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一下子被驚醒了。
那話兒終於來了,猛虎被武松打死,然後他就成了陽穀縣的步兵都頭,然後...
唉,這潘老師時日無多啊。
就在這一刻,陳兵忽然做了決定,老子必須得救潘老師一命。
如果真如書中所言,那也沒辦法,潘老師命該如此。
可萬一所言不實呢?
自己穿越過來,難道不會變成蝴蝶的翅膀,扇她那麼兩下子嗎?
大牛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搖晃了兩下。
「哥,醒醒,俺說老虎的事兒呢。」
陳兵打開他的大爪子,上下看了他兩眼。
「老子給了你那麼多銀子,怎不換件好些的衣裳穿,還是這酸臭的衫子。」
大牛撓著頭嘟囔:「俺娘說了,攢著給俺娶媳婦用呢。」
「你娶媳婦花多少錢?你覺得哥出不起這個銀子?」
「哪能老用哥的錢,你不是也沒媳婦嘛。」
「切,看你那窮酸樣,哥給你娶幾個媳婦的錢都有,跟著哥就別擔心沒錢花,聽明白沒?」
大牛連忙拉了陳兵的衣袖,來到院子裡。
壓低聲音道:「哥不敢瞎說,乾爹可是叮囑過,有些錢不能收,會掉腦袋的。」
「行吧,你好好攢著,別亂花哈。」
陳兵知道跟他掰扯不清楚,索性由得他去。
「你去牽馬,跟哥出去趟。」
「去看老虎?」
「去看比老虎還厲害的動物。」
大牛懵懂地跑去牽馬。
兩人兩騎,出了城門,沿著官道往陽穀縣奔去。
一個多時辰後,兩騎進了陽穀縣城,陳兵打聽了一下紫石街的位置,很快便找到了地方。
兩人下馬,大牛在後牽著馬,陳兵在前背了雙手,晃晃悠悠地一邊看著兩旁的店鋪,一邊關注著來往行人的形狀。
他只記得武大郎在陽穀縣紫石街上租了房子居住,隔壁便是那個王婆茶坊,按照這個尋找,應該不難找到。
果然,兩人走不多時,陳兵便看到有一家茶坊,正開了門,一個五十上下的婆子坐在門口,看顧著眼前的茶爐。
左右看了一遍,青磚加木質樓房,樓高兩層,不甚寬敞。
陳兵回身示意大牛牽馬跟上,自己則幾步來到茶坊門前。
唱個喏道:「敢問可是王乾娘?」
那婆子抬頭看了陳兵一眼。
「正是老身,官人可是要吃茶?」
說著話便起身去拿茶壺茶碗,準備茶具等物。
陳兵連忙問道:「這間壁是不是剛搬來一戶人家?」
王婆停了手,轉身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也許覺得陳兵氣勢不凡,便沒多問。
「前幾日有家姓武的搬來,還未說幾句話呢。」
陳兵嘆口氣,就是了,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看來自己想改變歷史也不太容易。
王婆搬了一張凳子過來,讓陳兵坐下,茶桌等物都是現成的,滾燙的熱水澆進茶壺中,空中飄蕩著濃濃的茶香。
大牛栓了馬,也過來坐下,將一碗滾燙的茶水倒進口中。
看得陳兵喉嚨一陣難過。
「哥,咱在此作甚?」
「等。」
「等啥?」
「一會兒便知。」
王婆湊過來問道:「官人是要等那賣炊餅的武大郎?」
陳兵點頭,沒有說話。
「那官人且要等一陣子,過了午才能迴轉。」
陳兵看了看日頭,恐怕還得等個把時辰才行。
正猶豫間,那王婆繼續道:「但是,他娘子在家,你們是否認識?」
大牛連忙說道:「當然,俺哥都喝過他倆的喜酒呢。」
王婆一拍手:「那不就成了,俺去給你們叫門。」
陳兵連忙伸手阻止:「不用不用,我們還是等武大郎回來吧。」
王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根本沒聽陳兵說話,邁著急促的小碎步來到隔壁門前,舉手就敲。
陳兵伸著手在空中,不好動手拉住這個老娘們,更沒想到人家如此乾脆。
這老娘們就是個挑事兒的性子,想是平日生活太過無聊。
時間不大,兩扇黑漆門被打開,刻在陳兵夢中的那張清水臉出現在門口。
陳兵並未聽清兩人說話,滿眼裡都是那婦人的一顰一笑。
大牛從旁拽了拽陳兵的衣袖,將他拉醒。
陳兵發現,潘金蓮已經來到他跟前。
「陳大人萬福,不知大人到來,真該死,快請到屋裡坐著,奴家去整治酒食點心過來。」
陳兵連忙起身還禮,連道:「還是等武兄弟回來吧,不忙不忙。」
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一塊銀子,遞給大牛。
「去弄點酒菜來,待會咱與武兄弟一齊喝兩口。」
潘金蓮哪裡肯依:「大人這麼老遠來到奴家門口,怎生讓您在門外等候,可愧煞奴家。」
說著話伸手就去拽陳兵的衣袖。
陳兵身體往後躲,哪裡敢讓她拽住衣服。
王婆也湊上來,一把抓住了陳兵的袖子,一邊往屋子拉,一邊說話。
「武大娘子說的是,哪有讓客人待在門外的道理,大人快快進屋,酒食就交給俺去整治好了。」
她聽說眼前這位是個大人,又見銀子塊大,哪裡肯放過。
陳兵沒了章程,被兩個女人當街拉拉扯扯的,很不好看,只好跟著往屋裡走。
「大牛,讓王乾娘去弄酒食,你且隨哥進屋來坐。」
他是說啥也不敢單獨面對潘老師,就怕一個把持不住,成了千古的笑料。
大牛將銀子交給王婆,也跟著進了屋子。
屋子裡光線昏暗,大白天陽光都照不進多少。
兩人在堂屋的一條凳子上坐了,潘金蓮又忙著去沏茶倒水。
弄好了茶水,潘金蓮站在陳兵一側,也不坐下,身體距離陳兵的胳膊很近,都能感受到她胸腹傳遞過來的熱量。
陳兵如坐針氈,渾身痒痒。
潘金蓮一雙媚眼瞟過來,見陳兵身體扭動,一臉的便秘樣。
不禁俯身輕聲道:「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聲音甜膩,吐氣如蘭,直衝耳廓。
「我...我,呃...」
陳兵暗自咬牙,我日他先人的,真是天生尤物,難怪是個男人都抵受不住。
他想站起來趕緊走人,但形勢不容,心裡焦躁不安。
潘金蓮是誰,這種場面可是見得多了,還沒有哪個年輕男子經受住自己的溫柔。
輕移蓮步,走到花格窗前,往外看了幾眼。
忽然驚叫起來。
「哎呀,大人,外面是您的坐騎嗎?好像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