府。

  秦明等人都退出去後,走到陳兵身前。

  「陳參軍,你搜到的證據真丟了?」

  「秦統制,真丟了。」

  「沒找回來?」

  「目前是沒有。」

  秦明抬手拍了拍陳兵的肩膀:「好,過後請你飲酒。」

  說完不等陳兵回話,大步走到戰馬前,扳鞍認蹬翻身上馬,提了狼牙棒,催馬跑出了高府大門。

  人都走了,現場只留了府衙的衙役和捕快諸人。

  慕容傑不知又從哪裡冒出來,湊到陳兵跟前。

  「老大,你可嚇死我了。」

  陳兵沒理她,揮手道:「統計戰損,登記傷亡,天黑前給我個數據。」

  說完嘆口氣,這一爛攤子,恐怕得忙活到深夜了。

  秦明回府後招了黃信過府議事。

  兩人坐定,秦明沉思片刻後問道:「你與那陳兵結為兄弟,可知他的為人品性?」

  黃信笑道:「自然是光明磊落的英雄。」

  「那今日他所說的證據丟失一事,你怎麼看?」

  黃信想了想,搖頭道:「下官沒有看透。」

  「等此事過後,你約他來吃頓酒,咱兄弟也結交一二。」

  「正是如此。」

  兩人說完相視一笑。

  慕容傑也在天黑時回到家裡,洗漱換裝後,被慕容彥喚到房內。

  「潔兒,今日為父可是見過了你心目中的英雄人物。」

  慕容傑笑著問:「爹爹感覺如何?」

  慕容彥搖頭道:「一般人物嘛,沒有特別之處。」

  「爹爹為何如此說話?」

  「你說他武藝高強,為父卻見他從房頂墜落,還摔傷了腳腕,你有見高手出過此等醜事?」

  不等慕容傑分辨,繼續道:「他到高府所為何事?不就是尋找秦正雄的貪腐證據嗎,可一到關鍵時刻,卻將如此重要的證據丟失了,呵呵,可笑之極。」

  慕容傑安靜地聽完她父親的話,也不分辨,只是微笑。

  「怎麼,為父說的哪裡不對?」

  「爹爹,女兒若是說陳兵所做這些都是裝的,您可相信?」

  「他為何要裝蠢呢?面對為父不應該打起精神,狂攬功勞嗎?」

  「爹爹,您可想到,偵破秦正雄貪腐一案,已經是最後期限,高府已經被我們翻了一個底朝天,為什麼那證據到了最後一刻才被找出來?」

  慕容彥手捋鬍鬚,沉思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身體一震,從椅子上坐直了。

  「你是說...難道...」

  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所以話說半截,卻沒將自己的判斷說出來。

  慕容傑微笑點頭:「爹爹,就是您想的那樣,根本就沒有什麼證據。」

  「嘶...」慕容彥倒吸一口涼氣,半晌無語。

  「可是...這小子膽子也忒大了些。」

  「他說這一招叫敲山震虎,這難道不是過人之處?」

  慕容彥摸著下巴思索半晌,這才擺擺手讓女兒退下。

  姜雲回到府中,因連驚帶嚇,一下病倒,臥床不起。

  本來由他主持的秦正雄案也暫時擱置起來。

  陳兵偷摸去看了朱小娥一次,發現這個小姑娘又恢復了活力,雖然肉沒長多少,精神卻十分健旺。

  便答應了她的請求,派了小順和大牛,陪她一起回朱家莊園取回所謂的寶貝。

  慕容傑和黃俊回了家,陳兵自己沒事,溜達到了高家後花園。

  再次坐到水池邊的太湖石上,盯著一池碧水發呆。

  他在琢磨,高太衝到底去了哪裡,會不會手裡有秦正雄的貪腐證據。

  正在入神時,水池平靜的水面起了一圈波紋。

  陳兵皺眉盯著水池中心越來越大的波紋,直到嘩啦一聲,從水中冒出一個人頭。

  嚇了陳兵一哆嗦。

  那冒出的人頭,在水中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睜開眼睛,正看到坐在太湖石上的陳兵,也是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兩人一個在水裡,一個在岸上,愣愣地互相對視著。

  此時四月初的天氣,還有些寒涼,那人在水裡待不住了。

  陳兵笑道:「鍛鍊身體呢。」

  那人尷尬地四處看看:「哎,哎,這是哪裡?」

  「青州府,你可是遊錯了道?」

  「哦,咳咳,一看您就是位大人,府衙的吧?」

  「嗯,朝廷命官。」

  「陳兵?」

  這下輪到陳兵懵逼了,撓了撓頭。

  「我這麼有名了嗎?怎麼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閣下?」

  「這麼年輕的命官,在青州府內只有陳大人您了。」

  「先上來暖和暖和吧。」

  那人不再猶豫,游到岸邊爬上來,竟然是貼身的皮水靠,在那時可真不多見的奢侈品。

  他身上還背了包裹,裡面包了衣物。

  「陳大人,聽說您上任第一天就刀斬莊捕頭,威震府衙眾捕快。」

  「被逼無奈罷了。」

  「持刀單挑霹靂火,力戰不敗的可是您。」

  陳兵咂巴咂巴嘴:「能先說說你是誰嗎?」

  那人一臉詭異:「您猜。」

  陳兵往四處看了看,然後轉頭盯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