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喜兒和蝶兒正等著聽效果呢,忽然就沒了動靜。
「怎麼了?」
陳兵頹然起身。
「草的,這傢伙本來就沒了傢伙事。」
「太監?」
「應該是。」
「看來從宮裡出來的人不少。」
陳兵點頭吩咐道:「你們去看看那一個是不是太監。」
卞喜兒和蝶兒都站著沒動。
陳兵反應過來,連忙說:「哦,我去看看吧,你們看住這個傢伙。」
兩個黑衣人都是太監,顯然是宮內韋後的人。
活的太監被卞喜兒在身上戳了好幾槍,雖然全身鮮血淋漓,卻仍咬緊牙關一句話不說。
沒辦法,陳兵找到船上年紀最大的一個水手,了解渡口的情況。
說是年紀最大,也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
他皺眉想了一會兒後。
「從這裡過去,渡過河中心時,會有一段急流,過了急流便一路緩和,直到對岸。」
「急流有多寬?」
「一里左右吧。」
「下游的險峻之處有哪些?」
「很多,只不過從此下去,有一段較窄處,就算是俺也不敢輕易落水。」
「怎麼說?」
「水流急,暗礁多,在水中就如刀片一般,人從水中過,會被切得七零八碎。」
陳兵琢磨了一會兒。
「除了對岸的渡口,還有沒有地方能靠岸?」
「有,但很少有船過去。」
「距離渡口有多遠?」
「十多里路的樣子。」
陳兵一拍手:「好,咱們就從那裡靠岸。」
水手猶豫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躺在甲板上奄奄一息的傢伙,點點頭沒說話。
七八里的水路,渡船要用兩個時辰的時間,但是順流往下就快了好多倍。
船過急流後,便順流往下游衝去。
十幾里路的距離,只用了不到兩刻鐘,渡船就靠到了岸邊。
這裡雜草叢生,碎石遍布。
根據水手的指引,這裡距狹窄的險灘還有不足十里的路程。
陳兵安排好渡船,帶了三人下船,踏著亂石雜草往下游繼續趕過去。
他算準了,那處險灘肯定會埋伏了人手,說不定寶公公也在此處等著自己落水後漂到這裡。
既然要殺,便殺個徹底,沒有軍隊的牽制,想那寶公公帶的人手也不會很多。
儘管有超級高手,自己這邊也不慫。
四個人跑得很快,十幾里路的距離,在他們腳下根本不叫個事。
卞喜兒和蝶兒依然走在最前方,她倆的耳朵比陳兵和李花羽的還靈了許多。
還沒聽到有人聲時,前方傳來了轟轟的水聲。
看來險灘到了。
那埋伏的人也不遠了。
四人放緩腳步,悄悄接近著。
在一處凹陷的地方,碎石形成了一個山谷樣的地形。
陳兵等人攀到高處,探頭往下看。
果然,有十幾個黑衣漢子,散布在河邊,人人拿了弓箭和標槍,各自尋找有利於投擲和射擊的地方,安靜地等待著消息。
還有幾個漢子手裡持了長長的鉤子,站在近水側,眼睛緊緊盯著湍急的水流。
他們也沒想到,對手從身後趕了過來。
陳兵仔細觀察著這些人,想從中找到寶公公或者能辨別出那個超級高手。
李花羽湊到喜兒和蝶兒旁邊,輕輕說著下面的地形結構和人員分布情況。
根據黑衣漢子的分布,四個人也悄悄分散開去,各自尋找有利動手的途徑。
陳兵等了半刻鐘的時間,然後舉手向李花羽示意。
黑衣漢子們全部精神都聚在水中,仔細辨別著被水流衝下來的每一個物體。
忽然,一個站在最後面的黑衣漢子,無聲地一頭扎進了雜草叢中。
然後第二個黑衣漢子被射倒。
李花羽發箭很快,弓弦繃響被水流聲掩蓋住,讓她瞬間射出了五六箭。
箭無虛發,每一箭都會帶走一個黑衣漢子。
陳兵等三人也在快速接近著。
等李花羽的第七箭離弦而出時,凌空出現了一道白光,在一個黑衣漢子的腦後與李花羽的羽箭相撞,同時散落草間。
高手終於發現了異常,出手救下一個黑衣人。
陳兵不再潛行,飛身而起,凌空撲向最近的一個黑衣漢子。
卞喜兒和蝶兒也同時躍起,撲向早已確定的目標。
沉默從黑衣漢子的後腦刺入,從他的嘴巴里穿出一截。
陳兵不去看那黑衣漢子一眼,腳下踏在一塊碎石上,身體改變方向,再次撲向另一個黑衣漢子。
就在他殺掉第二個黑衣漢子時,從一處巨石後掠出一個人影,急速往陳兵撲去。
其他黑衣漢子也紛紛扔掉手中的標槍,抽出腰刀,轉身迎敵。
撲向陳兵的黑衣人,面上蒙了黑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陳兵只看到他的眼白很大,那人已經凌空一拳打了過來。
強烈的音爆聲再次響起,陳兵十分熟悉這個聲音。
飛身閃退,那人緊追不捨。
連續的音爆聲甚至蓋住了湍急的水流聲,可見此人的拳力有多大。
陳兵左躲右閃,感受著風向,時而扭曲身體,時而借勢刺出一刀。
雖然有些狼狽,卻也有驚無險。
李花羽的羽箭不時冒出來擾亂一下對方的注意力。
剩餘的黑衣漢子圍了卞喜兒和蝶兒展開廝殺。
他們哪裡是兩個小姑娘的對手,時間不大,就被兩人殺得四處逃竄。
逃得近的被兩個小姑娘趕上刀砍槍刺,死像很慘。
逃得遠的,也被李花羽用箭射翻。
一時之間,場中只剩了追著陳兵打的黑衣漢子。
陳兵借了身子靈活,在碎石和雜草之間亂轉。
卞喜兒和蝶兒收拾完了剩餘的黑衣人,尋著音爆聲趕了過來。
兩人很是不服,聽陳兵說起人家是超級高手,嘴上不說,心裡憋著勁想領教一番。
卞喜兒大槍抖出大團槍花,攢足了力氣刺向黑衣漢子。
那黑衣漢子抬腳踢中槍桿,身體前竄,一拳打向卞喜兒。
卞喜兒一槍不中,人家的拳頭已經打過來,只得將長槍橫在胸前,硬抗一拳。
嘭的一聲大響,卞喜兒被打得小身子凌空倒飛出去,跌在一堆亂石里。
蝶兒緊跟著大刀掄起來砍過去,不讓那黑衣人有時間繼續攻擊喜兒。
陳兵也藉機一錐刺中了黑衣人的後心。
依然是柔中帶韌,鋒利的尖錐只刺進了半寸,便被彈了出來,緊跟而來的是那黑衣人的拳頭。
陳兵一擊無效,迅速後退,仍然被一拳的餘波震出老遠。
黑衣人用胳膊擋住蝶兒的大刀,一拳打向她的小腹。
力量十分巨大,嚇得蝶兒撤回大刀,用刀面一攔。
結果蝶兒飛得更高更遠,猶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撞在了一塊亂石上,口中噴出鮮血。
陳兵躲避得也十分辛苦,白天不是夜晚,對方看得很清楚,方向位置找得很準,讓陳兵失去了優勢。